魏哲哲/人(ren)民日报客户端
3月14日，最高人(ren)民法院发布《最高人(ren)民法院关于审理预付式消费民事纠纷案件适(shi)用(yong)法律若干问题的解(jie)释》，解(jie)决预付式消费领域群众反映集中的卷款跑路、霸王(wang)条款、收款不退(tui)等问题，更好(hao)保护消费者权益。
明确常见(jian)预付式消费交易模式下的责任主(zhu)体，明确收款不退(tui)、丢卡不补、限(xian)制转卡等霸王(wang)条款应依(yi)法认定(ding)无效，明确消费者自(zi)付款之(zhi)日起(qi)七(qi)日内(nei)有(you)权请求经营者返还预付款本金……司法解(jie)释作出一系(xi)列规定(ding)，破解(jie)消费者面临(lin)的追(zhui)责主(zhu)体认定(ding)难、退(tui)卡难、转卡难、举证难等问题。
同时，司法解(jie)释明确防范滥用(yong)权利的不诚信行为(wei)，引导当事人(ren)遵守合同，注意避免(mian)不当加重经营主(zhu)体责任等，维护诚实守信、加强经营者权益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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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高法先容《解(jie)释》的制定(ding)背景、基本原则等内(nei)容
一、《解(jie)释》的制定(ding)背景和起(qi)草过程
党(dang)的二十(shi)大报告指出，着力扩大内(nei)需，增强消费对(dui)经济发展的基础性(xing)作用(yong)和投资对(dui)优化供给(gei)结构的关键(jian)作用(yong)。党(dang)的二十(shi)届三(san)中全会提出，完善激发社会资本投资活力和促进(jin)投资落地机制，完善扩大消费长效机制。2024年中央(yang)经济工作会议将“大力提振消费，提高投资效益，全方位扩大国内(nei)需求”作为(wei)今年的重点任务。今年3月中央(yang)发布的《提振消费专项行动(dong)方案》提出，以高质量供给(gei)创造有(you)效需求，以优化消费环境增强消费意愿，针对(dui)性(xing)解(jie)决制约消费的突出矛(mao)盾问题。为(wei)深入贯彻(che)落实党(dang)中央(yang)决策部署，充分发挥预付式消费缓解(jie)经营资金困(kun)难、促进(jin)投资和降低消费成本、促进(jin)消费的作用(yong)，打通消费堵点，回应社会关切，最高人(ren)民法院制定(ding)并发布《解(jie)释》。《解(jie)释》起(qi)草过程中多(duo)次征求有(you)关国家机关、专家学(xue)者、部分消费者和生(sheng)产经营者等各方意见(jian)，并于2024年6月6日向(xiang)社会公开征求意见(jian)。在综合各方意见(jian)的基础上，经过多(duo)次论证、修改，经最高人(ren)民法院审判委员会审议通过。
二、《解(jie)释》起(qi)草的基本原则和思路
在起(qi)草《解(jie)释》过程中，最高人(ren)民法院坚持贯彻(che)落实党(dang)中央(yang)关于提振消费、促进(jin)投资、扩大内(nei)需的决策部署，助力形成消费和投资相互促进(jin)的良性(xing)循环，助推消费品质提升行动(dong)；立足(zu)立法精神，遵循立法本意，确保《解(jie)释》符合相关立法宗旨(zhi)和目的；坚持问题导向(xiang)，解(jie)决人(ren)民群众反映集中的“卷款跑路”、“霸王(wang)条款”、收款不退(tui)等问题。正确处理保护消费者合法权益与促进(jin)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的关系(xi)、保护合同自(zi)由和实现合同公平的关系(xi)、加强权利保护与促进(jin)诚实守信的关系(xi)以及司法审判与行政监管的关系(xi)。
三(san)、《解(jie)释》的主(zhu)要内(nei)容
《解(jie)释》共27条，就适(shi)用(yong)范围、责任主(zhu)体认定(ding)，合同的解(jie)释、效力和解(jie)除(chu)，预付款的返还和赔(pei)偿责任、“卷款跑路”的责任，经营者提供其控制证据(ju)的责任等问题作出规定(ding)，主(zhu)要内(nei)容包括：
一是明确《解(jie)释》的适(shi)用(yong)范围。除(chu)《解(jie)释》第一条列举的生(sheng)活消费领域外，家政、养(yang)生(sheng)、托育等生(sheng)活消费领域产生(sheng)的预付式消费纠纷也(ye)适(shi)用(yong)《解(jie)释》，但消费者付款后一次性(xing)接收商品或接受服务以及多(duo)用(yong)途(tu)预付卡产生(sheng)的纠纷不适(shi)用(yong)《解(jie)释》。
二是明确常见(jian)预付式消费交易模式下的责任主(zhu)体。《解(jie)释》第四条规定(ding)，经营者虽未签订预付式消费合同，但允许他人(ren)使用(yong)其营业执照或者以其他方式允许他人(ren)使用(yong)其名义与消费者订立预付式消费合同的，应依(yi)法承担责任，解(jie)决经营者“名实不符”情况下的责任主(zhu)体认定(ding)问题。第六条明确商场场地出租者对(dui)租赁场地经营者资质的形式审查义务和过错责任，解(jie)决租赁商场场地的经营者收款“跑路”后应找谁担责的问题。适(shi)用(yong)本条规定(ding)时，应当严(yan)格依(yi)法，避免(mian)不当加重商场场地出租者责任。
三(san)是明确规制“霸王(wang)条款”。《解(jie)释》第九条规定(ding)，收款不退(tui)、丢卡不补、限(xian)制转卡等“霸王(wang)条款”应依(yi)法认定(ding)无效。针对(dui)合同格式条款约定(ding)仲裁，但仲裁机构收取最低仲裁费用(yong)远高于消费者支付的预付款，妨碍消费者获得权利救济问题，《解(jie)释》规定(ding)，约定(ding)解(jie)决争(zheng)议方法不合理增加消费者维权成本的“霸王(wang)条款”无效。
四是保护消费者依(yi)法转让预付卡的权利。《解(jie)释》第十(shi)一条规定(ding)，消费者转让预付卡只需通知经营者即对(dui)经营者发生(sheng)效力；同时明确消费者转让不限(xian)服务次数的计时卡时，不应违(wei)反诚实信用(yong)原则，以债权转让的名义让多(duo)名消费者行使本应由一名消费者行使的权利，规制滥用(yong)权利行为(wei)，保护经营者权益。
五是规定(ding)消费者解(jie)除(chu)预付式消费合同的权利。《解(jie)释》第十(shi)三(san)条规定(ding)，经营者“迁店”给(gei)消费者接受商品或者服务造成明显不便、未经消费者同意将合同义务转让给(gei)第三(san)人(ren)、出售(shou)不限(xian)消费次数的计时卡却不能正常提供服务等情况下，消费者有(you)权解(jie)除(chu)合同。消费者因身体健康等自(zi)身客观原因致使继续履行合同对(dui)其明显不公平的，有(you)权依(yi)法解(jie)除(chu)合同。
六是明确消费者七(qi)日无理由退(tui)款的权利。《解(jie)释》第十(shi)四条规定(ding)，消费者自(zi)付款之(zhi)日起(qi)七(qi)日内(nei)有(you)权请求经营者返还预付款本金，解(jie)决消费者与经营者之(zhi)间信息(xi)不对(dui)称问题，规制过度劝(quan)诱、欺诈营销行为(wei)，引导经营者通过提高商品和服务质量来吸引消费者，但也(ye)同时规定(ding)了例外情形。
七(qi)是规定(ding)当事人(ren)赔(pei)偿损失(shi)责任。《解(jie)释》第十(shi)五条对(dui)预付式消费合同解(jie)除(chu)等情况下当事人(ren)的赔(pei)偿损失(shi)责任作了规定(ding)，并明确经营者支付给(gei)员工等人(ren)员的预付款提成不属于消费者应当赔(pei)偿的合理费用(yong)，目的是遏制经营者“套路式、劝(quan)诱式”营销，规制“重售(shou)卡、轻服务”的不诚信行为(wei)。
八是规定(ding)返还预付款的规则。《解(jie)释》区分消费者原因和非消费者原因导致的退(tui)款，并在退(tui)款金额(e)计算、退(tui)款利率确定(ding)等方面分别作出对(dui)经营者和消费者有(you)利的规定(ding)，引导双方当事人(ren)诚实守信、遵守合同。例如，如果因经营者原因退(tui)款，应按折扣(kou)价、合同约定(ding)的优惠比例计算已兑付商品或者提供服务的价款，并按照合同成立时一年期贷款市场报价利率计算利息(xi)，应返还消费者的预付款本金和利息(xi)就会更多(duo)。
九是规制“卷款跑路”行为(wei)。《解(jie)释》第二十(shi)三(san)条规定(ding)，经营者收取预付款后终止(zhi)营业，既不按照约定(ding)兑付商品或者提供服务又恶意逃避消费者申请退(tui)款，构成欺诈的，应当依(yi)法承担惩罚性(xing)赔(pei)偿责任；涉嫌刑事犯罪的，应当将犯罪线索(suo)移送(song)公安机关，依(yi)法追(zhui)究刑事责任。通过严(yan)肃追(zhui)责打击遏制“卷款跑路”行为(wei)。
十(shi)是明确经营者提交其控制证据(ju)的责任。预付式消费合同文本或者记录消费内(nei)容、次数、金额(e)及预付款余额(e)等信息(xi)的证据(ju)通常由经营者控制，消费者面临(lin)“举证难”的问题。《解(jie)释》第二十(shi)五条规定(ding)，如果经营者控制上述证据(ju)却无正当理由拒不提交，可以根据(ju)消费者的主(zhu)张认定(ding)争(zheng)议事实。
与《解(jie)释》一同发布的还有(you)6个涉预付式消费典型案例。案例体现了《解(jie)释》的司法理念和裁判规则，是对(dui)《解(jie)释》规定(ding)的生(sheng)动(dong)诠释，有(you)助于人(ren)民群众理解(jie)《解(jie)释》内(nei)容；并对(dui)当前引起(qi)社会关注的“背债人(ren)”帮助逃债、“职业闭店”等问题作了回应，引导经营者依(yi)法诚信经营。
下一步(bu)，最高人(ren)民法院将继续加强与行政主(zhu)管部门的沟通协作，有(you)效规制预付式消费领域损害消费者权益、扰乱市场秩序的行为(wei)，通过发布典型案例等方式，引导经营者诚信经营，保护消费者权益，让人(ren)民群众拥有(you)更多(duo)获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本期编辑 邢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