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花样年华》剧照(zhao) |
 |
文/胡广欣
鉴定对象：《花样年华》
上映日期：2月(yue)14日
时间是(shi)王家卫影片的(de)母题，经过25年的(de)发酵再看《花样年华》，感受或许也因(yin)此不同。以前人们谈论这部影片，关键词总离不开优雅和美丽；重映之(zhi)后(hou)，更多的(de)讨论却围(wei)绕着“出轨”二字进(jin)行。“出轨”的(de)确是(shi)串联起片中人物的(de)重要线(xian)索：20世纪60年代，苏丽珍和周慕云两家搬进(jin)一间住户多是(shi)上海人的(de)公(gong)寓，成(cheng)为了邻(lin)居(ju)。两人的(de)伴侣背着他们有(you)了婚外情；于是(shi)苏丽珍与周慕云凑在(zai)一起，试图搞明白伴侣为何出轨，却在(zai)不知不觉(jue)间对彼(bi)此产生了相似的(de)情愫。
但倘若关注重点(dian)只(zhi)在(zai)“出轨”，那就(jiu)未免太轻视(shi)《花样年华》了。按王家卫自己的(de)说法，这部影片其实是(shi)一个关于秘密的(de)故(gu)事(shi)。在(zai)那个保守的(de)年代，苏丽珍与周慕云如何守住自己的(de)秘密——这个秘密，一开始是(shi)被(bei)伴侣背叛，后(hou)来是(shi)爱上对方。我始终觉(jue)得，王家卫的(de)影片，需要关注的(de)从(cong)来不是(shi)故(gu)事(shi)本身，而是(shi)氛围(wei)和人物的(de)状态。《花样年华》里，秘密滋生暧(ai)昧，暧(ai)昧又催生浪漫，王家卫不仅把旗袍、烟雾和绣花拖鞋拍得性感，甚(shen)至还(hai)把电饭煲、云吞面这些最具(ju)烟火(huo)气的(de)东西转(zhuan)化成(cheng)浪漫的(de)符号，光是(shi)这种对氛围(wei)感的(de)营造，已经能让人拍手叫好。
苏丽珍与周慕云这段关系所具(ju)有(you)的(de)不稳定和暂时性，也正(zheng)是(shi)影片中最迷人、也最有(you)戏剧张力(li)的(de)地方。他们的(de)关系注定无法长久——要么退一步，重回(hui)陌生人状态；要么进(jin)一步，成(cheng)为另一对偷(tou)情的(de)人。苏丽珍一直都在(zai)给出自己的(de)答案——“大家不会成(cheng)为他们那样的(de)人”。在(zai)我看来，周慕云的(de)船(chuan)票已经是(shi)这段关系的(de)终点(dian)，后(hou)续(xu)的(de)故(gu)事(shi)都只(zhi)是(shi)涟漪。
如果把这种暂时性看作理解影片的(de)基点(dian)，便不难(nan)理解为什么影片后(hou)段要加入戴高乐将军访(fang)问柬埔寨的(de)资讯片段。其实王家卫一直喜欢用(yong)这种看似与主线(xian)无关的(de)事(shi)件作为手段，将故(gu)事(shi)的(de)主人公(gong)拉回(hui)到广阔的(de)世界中。正(zheng)如张曼(man)玉当年那个著名的(de)解读一样，王家卫拉远(yuan)镜头，告诉观众世界其实还(hai)有(you)其他事(shi)情正(zheng)在(zai)发生。影片只(zhi)不过是(shi)把镜头对准某些人物在(zai)某个时间段的(de)某些遭遇，放大再放大，呈现在(zai)大银幕前。而作为观众的(de)大家，只(zhi)是(shi)掀开了帘子(zi)的(de)一角，窥见世界上另外两个陌生人的(de)某一段生活(huo)切(qie)片。银幕之(zhi)外，世界很大，他们的(de)生活(huo)也还(hai)有(you)很长。对我来说，这就(jiu)是(shi)王家卫的(de)浪漫。
现在(zai)再看《花样年华》，我更感谢这部影片留下了最美好的(de)切(qie)片。正(zheng)值创作巅峰的(de)王家卫，以及最佳状态的(de)张曼(man)玉与梁朝伟。那的(de)确是(shi)一个回(hui)不去的(de)花样年华，不是(shi)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