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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际刑事法院作为政(zheng)府(fu)间组织和国际法庭，并非(fei)联合国机构或国际法院的一部分。虽然曾经对包括俄罗斯总统(tong)普京(jing)、以色列总理本雅明·内塔尼亚胡、以色列国防部长约阿夫·加兰特等政(zheng)要(yao)发出(chu)过逮捕令，但成功的案例寥寥无几。除非(fei)得到(dao)缔约国和某些非(fei)缔约国的支撑(chi)，否则所谓逮捕令几乎只是一纸空文(wen)。

因而，此次对杜特尔(er)特的逮捕行动之所以能(neng)成功，显然离不开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的支撑(chi)和协助。菲(fei)律宾政(zheng)府(fu)的同意是国际刑事法院进(jin)行调查和逮捕杜特尔(er)特的前提。

这一点从本案的进(jin)展可(ke)以窥见(jian)。按时间进(jin)度，国际刑事法院对杜特尔(er)特的调查经历了三(san)个阶段，这三(san)个阶段层层递进(jin)，反映出(chu)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立场的变化。

阶段一：僵(jiang)持(chi)（2018年-2022年）

国际刑事法院针对杜特尔(er)特涉嫌“反人(ren)类(lei)罪”的调查早在2018年2月(yue)就已启动。这一事件的起因之一是包括菲(fei)律宾前国会议(yi)员特立尼斯（Antonio Trillanes IV）在内的部分人(ren)士，在2017年就向国际刑事法院提出(chu)了调查请求。但在杜特尔(er)特主政(zheng)及小马科斯上台初(chu)期，菲(fei)律宾政(zheng)府(fu)并不愿意接受国际刑事法院的调查，因此双方事实上处于僵(jiang)持(chi)状(zhuang)态。

2019年杜特尔(er)特在任期间，菲(fei)律宾退出(chu)《罗马规约》，以此作为对国际刑事法院无端指控和启动调查程序的抗议(yi)。但国际刑事法院的调查并未因菲(fei)律宾政(zheng)府(fu)的不满而停(ting)止。2018年3月(yue)，国际刑事法院声称，菲(fei)律宾退约并不影响(xiang)对杜特尔(er)特的调查，而实际情况并非(fei)如此，有关调查进(jin)展缓(huan)慢甚至(zhi)一度停(ting)滞。

按照《罗马规约》有关管辖权的规定，除非(fei)联合国安理会提交案件，否则非(fei)缔约国的同意，是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guan)在领土内进(jin)行调查的先决条件。杜特尔(er)特政(zheng)府(fu)的严词拒(ju)绝和“退约”使得国际刑事法院的调查并不顺(shun)利。经过前期的初(chu)步调查，2021年5月(yue)，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guan)办(ban)公(gong)室再次请求预审庭授权展开调查，并在当年9月(yue)15日获准，由此开始了案件的正式调查程序。

但2021年11月(yue)，负责案件的检察官(guan)通知预审分庭，菲(fei)律宾根据《罗马规约》第18(2)条要(yao)求推迟调查。7个月(yue)之后，当时杜特尔(er)特临近(jin)结束任期，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guan)办(ban)公(gong)室向预审分庭提出(chu)恢复调查请求。在经过一段时期的协调之后，2023年1月(yue)，预审分庭最后同意全面重启调查的申请。

这是3月(yue)12日拍摄的位于荷兰海牙的国际刑事法院。新(xin)华社

阶段二：突破（2023年-2024年底）

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上台之初(chu)，曾公(gong)开拒(ju)绝国际刑事法院对菲(fei)律宾拥有管辖权，并表态不会配合对杜特尔(er)特的调查。但随着“马杜组合”出(chu)现嫌隙，特别是两方矛盾日益(yi)凸(tu)显，小马科斯对本案的态度经历了从明确表示拒(ju)绝配合到(dao)支撑(chi)甚至(zhi)协助的大转变。

2023年针对国际刑事法院拒(ju)绝菲(fei)律宾提交的暂停(ting)调查请求之后，小马科斯指责国际刑事法院干涉和攻击菲(fei)律宾国家主权，对菲(fei)律宾是否有管辖权存疑，并称将与国际刑事法院“断交”、停(ting)止一切联络。然而，自2023年底、2024年初(chu)，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的立场开始松(song)动，对国际刑事法院的态度更是变得暧昧。

2023年11月(yue)小马科斯声称正在考虑(lu)让(rang)菲(fei)律宾重返国际刑事法院。2024年初(chu)，小马科斯虽仍然坚持(chi)拒(ju)绝配合国际刑事法院调查，但菲(fei)律宾司法部长却公(gong)开表示，“若遵循法律程序，政(zheng)府(fu)可(ke)能(neng)会允许国际刑事法院进(jin)行调查”，二者唱双簧的迹(ji)象显露无遗。

菲(fei)律宾国会参众两院也开始对杜特尔(er)特死揪不放，甚至(zhi)邀请杜特尔(er)特出(chu)席(xi)听证会，就所涉案件进(jin)行陈述。参众两院最后认(ren)定国际刑事法院的指控并非(fei)子虚乌有。

比如，众议(yi)院人(ren)权委员会主席(xi)比恩韦尼多·阿班特认(ren)定杜特尔(er)特在禁(jin)毒战争中导致无数人(ren)死亡，涉嫌犯下“反人(ren)类(lei)罪”，参议(yi)院人(ren)权律师切尔(er)·迪奥克诺在2024年10月(yue)的听证会之后，也声称杜特尔(er)特的供述已经“承认(ren)”对其指控。众所周知，众议(yi)长是小马科斯表弟(di)，是其坚定的支撑(chi)者，因此众议(yi)院的态度一定程度上反映了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的态度。

阶段三(san)：调查和逮捕（2024年底-2025年）

2024年11月(yue)，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完全推翻之前的立场，首次明确表示：“政(zheng)府(fu)有义(yi)务将红色通缉令视为需要(yao)遵守的请求，在这种情况下，国内执法机构必须给予充分合作”，“如果国际刑警组织提出(chu)要(yao)求，总统(tong)办(ban)公(gong)室愿意考虑(lu)移交杜特尔(er)特”。

就在杜特尔(er)特被逮捕之前，有关国际刑警组织对菲(fei)律宾前总统(tong)杜特尔(er)特发出(chu)红色通缉令的消息不胫(jing)而走，且菲(fei)律宾国家警察进(jin)入高度戒备状(zhuang)态，提前部署至(zhi)少7000名警察严阵以待，这系列动作表明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已经做好配合国际刑事法院逮捕行动的充分准备。

媒体传言，这7000多名警察全城搜捕杜特尔(er)特，而事实上杜特尔(er)特本人(ren)在香港就表示“已做好可(ke)能(neng)被逮捕的准备”，不仅已经隐约感觉到(dao)国际刑事法院即将动手且并无逃避的打算(suan)，因此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提前部署警力实质上是防止发生大规模骚乱。特别是杜特尔(er)特在马尼拉的尼诺伊·阿基诺国际机场被捕后马上被送往维拉莫尔(er)空军基地，而这个基地是专供菲(fei)律宾总统(tong)及外国政(zheng)要(yao)来访使用，警卫级别相对较高，这也是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防止杜特尔(er)特支撑(chi)者干扰逮捕行动的事先安排。

菲(fei)律宾政(zheng)府(fu)态度的大转变为国际刑事法院的调查和逮捕行动取得实质性突破提供了契机，并促成了在马尼拉的火速逮捕并转移行动。

这是3月(yue)11日在菲(fei)律宾马尼拉比利亚莫尔(er)空军基地拍摄的载有菲(fei)律宾前总统(tong)杜特尔(er)特的飞机。新(xin)华社

ICC对杜特尔(er)特指控真相扑朔迷离

国际刑事法院检察官(guan)办(ban)公(gong)室以“反人(ren)类(lei)罪”对杜特尔(er)特展开调查并逮捕，其中具体指控包括：谋(mou)杀、酷刑和强奸。国际刑事法院指称，杜特尔(er)特在担任“达沃敢(gan)死队”（Davao Death Squad）负责人(ren)期间，以及随后在担任菲(fei)律宾总统(tong)期间，根据一系列政(zheng)策针对平民实施了大规模的系统(tong)性攻击。

此类(lei)袭击持(chi)续(xu)了数年，并造成数千人(ren)死亡。国际刑事法院据此认(ren)定，杜特尔(er)特通过并联合其他人(ren)，同意杀害被他们认(ren)定为疑似罪犯或具有犯罪倾向的人(ren)，包括但不限于毒品犯罪者，最初(chu)是在达沃，随后是在全国范围内实施。

国际刑事法院搜集的所谓“证据”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国际刑事法院前期已经进(jin)行大量公(gong)开甚至(zhi)秘密(mi)的调查，手中握有部分所谓“受害者”的指控甚至(zhi)“证词”。

据菲(fei)律宾前国会议(yi)员特立尼斯在2024年4月(yue)透露，国际刑事法院调查人(ren)员直接联络了超过50名现役及前菲(fei)律宾警察。部分控诉者称，杜特尔(er)特没有按照“法律规定的正当程序”保障犯罪嫌疑人(ren)的正当权利，导致数千人(ren)死亡，包括儿童。据国际刑事法院称，杜特尔(er)特担任菲(fei)总统(tong)期间，大约有12000至(zhi)30000名平民因毒品战争被杀，大多数受害者是来自贫穷群体，包括被警察或身份不明的袭击者枪杀的。

第二，菲(fei)律宾国内已有的调查和判例，有助于佐证国际刑事法院搜集到(dao)的证据。小马科斯上台后，菲(fei)律宾政(zheng)府(fu)相关部门曾就“毒品战争”导致的反人(ren)类(lei)罪进(jin)行调查，并对部分参与行动的警员提起诉讼。比如，2022年8月(yue)，菲(fei)律宾司法部启动对吕宋岛的250起涉毒枪杀案展开调查，并以涉嫌非(fei)法杀害9名非(fei)涉毒人(ren)员为由，对30多名警察提起诉讼。

同时，菲(fei)律宾国会参议(yi)院曾在2024年邀请杜特尔(er)特参加听证会，而据出(chu)席(xi)听证会的参议(yi)员和众议(yi)员事后反映，杜特尔(er)特的陈述证实了对其“反人(ren)类(lei)罪”的指控。按照《罗马规约》，菲(fei)律宾有义(yi)务将这些已经调查取得的证据提交给国际刑事法院，而这些证词和案件判例将为国际刑事法院的审判和定罪提供直接的支撑(chi)。

第三(san)，菲(fei)律宾国内部分人(ren)士的主动投案和提供证据。国际刑事法院的调查并非(fei)“自作多情”，而是基于前期部分菲(fei)律宾人(ren)士向国际法院提起诉讼请求。比如，菲(fei)律宾前国会议(yi)员特立尼斯就是在2017年向提出(chu)调查杜特尔(er)特的人(ren)士之一。伴(ban)随着杜特尔(er)特被逮捕，特别是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的态度转向支撑(chi)，部分对杜特尔(er)特“毒品战争”不满的菲(fei)律宾人(ren)将借机主动向国际刑事法院提供线索(suo)和证据。

同时，部分参加毒品战争的警察出(chu)于自身受到(dao)牵连甚至(zhi)“将功赎罪”的心理，也将主动“投案”，出(chu)面“作证”并指控杜特尔(er)特。

毒品犯罪、腐败(bai)和贫困是菲(fei)律宾社会经济发展的三(san)大痼疾。根据2016年的统(tong)计数据，全球(qiu)大麻约七(qi)成产自菲(fei)律宾，菲(fei)律宾全国一度活跃(yue)着大约13个跨国贩毒组织和175个本土贩毒集团，“瘾君子”数量更是一度高达370万。警察部门和贩毒集团利益(yi)捆绑的现象更是屡见(jian)不鲜。比如，2016年8月(yue)，时任菲(fei)律宾国家警察总长德拉罗萨就曾透露，约300名警察涉嫌涉及毒品交易，包括把突击所没收的毒品占为己有并贩卖，或暗中为贩毒集团的生产与分销活动提供保护。

据菲(fei)方警察部门统(tong)计，杜特尔(er)特上任第一年，犯罪案件数量较上一年减少约9.8%，社会治(zhi)安明显改观。同样，杜特尔(er)特主政(zheng)的达沃市在其治(zhi)理之下，毒品犯罪率下降了约75%。杜特尔(er)特的铁腕手段为其塑造了硬(ying)汉形象，备受基层民众支撑(chi)，2016年底其民意调查支撑(chi)率更是因此高达77%。

根据《罗马规约》，反人(ren)类(lei)罪是指“广泛或有系统(tong)地针对任何平民人(ren)口的攻击”。但杜特尔(er)特发动的“毒品战争”，一方面并非(fei)针对普通平民而是打击犯有毒品罪的人(ren)员，另(ling)一方面被认(ren)为“含(han)冤”的人(ren)士是否涉毒的事实并不清楚。

3月(yue)11日，杜特尔(er)特在首都(dou)马尼拉被捕数小时后乘(cheng)坐飞机到(dao)海牙法新(xin)社

菲(fei)律宾国内政(zheng)治(zhi)平衡已被打破

家族(zu)政(zheng)治(zhi)是菲(fei)律宾国内政(zheng)治(zhi)格局的重要(yao)特点，起源于16世纪中期以后西班牙和美(mei)国的殖民统(tong)治(zhi)。经过一轮又一轮的兴衰轮替，目前仍然活跃(yue)在菲(fei)律宾政(zheng)坛的政(zheng)治(zhi)家族(zu)超过260个。这些大大小小的政(zheng)治(zhi)家族(zu)各据一方，通常长期掌控当地执政(zheng)权，甚至(zhi)可(ke)以视为是在民主体制之下的“世袭制”。比如，杜特尔(er)特家族(zu)就一直占据达沃市主要(yao)领导职位，杜特尔(er)特本人(ren)及其女(nu)莎拉和小儿子保罗·杜特尔(er)特先后担任市长或副市长。

马科斯家族(zu)也不例外。小马科斯的曾祖父开始在北伊罗戈省地区建立政(zheng)治(zhi)势力，曾是西班牙殖民时期巴塔克省（Batac，北伊罗戈省的一部分）的总督，祖父马里(li)亚诺·马科斯 （Mariano Marcos ）开始进(jin)军国会，其父亲费迪南(nan)德·马科斯（Ferdinand Emmanuel Edralin Marcos）先后担任菲(fei)律宾国会参议(yi)院议(yi)长和总统(tong)，把持(chi)菲(fei)律宾政(zheng)坛长达20年，马科斯家族(zu)的权势也因此达到(dao)巅峰。自1986年逃亡美(mei)国，马科斯家族(zu)一度在菲(fei)律宾政(zheng)坛淡出(chu)，直到(dao)1991年重返。小马科斯母亲伊梅尔(er)达、姐姐伊梅·马科斯及其本人(ren)凭借在北伊罗戈省的基础，试图恢复家族(zu)在菲(fei)律宾政(zheng)坛的影响(xiang)。

菲(fei)律宾的主要(yao)政(zheng)治(zhi)家族(zu)彼此相互掣肘，轮流执政(zheng)。除了曾依(yi)靠军队支撑(chi)独揽大权的马科斯家族(zu)外，这些政(zheng)治(zhi)家族(zu)在漫长的历史实践中惯性地形成了均势。2016年的总统(tong)大选结束了阿基诺家族(zu)的执政(zheng)历史，杜特尔(er)特家族(zu)横空出(chu)现、一跃(yue)成为菲(fei)律宾的主要(yao)政(zheng)治(zhi)家族(zu)。

2022年的总统(tong)大选中，杜特尔(er)特支撑(chi)小马科斯竞选总统(tong)，并让(rang)民意调查支撑(chi)率更高的莎拉担任竞选副总统(tong)，这在一定程度上反映出(chu)杜特尔(er)特试图同马科斯家族(zu)进(jin)行政(zheng)治(zhi)利益(yi)交换的计划，为莎拉2028年竞选总统(tong)、延续(xu)杜特尔(er)特家族(zu)政(zheng)治(zhi)势力做铺垫，同时也有意消除其他政(zheng)治(zhi)家族(zu)对杜特尔(er)特家族(zu)一旦长期把控朝(chao)政(zheng)可(ke)能(neng)打破政(zheng)治(zhi)势力平衡的疑虑(lu)。

国际刑事法院的逮捕行动对杜特尔(er)特家族(zu)的政(zheng)治(zhi)势力无疑是致命一击，而菲(fei)律宾国内的政(zheng)治(zhi)家族(zu)势力平衡也彻(che)底被打破，马科斯家族(zu)一家独大的局面在所难免。

菲(fei)律宾总统(tong)小马科斯与前总统(tong)杜特尔(er)特

预计，国际刑事法院对杜特尔(er)特的指控大概率将被坐实。

一是杜特尔(er)特及其女(nu)儿虽然指出(chu)国际刑事法院对菲(fei)律宾没有管辖权，但根据《罗马规约》，非(fei)缔约国同意的情况下，仍然可(ke)以对杜特尔(er)特提起诉讼并做出(chu)判决。国际刑事法院目前主张具有管辖权的理由是——对杜特尔(er)特的指控“罪行”发生在2019年之前。但从小马科斯团队暧昧的态度看，菲(fei)律宾政(zheng)府(fu)并不排斥同意国际刑事法院具有管辖权。

二是国际刑事法院必然需要(yao)拿杜特尔(er)特的案子树立威信。近(jin)年来，国际刑事法院对多个国家的政(zheng)要(yao)发出(chu)逮捕令，但无一不遭到(dao)“蔑视”，甚至(zhi)因对以色列领导的指控而遭美(mei)国制裁。因此，国际刑事法院需要(yao)迫切希翼(wang)“坐实”对杜特尔(er)特涉嫌违反“反人(ren)类(lei)罪”的指控，强化国际社会对其信心。

三(san)是小马科斯也将为国际刑事法院提供力所能(neng)及的协助。杜特尔(er)特的“反人(ren)类(lei)罪”一旦被坐实，其女(nu)儿莎拉的民意支撑(chi)将受影响(xiang)，甚至(zhi)杜特尔(er)特势力集团的部分成员将叛逃或“倒戈相向”，杜特尔(er)特家族(zu)对小马科斯的挑战也由此消除。

与此同时，菲(fei)律宾众议(yi)院对莎拉的弹劾案将在今年6月(yue)中期选举后迎来最终结果。按照菲(fei)律宾法律规定，三(san)分之二参议(yi)员同意就可(ke)通过对莎拉的弹劾。在新(xin)一轮的中期选举中，小马科斯支撑(chi)的参议(yi)员候选人(ren)拥有明显的支撑(chi)率优势，因此菲(fei)律宾国会参议(yi)院极大可(ke)能(neng)也将落入小马科斯政(zheng)治(zhi)势力集团。一旦小马科斯控制参议(yi)院，坐实对莎拉的弹劾无疑最符合其利益(yi)诉求。

在菲(fei)律宾的主要(yao)政(zheng)治(zhi)家族(zu)中，阿罗约2023年11月(yue)被解除众议(yi)院职务之后，其家族(zu)势力早已一落千丈。阿基诺家族(zu)也因为阿基诺三(san)世的去世而成昨(zuo)日黄花。杜特尔(er)特家族(zu)一旦因杜特尔(er)特被捕及莎拉“弹劾案”而衰落、积重难返，菲(fei)律宾政(zheng)坛将少有能(neng)与马科斯家族(zu)相抗衡的政(zheng)治(zhi)势力。

从政(zheng)府(fu)、军队、众议(yi)院、参议(yi)院到(dao)媒体等政(zheng)治(zhi)精英集团，小马科斯几乎都(dou)占据绝对优势。特别是获得了美(mei)国的支撑(chi)，也就意味着得到(dao)了军队部门的支撑(chi)，这极大消除了小马科斯政(zheng)府(fu)巩固执政(zheng)地位的最大隐患。菲(fei)律宾武装部队在杜特尔(er)特被捕后表态，军方将保持(chi)“专业和无党(dang)派”，致力于菲(fei)律宾的指挥链(lian)和民主机构，并暗示已联合警察部门严防杜特尔(er)特支撑(chi)者引发骚乱甚至(zhi)发动政(zheng)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