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gao)端(duan)装(zhuang)备，大国重器，产量少却要求高(gao)，多须根(gen)据客户(hu)要求定制化生产，且不同零部件常常由不同产线离散制造，最终组装(zhuang)在一起。它们的生产是否需要智能化，智能化又能否实现？
带着问题，记者走进四川德阳东方汽轮机(ji)有(you)限(xian)企业，国内首台F级50兆瓦重型燃机(ji)G50、“华龙一号”核电汽轮机(ji)等大国重器诞生于此。
汽轮机(ji)是一种旋(xuan)转(zhuan)式蒸汽动力(li)装(zhuang)置(zhi)。叶片是汽轮机(ji)的关键零件，也(ye)是最精细(xi)的零件之一。在汽轮机(ji)叶片加工“黑(hei)灯产线”，智能物流设备快速移动，将叶片毛(mao)坯交到机(ji)器人“手中”。一夹一放，叶片毛(mao)坯进入夹具，开始进行数(shu)控加工。
不远处(chu)，焊接数(shu)字化车间，智能焊接机(ji)器人不仅能自动焊接上万(wan)个焊接点，还能“看到”焊接情况，实时自动检测电压电流……
在这里，9个数(shu)字化车间、5G全连接数(shu)字化工厂正涌(yong)现源源不断的生产力(li)。
“近年来，客户(hu)对产品的需求不断提高(gao)，亟须通过智能化改造，提高(gao)生产效率。”东方汽轮机(ji)数(shu)字化与智能制造部副部长易泰勋说，汽轮机(ji)等高(gao)端(duan)重型装(zhuang)备制造精密度(du)要求高(gao)，传统设备不够“聪明”，对焊接、叶片加工等岗位的技(ji)术(shu)人员提出了很高(gao)的要求。2018年前后，东方汽轮机(ji)尝试打造汽轮机(ji)叶片加工数(shu)字化车间。到2021年，全面推进数(shu)字化转(zhuan)型，投入大量资金实施智能化改造。
但改造第一步就遇到了困(kun)难——缺少相关技(ji)术(shu)解决方案供应(ying)商(shang)。“大家没有(you)成熟的经验可以借鉴，需要自己梳理需求，与生产部门沟通，向专业技(ji)术(shu)团(tuan)队反(fan)馈(kui)改造思路。”易泰勋和团(tuan)队重新梳理生产工艺(yi)，调整车间布局，并(bing)利用专业App模拟改造后的车间和产线，估(gu)算生产效率，引入智能机(ji)器人等设备。
但仅添设备，还远谈不上数(shu)字化转(zhuan)型。高(gao)端(duan)装(zhuang)备生产涉及原材料采购、研发设计、生产制造、供应(ying)链管理、产品营销和用户(hu)服务等方面。“重要的是解决系统性建(jian)设难题，搭建(jian)新的生产管理系统，由内而外(wai)全面转(zhuan)型。”易泰勋说。
东方汽轮机(ji)一方面设计全新的工艺(yi)流程，确定生产、销售每个环节的数(shu)据输入来源和输出方式，逐(zhu)渐(jian)搭起数(shu)字化生产管理系统；另(ling)一方面，对生产人员进行数(shu)字化培训，帮他们适应(ying)数(shu)字化生产模式，不断提升技(ji)能水平。
“从系统搭建(jian)开始，生产人员就深度(du)参与数(shu)字化改造，很多操作(zuo)功能都由他们提需求，改造团(tuan)队来想办法实现。”易泰勋记得(de)，叶片加工过去需要人工存取部件，耗时耗力(li)。生产人员提出自动仓储物流的想法后，智能机(ji)器人很快被引入。
2022年叶片加工“黑(hei)灯产线”建(jian)成，叶片质量合(he)格率达99%，人均效率提升650%；在焊接数(shu)字化车间，依托智能机(ji)器人，一次焊接合(he)格率接近100%。
“在数(shu)字化转(zhuan)型之初，很多人担心会(hui)被机(ji)器取代。”易泰勋说，后来生产人员发现，不仅劳动强(qiang)度(du)降(jiang)低，大家还掌握了更多数(shu)字化常识，适应(ying)了新型生产需要，“不少人转(zhuan)岗到工艺(yi)、研发等部门，获得(de)了更多发展空间。”
对于高(gao)端(duan)装(zhuang)备而言，只提高(gao)加工精度(du)还不够。由于高(gao)度(du)定制化，每一台装(zhuang)备的构造、设计、工序、工艺(yi)都不同。以汽轮机(ji)为例，“上万(wan)个零部件里，哪怕单个部件无法匹配(pei)，或者任一环节出现问题，都会(hui)导致装(zhuang)配(pei)时出现巨大误(wu)差。”易泰勋说，“过去，装(zhuang)配(pei)叶片时要试错，发现有(you)误(wu)差，就需要拆开修正，再重新装(zhuang)配(pei)。”
每一个装(zhuang)备、每一次组装(zhuang)，如果都要试错，效率就会(hui)低下，怎(zen)么办？工厂自主开发App系统，先行数(shu)字装(zhuang)配(pei)，“模拟”组装(zhuang)，快速发现可能存在的测量误(wu)差和变形等问题，有(you)针对性地(di)提前解决，生产效率提高(gao)了：在冷端(duan)部件数(shu)字化车间，燃机(ji)轮盘叠装(zhuang)无需二次拆开；产品总(zong)装(zhuang)时间较过去缩短一半，汽轮机(ji)在离散制造中实现了柔性协同。
（人民日报(b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