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空出世(shi)的Deepseek进一(yi)步激起了人们(men)对AGI（通用(yong)人工智能）的热情。如何(he)看(kan)待(dai)使AI走向物理世(shi)界的具身智能？如今的人工智能距离AGI有多(duo)远？中华文(wen)明能否为AI的创新(xin)发展提供新(xin)的启示？
3月26日，观察者网科(ke)创类谈话节目《心智对话》以“AI与国运：中华文(wen)明与人工智能的历史性相(xiang)遇”为主(zhu)题，邀请了北京邮电大(da)学智能科(ke)学技术中心教(jiao)授、中国人工智能学会原理事(shi)长钟义信(xin)，东方通科(ke)技股份有限企业(si)首(shou)席(xi)科(ke)学家(jia)首(shou)都科(ke)技领军人才谢(xie)耘，中关村信(xin)息消费联盟(meng)理事(shi)长项立(li)刚，上(shang)海春秋发展战略研(yan)究院院长李波，对谈人工智能的潜在发展路径。
左起为中关村信(xin)息消费联盟(meng)理事(shi)长项立(li)刚，东方通科(ke)技股份有限企业(si)首(shou)席(xi)科(ke)学家(jia)首(shou)都科(ke)技领军人才谢(xie)耘，北京邮电大(da)学智能科(ke)学技术中心教(jiao)授、中国人工智能学会原理事(shi)长钟义信(xin)，上(shang)海春秋发展战略研(yan)究院院长李波，观察者网总编辑(ji)何(he)申权。 观察者网
AGI即将到来？谢(xie)耘：理论(lun)上(shang)和技术上(shang)都还有局限
关于通用(yong)人工智能的前景，谢(xie)耘表示，首(shou)先，目前还没有一(yi)个科(ke)学的理论(lun)可证实通用(yong)人工智能的实现路径。另外，从实践上(shang)来看(kan)，目前的技术手段其实都是有局限的。大(da)语言模型(xing)对语言内容(rong)的理解和人类的理解不一(yi)样(yang)，其所(suo)理解的是大家(men)创造的意义的一(yi)种折射，但不等价。所(suo)以即使从文(wen)字符号的层面来讲，大(da)语言模型(xing)这个技术也不可能完全地解决问题，这是它的机制决定的。
谢(xie)耘指出，通用(yong)AGI的说法(fa)本身存在问题。虽然(ran)人脑可以处理各种各样(yang)的任务(wu)，但具体到每个人身上(shang)，其脑子都有局限。因(yin)此，模仿(fang)人脑的通用(yong)人工智能一(yi)旦变成了一(yi)个现实系(xi)统(tong)，它一(yi)定受时间、受资源(yuan)、受空间的制约。不管底层机制有多(duo)么了不起，但最终形成的功能将不是通用(yong)的。
关于具身智能，谢(xie)耘认为，这是下一(yi)步的一(yi)个很重要的方向，计算机不止处理文(wen)字符号，还应(ying)自(zi)己去获(huo)取信(xin)息，感受环境。
“但具身智能可以做到什么程(cheng)度，现在还很难判断。因(yin)为大家(men)还是缺(que)乏理论(lun)，”谢(xie)耘说明说，“具身智能是在用(yong)传感器模拟人对世(shi)界的感受。但人的真正核心在于意识活(huo)动(dong)。对人的智能过程(cheng)，本身大家(men)是缺(que)乏理解的。当大家(men)给计算机配上(shang)了传感器，再加上(shang)大(da)语言模型(xing)和其他的人工智能技术之后，一(yi)定会往前走一(yi)步，会解决更多(duo)的问题。但是它是不是就会变成通用(yong)人工智能？这个现在没法(fa)判断，要等待(dai)时间检验(yan)。”
东方通科(ke)技股份有限企业(si)首(shou)席(xi)科(ke)学家(jia)首(shou)都科(ke)技领军人才谢(xie)耘观察者网
项立(li)刚则认为，多(duo)模态通用(yong)大(da)模型(xing)只是人工智能体系(xi)中的一(yi)小部分，如果只把这个路线当做唯一(yi)的方向，代(dai)替所(suo)有的其他领域(yu)，虽然(ran)可以借此把少(shao)数几(ji)个企业(si)的股价炒得非常高，整个社会不一(yi)定获(huo)益。
他还强(qiang)调，发展人工智能首(shou)先要明确，其价值(zhi)是通过增强(qiang)能力、提高效(xiao)率、降低成本，从而改善人类生(sheng)活(huo)，并实现人与自(zi)然(ran)的和谐。为改善人类生(sheng)活(huo)，应(ying)该(gai)建立(li)适宜自(zi)身的人工智能体系(xi)，在通用(yong)大(da)模型(xing)之外，可以突破的领域(yu)还有很多(duo)。
AI将引发失业？钟义信(xin)：智慧无法(fa)被制造
虽然(ran)人们(men)对AI改善生(sheng)活(huo)有很大(da)的期待(dai)，但不可否认的是，社会上(shang)出现了一(yi)些(xie)对自(zi)身岗位被取代(dai)的担(dan)忧。
针对这个问题，钟义信(xin)将人类的智力区分为“智慧”和“智能”两种类型(xing)，分别(bie)对应(ying)提出问题的能力和解决问题的能力，强(qiang)调不可以把人工智能理解为人工智慧。
他以三(san)国演义中的人物打比方，诸葛亮这类人物是“智慧型(xing)”的，可以运筹(chou)帷(wei)幄，制定作战方略。而关羽(yu)、张飞、赵云之类的武将则属于执(zhi)行层面的“智能型(xing)”。
在实现目的的过程(cheng)中，“智慧”为“智能”提炼了人类发展应(ying)解决的问题，预设了合理的目标，同时提供了一(yi)定的常识。
钟义信(xin)指出，机器可以模拟人的“智能”，它能否超越人的“智能”可以继续观察。但另一(yi)方面，“智慧”是不可用(yong)机器来制造来实现。因(yin)为智慧与人的目的紧密相(xiang)联。
他进一(yi)步说明道：“为了更好地生(sheng)存、更好地发展等目的，‘智慧’认识世(shi)界、提出问题、定义问题、设定目标并提供关联常识，而智能以接收到的问题、目标、常识为依据——有时常识不足的情况下还要补(bu)充学习——去解决问题，从而达到目标。”
北京邮电大(da)学智能科(ke)学技术中心教(jiao)授、中国人工智能学会原理事(shi)长钟义信(xin)观察者网
AI三(san)大(da)流派偏重形式，东方整体论(lun)思维启发“机制主(zhu)义”路径
钟义信(xin)还对比了东西方的认识论(lun)，认为西方科(ke)学传统(tong)对形式的偏重导致人工智能发展路径的局限。
他提到，为了“严谨”，几(ji)百年来西方的科(ke)学研(yan)究传统(tong)把人类的精神、意识等思维过程(cheng)排除在外，导致信(xin)息的内涵被抛弃。此外，对复杂的物质系(xi)统(tong)，西方还有“分而治(zhi)之”的思维习惯，将研(yan)究对象拆分为较小的部分，认为理解完每一(yi)部分后再拼合起来就能理解原来的系(xi)统(tong)。人工智能也被分割(ge)成感知智能、认知智能、具身智能等不同的类型(xing)，并分化出结构主(zhu)义、功能主(zhu)义、行为主(zhu)义这三(san)大(da)流派。
与之相(xiang)对，东方的思维讲究整体论(lun)，也不允许唯形式化。而现在人工智能三(san)大(da)流派不含内容(rong)与价值(zhi)，偏重形式，钟义信(xin)认为，只有形式、内容(rong)、价值(zhi)三(san)位一(yi)体才算是一(yi)个完整的内涵。
他表示，人工智能的研(yan)究不应(ying)当遵循(xun)结构主(zhu)义、功能主(zhu)义、行为主(zhu)义的路径，虽然(ran)这三(san)个路径可以取得局部的成果，但不可能得到全局性的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