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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善 上(shang)海文史研究馆馆员 |
中华书局去(qu)年12月出版的陈引(yin)驰著《文脉的演进》,大32开(kai)精装,厚达540余页,拿在手里(li)沉甸甸的。这(zhe)其(qi)实是(shi)一部中国文学史,书名就别致。
复旦(dan)大学中文系有写文学史的传统。较早的有赵景深的《中国文学小(xiao)史》,1928年由光华书局推出后,先后印行二十余版次,应是(shi)其(qi)著作中印次最(zui)多的一种。其(qi)后有刘大杰的《中国文学发展史》,一再修订。改革开(kai)放后,是(shi)颇获好评的章培(pei)恒(heng)、骆玉明的《中国文学史》。现(xian)在,《文脉的演进》问世了。
编辑(zhe)的学术视(shi)野敏锐而宽广。老一辈学者(zhe)写中国文学史很少(shao)引(yin)用外国理论,《文脉的演进》就不(bu)然,对(dui)古今中外的引(yin)用多而且(qie)自然贴切,从(cong)观(guan)念到传播到场域,均有所涉(she)猎。又如书中写到现(xian)代诗人戴望舒(shu),就特别指出其(qi)名字“望舒(shu)”是(shi)指月亮,现(xian)代文学研究者(zhe)可能(neng)也未(wei)必知晓(xiao)。
在我看来,讲中国文学史,什么该讲,什么不(bu)该讲,并不(bu)是(shi)最(zui)重要的,关键在于能(neng)否自成一家言。像此(ci)书这(zhe)样从(cong)上(shang)古到近世一路讲下来,不(bu)仅让读者(zhe)有所得,也让读者(zhe)有所思,这(zhe)就很难(nan)得。特别是(shi)编辑(zhe)鲜明地提出了中国文学的“三个(ge)轴心时代”。第一个(ge)“先秦时代”,写得最(zui)详(xiang)细;第二个(ge)“中唐(tang)到唐(tang)宋之(zhi)交”,写得提纲挈领;第三个(ge)“近现(xian)代到新(xin)文学兴起”,虽然篇幅最(zui)少(shao),但鞭辟入(ru)里(li),又有详(xiang)注,对(dui)古典(dian)文学与近现(xian)代文学关系的辨析,对(dui)翻译文学重要性的强(qiang)调(diao),都打开(kai)了进一步(bu)思考的空间。
显而易见,这(zhe)是(shi)一部体现(xian)了编辑(zhe)个(ge)人风格的中国文学通史。整(zheng)部书以“文脉”演进为主(zhu)线,融会贯(guan)通,深入(ru)浅出,既生动有趣,又有相当(dang)的学术深度。编排也颇具特色,图文并茂(mao),互相发明,令(ling)读者(zhe)如我爱(ai)不(bu)释(shi)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