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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yi)幕发生在21年(nian)前。

舞台上，牛杰穿(chuan)着浅蓝色的西装演出服，身材瘦削，手脚搭上节奏摆动着，继续唱，“我找(zhao)我找(zhao)，我找(zhao)我找(zhao)，我经过了多次(ci)的拐弯抹(mo)角(jiao)，终于发现有家发廊不大不小，我一(yi)进去(qu)理发师立马把我摁倒，张口就问洗染(ran)烫，还是多抹(mo)点(dian)发胶，我说不好(hao)意(yi)思小姐你给我来一(yi)平(ping)头……她说像你这样的帅哥(ge)，剃它实在显老”。

台下的掌声和喊叫声汇在一(yi)起。

四年(nian)前的一(yi)天，牛杰突发奇想，把这段rap发到了自己的短视频账(zhang)号上。发之前他问妻子(zi)，“看，这是我小时候，我发我号上行不行”，妻子(zi)回说，“谁看你这玩意(yi)儿”。牛杰觉得好(hao)玩，没准儿有人会喜欢，只(zhi)是他没想到，视频和视频里的他都(dou)火(huo)了。那一(yi)段rap陆续被多个官方媒体账(zhang)号转发，他的短视频账(zhang)号也在短时间里涨了近五十万粉(fen)丝。几(ji)乎每隔一(yi)段时间，这个视频就又会在网络(luo)上刷屏。

这么多年(nian)过去(qu)，跟舞台上那个穿(chuan)蓝色演出服的少年(nian)相比(bi)，现在的牛杰体型变化不大。他仍旧瘦削，体重(zhong)几(ji)乎没长(chang)。带着边框眼(yan)镜的他，如果换上校服，也能隐没在学(xue)生堆儿里。不同的是，曾经用rap吐槽学(xue)校要求剃平(ping)头的少年(nian)，如今已(yi)是母校呼和浩特一(yi)中的一(yi)名高(gao)中语文教师，并担任分(fen)管国际部和宣传、招生等工作的副校长(chang)。

想联系上牛杰不难(nan)，甚至称得上容(rong)易。你可以给呼和浩特一(yi)中（下称呼市(shi)一(yi)中）任何社(she)交平(ping)台上的官方账(zhang)号留言，很快就能拿到牛杰校长(chang)的微信。牛杰说，他从(cong)不想在这些方面设置障(zhang)碍，“大家希翼学(xue)校是开(kai)放(fang)的，大家都(dou)知道现在早就不是闭门造车的时代了。”

牛杰是首届公费师范生，从(cong)华中师范大学(xue)中文系毕业后，网友眼(yan)中的“叛逆少年(nian)”又鬼使神差(cha)地回到了一(yi)中。

回到母校后，牛杰和很多曾经的老师成了同事。他高(gao)中时是地理课代表。杨立宇是他的地理老师，现在她是学(xue)校初中部的副校长(chang)，也仍在教地理。杨立宇说，牛杰现在的样子(zi)跟高(gao)中时没什么大变化，仍旧是留着平(ping)头，戴着眼(yan)镜，眼(yan)神“很专注(zhu)、很抓(zhua)人”。杨立宇当时就是被这样的眼(yan)神打动，觉得这个孩(hai)子(zi)单纯却有灵气，也爱(ai)发问，于是让他做了课代表。

杨立宇记得牛杰被要求剃平(ping)头这事。就像rap里唱的那样，那时刚进入高(gao)一(yi)的牛杰15岁(sui)，被学(xue)生处的老师要求把头发再(zai)剪短点(dian)，他心里较(jiao)着劲，但还是出门剪了。那时学(xue)校对男生发型要求严格(ge)，男生头发的长(chang)度不能超(chao)过手掌的厚(hou)度。这些都(dou)成为后来牛杰那段rap的素材来源。

当年(nian)被学(xue)校要求剪头发的不只(zhi)是牛杰，杨立宇是牛杰隔壁班(ban)的班(ban)主任，班(ban)上也有个男生按要求剪了头发，“他们没有对抗，但是都(dou)有自己的表达方式，像牛杰就用演节目的这种方式把自己的想法(fa)呈现了出来。”

牛杰说自己从(cong)不叛逆，也没有过叛逆期。唯一(yi)的一(yi)次(ci)叛逆是小学(xue)时因为犯错在班(ban)级门口被罚站，他拒绝(jue)，回了家，不过后来又被妈妈送回学(xue)校。“死磕”从(cong)不是他的解决之道。“有人可能认为就要在这一(yi)刻去(qu)对抗，但我的想法(fa)是与其直(zhi)接正(zheng)面对抗，不如通过努(nu)力，迂回去(qu)尝试改变。”那段rap的后半(ban)段，牛杰唱到，“学(xue)校不这样管理，那一(yi)定(ding)马上乱(luan)套(tao)。”

知道牛杰回到母校成了副校长(chang)，有人在牛杰的视频下调侃，“成为了自己最讨厌(yan)的人。”牛杰回道，“屠龙(long)少年(nian)。”

“没事找(zhao)事”的“牛有才”

“屠龙(long)少年(nian)”回了母校，没成为恶龙(long)，却开(kai)始了“没事找(zhao)事”。

给学(xue)校注(zhu)册公众号，注(zhu)册短视频账(zhang)号，这些都(dou)是他的点(dian)子(zi)。2013年(nian)的时候，赶上学(xue)校110周年(nian)校庆，总是活跃在各种活动上的他被抽调到校庆筹备组，他又想了点(dian)子(zi)，把一(yi)中所有老师、学(xue)生的笑脸做成了一(yi)面笑脸墙。当时学(xue)校的同事给他取了个外号——“牛有才”。后来这个外号就这么叫开(kai)了。

“牛有才”总在琢磨，怎么能让学(xue)生觉得校园活动有意(yi)思。“现在小孩(hai)接受的新鲜事物太(tai)多了，那种说教的常规方式是解决不了孩(hai)子(zi)的需求的。”

2024年(nian)12月，呼和浩特一(yi)中组织全体高(gao)一(yi)年(nian)级学(xue)生外出进行滑雪实践活动

他总是尝试最新鲜的东西，连电脑的系统都(dou)必须是最新的。

2024年(nian)毕业季，牛杰想给毕业生们安排(pai)了一(yi)次(ci)“喊楼”活动。这是一(yi)种高(gao)考来临前的释放(fang)活动，学(xue)生通过歌唱、呐喊和抛撒书本来宣告高(gao)中的结(jie)束，释放(fang)面对考试的压(ya)力。但出于安全和学(xue)生状态考虑，在很多学(xue)校，这是一(yi)项被禁(jin)止的活动。

牛杰问了一(yi)圈，从(cong)校领导(dao)到高(gao)三年(nian)级组老师，“大家都(dou)挺(ting)愿意(yi)做”。“但是光弄大家一(yi)起喊没啥意(yi)思，咱们能不能弄得再(zai)丰(feng)富一(yi)些？”牛杰又开(kai)始给自己“找(zhao)事”，老师们的想法(fa)一(yi)个个塞进来：高(gao)一(yi)高(gao)二的学(xue)生给学(xue)长(chang)学(xue)姐唱歌，每人发个荧(ying)光棒，再(zai)做些伴手礼，蛋糕也要准备……

安全是首要考量。活动场地旁是个五层的教学(xue)楼，走廊是开(kai)放(fang)式的，栏杆虽然很高(gao)，但也存在风险，学(xue)生太(tai)多，要小心拥(yong)挤踩(cai)踏。为了让活动顺(shun)利进行，牛杰决定(ding)只(zhi)有一(yi)层、二层楼站学(xue)生，并且高(gao)一(yi)高(gao)二只(zhi)有一(yi)部分(fen)学(xue)生参与，他和老师们讨论决定(ding)，每一(yi)层都(dou)要有负责安全的年(nian)级组老师，必须固(gu)定(ding)好(hao)位(wei)置，保障(zhang)学(xue)生安全。

毕业生有一(yi)千多人，这些安排(pai)和实行起来并不容(rong)易，有时一(yi)直(zhi)忙(mang)着跟老师们对细(xi)节的时候，牛杰心里会涌出一(yi)丝愧疚，好(hao)像自己出了这么一(yi)个主意(yi)，给大家都(dou)带来不少额外的工作。“我经常跟同事开(kai)玩笑，我是个没事找(zhao)事的人。”牛杰说。

那次(ci)“喊楼”给去(qu)年(nian)毕业的张琪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活动事先保密，直(zhi)到自习课结(jie)束，当大家收(shou)拾好(hao)东西走出教室，去(qu)往青(qing)年(nian)广场的路上就看到两旁站满了学(xue)弟学(xue)妹，举着荧(ying)光棒，有人弹吉他，《海阔天空》的旋律(lu)一(yi)响，她就听(ting)到大家一(yi)起唱了起来。

路两旁四十几(ji)辆车倾斜停着，形(xing)成一(yi)个V字形(xing)，车灯(deng)打开(kai)，一(yi)路都(dou)被照得明亮。“突然感觉时间过得好(hao)快啊，又很感动，百感交集(ji)。”这是牛杰的点(dian)子(zi)，他说这寓意(yi)着老师为学(xue)生们照亮前行的路。

2024年(nian)毕业季举行的“喊楼”活动

“没事找(zhao)事”不止这一(yi)次(ci)。

负责行政管理的他还在高(gao)三年(nian)级任教，去(qu)年(nian)年(nian)末，学(xue)习进入冲刺阶段，高(gao)三学(xue)生参加的活动变得很少。那时学(xue)校新盖(gai)好(hao)了一(yi)个能容(rong)纳一(yi)千多人的报告厅。牛杰跟学(xue)生说，新报告厅可好(hao)了。但转头就感到心疼，“天天看着高(gao)一(yi)高(gao)二的搞活动，他们只(zhi)能做卷子(zi)。”

去(qu)年(nian)12月的一(yi)个晚上，临睡(shui)前，牛杰躺那想，怎么策划一(yi)个能让高(gao)三参加的活动，最好(hao)还能让他们体验下学(xue)校最新的报告厅。灵光一(yi)闪，能不能给他们看一(yi)场正(zheng)在热映(ying)的影片？“他们正(zheng)处最难(nan)熬的时候，真心觉得他们需要一(yi)次(ci)放(fang)松，一(yi)次(ci)激励。”能和一(yi)千多位(wei)同学(xue)一(yi)起在自己的学(xue)校看一(yi)场正(zheng)在上映(ying)的院线片，“这个机会应该不多，够(gou)酷。”

快12点(dian)了，他却越想越兴奋。牛杰打开(kai)豆(dou)瓣看正(zheng)在上映(ying)的影片，最后《雄狮少年(nian)2》成了不二选项。牛杰自己先去(qu)影片院看了一(yi)遍，第(di)二天他咨询了朋友，得知院线片能够(gou)在学(xue)校放(fang)映(ying)的唯一(yi)可能就是找(zhao)到片方。他立即写(xie)了一(yi)篇小作文，给影片在各个平(ping)台的官方账(zhang)号都(dou)发了一(yi)遍。他在小作文里先容自己是一(yi)位(wei)高(gao)中语文老师，希翼高(gao)三学(xue)生能在正(zheng)拼搏的时候，在学(xue)校里看到这部片子(zi)。

只(zhi)是小作文石沉大海了。

有朋友泼冷水，后台私信那么多，就算人家看到了，一(yi)个三线城市(shi)的高(gao)中能给一(yi)部影片带来什么宣传推广价值呢(ne)？朋友说得不无(wu)道理，但是牛杰还是决定(ding)继续试试，他又搜罗自己的朋友圈，看能不能通过从(cong)事影视行业的朋友联系上片方，“我心想试试呗，万一(yi)成了呢(ne)，就算不成也算是为高(gao)三的孩(hai)子(zi)努(nu)力过了，梦想不就是这样吗，大概率是梦，但是也许会实现。”

最终他通过大学(xue)时在话剧社(she)结(jie)识的学(xue)长(chang)，拿到了影片出品(pin)方的联系方式，“其实毕业这么多年(nian)从(cong)来没有联系过，但我还是想请他帮我一(yi)起试试这个不切实际的想法(fa)。”一(yi)周后的一(yi)个晚上，片方派了两名工作人员带着片源来放(fang)映(ying)。

刚结(jie)束周考的学(xue)生涌入报告厅。影片结(jie)束后，一(yi)个女生跑到他身边说，谢谢你，牛老师。但他没告诉(su)学(xue)生，老师们如何协调一(yi)千多名学(xue)生的座(zuo)位(wei)，为避免拥(yong)挤隐患，如何一(yi)遍遍排(pai)演快速(su)地入场退场，如何一(yi)起画了一(yi)版又一(yi)版座(zuo)位(wei)分(fen)布(bu)图，保证(zheng)每一(yi)个学(xue)生都(dou)能看到中心大屏幕。

牛杰后来回忆，那晚报告厅巨大的音浪震得天花板嗡嗡作响，黑暗(an)中他回头看身后的学(xue)生们，大家都(dou)目不转睛地看着影片，时而大笑，时而落泪，“可能我做学(xue)生时没机会享受这些，我想让现在的孩(hai)子(zi)享受到。”

自由生长(chang)

牛杰高(gao)三时没享受过这样的活动，但他承认自己享受了足够(gou)的自由。小学(xue)时，牛杰喜欢听(ting)相声，他用家里的广播(bo)听(ting)，每天晚上六点(dian)半(ban)准时播(bo)经典曲艺节目，“马三立、侯宝林这些大师都(dou)是那时候听(ting)的。”他把英(ying)语磁带全转录成了这些经典作品(pin)，录下来反复听(ting)。英(ying)语全洗没了。

他也喜欢看书。那时父(fu)母总带他去(qu)书店，他可以买任何自己想看的书。父(fu)母虽然只(zhi)读了初中，在厂里上班(ban)，对很多书也不懂，但会无(wu)条件支撑牛杰。那时他看郑渊洁的书，里面常有一(yi)些对教育方式的批(pi)判。牛杰很爱(ai)读，读完也会借给表弟读，但很快表弟就不被允许看这些书了，“家长(chang)说他看这些影响不好(hao)，看了跟家长(chang)顶嘴作对，又把书退给我了。”

小学(xue)六年(nian)级的时候，期末考试的前一(yi)天，父(fu)亲领着牛杰去(qu)看影片，第(di)二天就考试，看完影片回来晚上10点(dian)了。牛杰印象深刻，看的是《拯救大兵瑞恩》。中学(xue)时他迷恋摇滚乐，听(ting)唐代乐队(dui)，后来听(ting)二手玫瑰的歌。高(gao)三的假期，父(fu)亲领着他去(qu)鄂尔多斯音乐节。那时他总是听(ting)完径直(zhi)跑向后台去(qu)要签名和合影。

牛杰就是在这样的世界(jie)里，自由生长(chang)起来。没什么沟沟坎坎在他这里是过不去(qu)的，他总随着那些沟坎的形(xing)状变幻着自己的形(xing)状。

高(gao)二的时候，牛杰还在班(ban)上搞了个反恋爱(ai)联盟。自己设计了徽(hui)章，牛杰觉得，这时候不得好(hao)好(hao)学(xue)习，为啥搞对象？直(zhi)到高(gao)二下半(ban)学(xue)期，他也有了喜欢的女同学(xue)，“就不反了。”

高(gao)中时，牛杰的理想不是当老师。他最初想当心理医生，觉得跟人聊天就能挣钱，这个职业特别。文科能选择的有心理学(xue)专业的院校有限，最后牛杰在提前批(pi)报了一(yi)所学(xue)校的国防生，但提档后又遭(zao)遇退档，原因只(zhi)有四个字——“身体偏(pian)瘦”，那时他54公斤的体重(zhong)，比(bi)要求的体重(zhong)差(cha)了两公斤。

他第(di)二志愿报了北京一(yi)所学(xue)校的资讯专业，但最终一(yi)个比(bi)他分(fen)数低的同学(xue)被录取了。就在牛杰称之为“慌乱(luan)”的情(qing)况下，他成为了华中师范大学(xue)的预科学(xue)生。后来选择中文系的他成为了这里的首届公费师范生。

在大学(xue)里，他一(yi)直(zhi)在折腾。参加师范生技(ji)能大赛、文科生计算机大赛，和几(ji)个舍友一(yi)块开(kai)发一(yi)个文言文授课系统，最后得了三等奖。他组建了相声社(she)团，还参加话剧社(she)。毕业时，他和同学(xue)原创了一(yi)场音乐剧，除(chu)了是演员，牛杰还承担策划运营(ying)工作，在校园推广，还开(kai)启了门票预售，做了签名音乐CD和周边。能够(gou)容(rong)纳三百人的剧场最终来了五六百人。

“认识了很多志同道合的朋友，大学(xue)这几(ji)年(nian)过得非常充实。”他又补充，确实也没耽误学(xue)习。毕业时，他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走上了演讲台。

一(yi)个丰(feng)富的、多面的人

就像他沉迷话剧表演一(yi)样，牛杰觉得，当老师某(mou)种程(cheng)度上跟演员很像。要在讲台上“表演”，跟学(xue)生互动，带动学(xue)生情(qing)绪，“所以我觉得在某(mou)种意(yi)义上，我一(yi)直(zhi)在做我喜欢的、想做的事情(qing)。”

那段rap视频仍处在隔一(yi)段时间热一(yi)次(ci)的状态中。牛杰说，有趣和戏谑背后，他还是希翼大家关注(zhu)教育以及教师这个群体，“让大家看到，每个老师都(dou)是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刻板无(wu)情(qing)的，老师也要做一(yi)个丰(feng)富的、多面的人。”

牛杰回到母校华中师范大学(xue)作分(fen)享报告

过去(qu)的一(yi)次(ci)采访中，牛杰曾说做老师将(jiang)心比(bi)心很重(zhong)要。每个老师都(dou)不应该忘记自己曾经是一(yi)个学(xue)生，“你做学(xue)生的时候希翼遇到一(yi)个什么样的老师，你就要成为那个目标。”牛杰正(zheng)在朝这个目标努(nu)力。上《红楼梦》的课时，他将(jiang)原著、剧本和剧都(dou)带到课堂上，让学(xue)生进行跨媒介的比(bi)较(jiao)阅读，“语文它是个大的语言概念，现在是读图的时代，视频的时代，这不也是语言吗？”

作为副校长(chang)，为了能多了解学(xue)生的想法(fa)，他常关注(zhu)抖音、快手、 B站上学(xue)生发来的私信，很多学(xue)生有什么问题(ti)都(dou)直(zhi)接通过这些渠道反映(ying)。他专门给学(xue)校弄了企业微信，添(tian)加了客(ke)服功能，他和几(ji)个老师轮着做客(ke)服，给学(xue)生和家长(chang)回答问题(ti)。他还运营(ying)着学(xue)校的贴吧(ba)，自己就是吧(ba)主，“有的平(ping)台可能用得少，但是万一(yi)有人在用呢(ne)，不能遗漏。”

有时候，学(xue)生拦住他就要微信或直(zhi)接当面提意(yi)见，比(bi)如食堂饭菜(cai)的问题(ti)，活动课时间太(tai)晚了等等，“关于学(xue)校的任何事都(dou)可以，他们觉得牛老师能听(ting)进去(qu)，我乐意(yi)做这样的角(jiao)色。”

他办过线下的座(zuo)谈会，把学(xue)生代表请到一(yi)起，大家坐下来一(yi)起吐槽提意(yi)见，怕学(xue)生面对老师和校领导(dao)紧(jin)张，他特意(yi)安排(pai)人去(qu)超(chao)市(shi)买了各种小零食，大家到了先发零食，“吃(chi)点(dian)东西就放(fang)轻松了。”有学(xue)生反映(ying)活动课的时间总是被占用，他把这些问题(ti)收(shou)集(ji)起来，去(qu)跟领导(dao)讨论，学(xue)生活动课的时间最终得以保障(zhang)。

那段视频背后另一(yi)个被关注(zhu)的话题(ti)是关于规则与自由的边界(jie)。牛杰不想用戏谑的方式消化掉(diao)这重(zhong)思考。重(zhong)回学(xue)校以后，牛杰也在琢磨这些问题(ti)。现在学(xue)校还会有对仪(yi)容(rong)仪(yi)表的要求，但对男生头发的长(chang)度要求，已(yi)经宽松多了。

一(yi)次(ci)去(qu)清华大学(xue)培(pei)训，牛杰发现很多优质的学(xue)校其实还是保留着类似的规定(ding)，对学(xue)生提出一(yi)些行为和仪(yi)容(rong)仪(yi)表上的要求。

牛杰说，重(zhong)点(dian)在于这些标准和实行的方式如何让学(xue)生接纳。“不能片面的看待这些要求。”就像做学(xue)生时被要求剪头发，牛杰刚开(kai)始也不理解，“高(gao)中我唱的那个作品(pin)，就是我实实在在的一(yi)个心路历程(cheng)，我一(yi)开(kai)始就是不理解，为啥对这个事要小题(ti)大做，后来发现挺(ting)好(hao)，原本我也并不想留长(chang)头发，我不抬杠，不死磕，毕竟这三年(nian)我是为了努(nu)力学(xue)习考上一(yi)个好(hao)大学(xue)，对吧(ba)？”

牛杰读高(gao)中时，学(xue)校抓(zhua)迟到也抓(zhua)得利害。只(zhi)要迟到了，就得班(ban)主任去(qu)门口接。高(gao)中三年(nian)，牛杰只(zhi)迟到过一(yi)次(ci)，在那之后，他养成了做任何事情(qing)都(dou)提前到的习惯。这也是为什么牛杰如此费心思宣传学(xue)校，“不希翼大家被多年(nian)来学(xue)校管得严的刻板印象，影响自己了解这所学(xue)校。”

他希翼大家在“剃平(ping)头”的玩梗(geng)之后，也能看到，学(xue)校曾组织一(yi)辆专列，把全年(nian)级的一(yi)千多名学(xue)生带到沙(sha)漠去(qu)徒步；也曾筹备半(ban)年(nian)之久(jiu)，经过数次(ci)考察后，带着一(yi)整个年(nian)级出去(qu)滑雪……（为保护受访者隐私，文中张琪为化名）

文 | 北京青(qing)年(nian)报记者 佟晓宇

编辑 | 宋建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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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选 | 石佳

监(jian)制 | 王子(zi)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