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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控技术创始人褚健:迈向工业AI之路,自动化,企业,系统
2025-03-24 09:40:29
中控技术创始人褚健:迈向工业AI之路,自动化,企业,系统

自(zi)动化的发展已今非昔比。过去所学的现代控制(zhi)理(li)论的状态方程、线性控制(zhi)、非线性控制(zhi)等,如(ru)今是否依然成立?通过人工智能与自(zi)动化技术、信息技术、工艺技术、运营技术、设备技术融合,或许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新技术

文/《财经智库》研(yan)究员 张(zhang)燕冬 编辑/王延春

中控作为流程工业智能制(zhi)造整体(ti)解(jie)决方案的领军企业,其工业App产品涵盖了生产控制(zhi)、供应链管理(li)、资产管理(li)、安全环保和工业AIApp等多个方面(mian)。历经31年(nian),中控DCS系统在国内市场占有率达37.8%,连续13年(nian)国内市场占有率第一;通过持续的研(yan)发投入,实现了工业AppSaaS化技术、控制(zhi)参数在线交叉式鉴定(ding)技术等多项技术突破,优化了工业App生态;针对流程工业所面(mian)临(lin)的痛点,助力企业实现“安全、质量、成本、绿色”核(he)心目标;面(mian)向未来技术发展趋势和人工智能可能带来的机会和挑战(zhan),中控提出“1+2+N”智能工厂新架构,以及全球(qiu)首款通用控制(zhi)系统UCS和流程工业时序大模型TPT(Time-series Pre-trained Transformer),为实现企业的智能化转型提供路线图。

近期,中控创始人褚健与《财经智库》进行了独家对话(hua),解(jie)读中控的历史(shi)过程、创新成果(guo)及愿景。

中控创始人褚健教授。

走出象牙塔(ta)30年(nian)

《财经智库》:您被(bei)人们称为“中国自(zi)动化产业第一人”,上世纪80年(nian)代末(mo),您就参与了中国早期工业控制(zhi)系统DCS(Distributed Control System)的研(yan)发,而当时国内技术环境和资源相对有限。作为开拓者,是什(shi)么促使您坚持走上工业自(zi)动化的道路?是否与您的日本留(liu)学经历有关(guan)?

褚健:我不是什(shi)么第一人,不妥。相对而言,可能有点故事而已。事实上,在自(zi)动化领域方面(mian),起步的时候我并未有意要推动产业化进程,而是在各种(zhong)因素的影响下促成了产业化这件事。首先,在20世纪80年(nian)代末(mo)90年(nian)代初,中国正处于(yu)社会转型的关(guan)键时期,国家高度重视并大力推动大学科研(yan)成果(guo)的转化应用。在此背景下,原国家计划委(wei)员会(后(hou)更(geng)名为国家发展和改革委(wei)员会)在浙江(jiang)大学设立了工业自(zi)动化国家工程研(yan)究中心,鼓励构建(jian)一条从研(yan)究到产业的通道。在这一政策感召下,我坚定(ding)地做了这件事,尽管当时对很多事情不甚了解(jie),但我内心觉(jue)得这个方向非常正确。

日本留(liu)学的经历对我影响很大。在1986年(nian)至1989年(nian)期间,我在日本深入参观、走访了日本的多家企业和研(yan)究机构,包括新日铁、川崎重工、松下电器等,这些企业的自(zi)动化程度非常高,在偌大的车(che)间里(li)几乎看不到人。其中在参观松下电器位于(yu)大阪的中央研(yan)究院的过程中,我更(geng)是目睹了机械手精准地夹取并煎制(zhi)鸡蛋的精湛技艺。当时我深感震撼,因为机械手抓取鸡蛋的过程中,稍一用力鸡蛋会破,而力量不足鸡蛋就会掉(diao),这对于(yu)机械手的控制(zhi)要求非常高。虽然今天看来或许并不稀奇,但在当时却代表了极高的技术水平。这些景象强化了我的认(ren)知,我认(ren)为所有的工业企业,离开了自(zi)动化就无法实现现代化。所以,回国之后(hou),我便承担起了推动科研(yan)成果(guo)转化的重任。但当时的我对于(yu)技术、产品以及市场都知之甚少,这无疑为产业化之路增添了许多挑战(zhan)与困(kun)难。但正是这些挑战(zhan)与困(kun)难,也让我更(geng)加坚定(ding)了在自(zi)动化领域深耕细作的决心。

《财经智库》:当时遇到的最大困(kun)难和瓶颈是什(shi)么?

褚健:我所面(mian)临(lin)的难题并非单纯的对技术不了解(jie),而是对系统性技术的陌生。在学校期间,研(yan)究的重心多聚焦于(yu)某一技术点上的突破,这些研(yan)究或许已达到前沿水平,但要将之转化为产品级的技术创新,却需要实现从点到面(mian)的系统性跨越,这与撰(zhuan)写学术论文的差别很大。初涉(she)此领域,有很多事情我并不熟悉,但我却明白,要将一项技术理(li)念转化为市场所需的产品远非易事。市场所渴(ke)求的并非单纯的样机、科研(yan)成果(guo)或学术论文,而是能够切实解(jie)决问题的方案或手段。

彼时,中国刚(gang)刚(gang)改革开放(fang),国外的产品大量涌(yong)入,但若大家的产品明显比国外的差,用户一定(ding)不愿意用国产的产品。譬如(ru)大家一开始就研(yan)发了当时最复杂也是最重要的工业控制(zhi)系统DCS,对于(yu)石油化工这样的流程工业企业,一旦控制(zhi)系统出问题,则导致停工停产,甚至出现重大事故,所以没有一家企业愿意接(jie)受相信并采用大家的DCS。DCS不同于(yu)其他普通产品——进口(kou)的电饭锅和国产的电饭锅,两者都能使用,不会出现大问题,而DCS一旦出问题,就会影响生产。既然下决心要创办一个企业,又想做点有意义、有价值的事,肯定(ding)要学习,学习如(ru)何开发一款好产品,学习如(ru)何管理(li)一家企业,如(ru)何鼓励一个团(tuan)队,如(ru)何去营销(xiao),如(ru)何去说服(fu)客户??有了目标,就有希翼。

大家的服(fu)务对象涉(she)及炼油、化工、电力、造纸以及制(zhi)药(yao)等行业的生产过程,全都用到自(zi)动化。这些行业企业一年(nian)365天、每天24小(xiao)时不间断地运行,就像电不能停一样。如(ru)此严苛的运行环境,对控制(zhi)系统的可靠性提出了极高的要求。打个比方,如(ru)果(guo)说人的大脑是一个控制(zhi)器,那么大脑必须有逻辑判断,而对于(yu)一家企业来说,其控制(zhi)系统就犹如(ru)大脑。

中控创始人褚健与《财经智库》对话(hua)。

《财经智库》:这也就是为什(shi)么您经常将工业控制(zhi)系统称之为“工业大脑”。

褚健:在没有控制(zhi)系统之前,由于(yu)生产规模较小(xiao),各项操(cao)作依靠人工完成;然而,随着(zhe)生产复杂性的提升,机器控制(zhi)成为不可或缺的替代方案,这就是大家现在用的计算(suan)机、芯片、App以及众多通信技术(ICT)。之所以把DCS比喻成工业大脑,是因为它(ta)已经具备了“大脑”的基本属性,并需要大量的常识储备。这些常识就是AI技术。AI技术在工业大脑里(li)已经开始发挥作用,能够实现对整个工厂更(geng)准确的控制(zhi)。这一变革性进展极大地削弱了工程师在传统生产流程中的重要性,以往需要众多不同专业背景的工程师协同工作的任务,如(ru)今仅凭一个集成AI的系统即可高效完成,甚至能胜任许多工程师难以单独解(jie)决的复杂任务。我和我的团(tuan)队正积(ji)极地推动这一领域的发展。

《财经智库》:让中控成为流程工业的“工业大脑”是您的追求。去年(nian),正好是中控30年(nian),您将此分成三个阶段:第一个十(shi)年(nian)要解(jie)决生存问题;第二个十(shi)年(nian)参与竞争(zheng),也就是跟国际一流企业竞争(zheng)高端的国内市场;第三个十(shi)年(nian),解(jie)决市场占有率问题。您还说,最重要的贡献就是完成了一个工业控制(zhi)体(ti)系的国产化。1975年(nian)美国Honeywell研(yan)制(zhi)成功TDC2000,世界(jie)意义上的现代工业控制(zhi)系统(DCS)诞生;同年(nian),日本横河电机也推出了自(zi)己的第一款DCS产品;1981年(nian),一批外资企业开始进入中国。您能否先容一下中控这30年(nian)经历的关(guan)键节点?

褚健:确实,流程工业的控制(zhi)系统从上世纪80年(nian)代开始就被(bei)大型跨国企业所垄断。中控首先要解(jie)决生存问题。在此基础上,与一流的跨国企业进行竞争(zheng),然后(hou)在竞争(zheng)中学习并超越。目前中控有超过3.2万家客户,具有大量的数据积(ji)淀和实践案例,未来我希翼中控的客户数量可以很快(kuai)达到5万这个数字。

中控科技园全景。摄影/刘(liu)维(wei)航

今年(nian)是中控第四个十(shi)年(nian)的起始年(nian),大家希翼在未来的十(shi)年(nian)里(li),中控能够依托于(yu)对工业Know-how的理(li)解(jie)以及在流程行业的独特优势,在全球(qiu)竞争(zheng)的基础上加强工业AI能力,并在工业AI方面(mian)成为全球(qiu)领先的企业,这是大家的目标。30余年(nian)来,大家开始是个小(xiao)舢舨(ban),先在游泳池学游泳,然后(hou)在钱塘江(jiang)游泳,尽管游不到江(jiang)口(kou),但毕竟可以靠岸;后(hou)来成为一条大船,游到了杭(hang)州湾出海(hai)口(kou),未来,大家希翼中控成为一个舰队,游向更(geng)广阔的大海(hai)。

2007年(nian)对中控而言是一个标志性的年(nian)份。那一年(nian),中控获得了中国石化武(wu)汉分企业500万吨“油品质量升级炼油改造工程”的项目合同(如(ru)今已是2000万吨炼油规模),包括四套主装置:500万吨/年(nian)常减压,190万吨/年(nian)煤、汽柴油加氢精制(zhi),120万吨/年(nian)延迟焦化和6万吨/年(nian)硫磺回收。这个项目非常成功,标志着(zhe)国产DCS首次进入500万吨级炼油核(he)心主装置,也标志着(zhe)高端市场核(he)心主装置DCS被(bei)跨国企业垄断的时代结束了。中控从原来只做小(xiao)项目到承接(jie)大型项目主装置,从500万吨炼油到千(qian)万吨炼油、百万吨乙烯及整个炼化一体(ti)化,这意味着(zhe)中控从原来很小(xiao)的市场占有率,到逐步有能力竞争(zheng)再到领先。只有拥有这样重大项目的业绩(ji),中控才能保证在未来市场竞争(zheng)中不被(bei)跨国企业压垮。

《财经智库》:从之前的小(xiao)项目到500万吨炼油、千(qian)万吨炼油的大项目,中控2023年(nian)DCS国内市场占有率已达37.8%,其中化工领域占有率是56.3%。目前,中控的DCS在国内的占比已经很高了,是否已到天花板?

褚健:比如(ru)DCS在中国的市场规模是120亿元左右,如(ru)果(guo)纯粹从DCS市场规模角(jiao)度来讲,肯定(ding)是有天花板的;但从自(zi)动化、数字化、智能化的角(jiao)度来讲,还看不到天花板。现在用户最关(guan)注(zhu)的,比如(ru)节能、安全、降本等痛点,未来中控有可能面(mian)临(lin)的天花板很高很高,不是几百亿元,而是几千(qian)亿元。理(li)论上讲,目前在中控的战(zhan)略转型阶段,面(mian)向的市场大概是500亿元到1000亿元的环境,预期的市场前景将会更(geng)大。大家要做的,最终是全方位地帮助用户解(jie)决困(kun)难和问题,而不仅仅是推销(xiao)一款产品。

《财经智库》:把格局(ju)打开,目标锁定(ding)安全、质量、成本、绿色,似乎就不存在天花板了。中控一直(zhi)根植于(yu)制(zhi)造业,传统制(zhi)造业从自(zi)动化、数字化到智能化这个过程中,怎样才能更(geng)好地实现这个途径?

褚健:第一,必须把产品体(ti)系和服(fu)务模式做好;第二,这个服(fu)务模式有尽可能大的覆盖面(mian);第三,要有很多典型的成功案例;第四,广而告之。目前,中控在全国647个化工园区及沙特、泰国、哈萨克斯坦等国家设立了近200家5S店,覆盖全球(qiu)3.2万多家用户,并通过5S店把先进的创新成果(guo)、产品技术、解(jie)决方案及应用效果(guo)传递给企业,让企业愿意尝试,并为企业带来实实在在的效果(guo),这才能赢(ying)得企业信任。未来中国的经济(ji),特别是在原材料(liao)工业领域,竞争(zheng)还会非常激烈,企业要在竞争(zheng)中活下来,主要途径就是全面(mian)消除安全事故、提高产品质量、降低各项成本,并朝着(zhe)智能化、绿色化发展方向发展,这就是中控要干的事。

中控创始人褚健与《财经智库》对话(hua)。

内驱力:持续迭代

《财经智库》:您始终强调工业App的重要性,并认(ren)为智能制(zhi)造是App驱动的工业革命,为什(shi)么?

褚健:控制(zhi)系统就是人的大脑,仅有智商不够,还需要常识,而工业领域所指的“常识”是构建(jian)App的基础。App不仅是各种(zhong)机器设备实现智能化的关(guan)键,更(geng)是产品设计、生产控制(zhi)、能源管理(li)、安全管理(li)、质量管理(li)等的主要工具。从工业3.0到工业4.0,包括正在来临(lin)的工业5.0,是从工业自(zi)动化到工业智能化,再到工业可持续发展的进化过程,也是传统制(zhi)造向新型工业化、新质制(zhi)造的进化过程,其中数字化转型是基础,也就是App与材料(liao)设备、工艺流程、数实融合的过程。在工业领域,尤(you)其是在流程行业的转型过程中,包括数字化转型、AI应用、供应链韧性、可持续发展等都与App密切相关(guan)。在过去30年(nian),中控始终围绕行业需求,加快(kuai)发展工业App,已建(jian)立了丰富的产品线并自(zi)主研(yan)发出一批核(he)心工业App,形(xing)成了较为完善的工业App产品谱系。我始终认(ren)为,推进智能制(zhi)造,关(guan)键在于(yu)工业App,智能制(zhi)造是App驱动的工业革命。

《财经智库》:然而,中控最初的优势在于(yu)硬(ying)件。

褚健:最初,中控肯定(ding)什(shi)么优势都没有,但优势是逐步建(jian)立起来的。我所指的优势不是指市场占有率,而是中控如(ru)何能够把现在保有的3.2万多家用户和未来可能达到的5万家用户服(fu)务好,让用户能够在安全、质量、成本、绿色的核(he)心需求上得到大幅度提升;如(ru)何把大家的技术经验和积(ji)累的案例常识与用户的需求结合在一起,通过AI的运用,帮助用户创造价值。可以说,中控不是一个DCS企业,也不是一个自(zi)动化企业,而是一个工业AI企业。

《财经智库》:您提出了“1+2+N”智能工厂新架构,即构建(jian)“智能工厂”的概念,但您同时强调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概念,而是一种(zhong)可行的模式,先进的技术和产品,以及一种(zhong)可能解(jie)决的方案。

褚健:“1+2+N”,就是一个工厂操(cao)作系统+两个自(zi)动化(生产过程自(zi)动化PA和企业运营自(zi)动化BA)+N个工业APPs。大家听取了很多企业领导的意见,包括央企、跨国企业还有中小(xiao)企业,他们都认(ren)可中控的框架。“1+2+N”不是一个概念,而是融合了很多技术、产品和解(jie)决方案的体(ti)系,能够全面(mian)覆盖从生产线到管理(li)线的自(zi)动化需求。它(ta)不仅是中控产品技术和关(guan)键能力的高度凝练,更(geng)是中控为广大行业客户数字化转型、智能化发展所描绘(hui)的蓝图。需要强调的是,这并不意味着(zhe)中控仅靠一己之力就能包打天下,大家需要打造一个开放(fang)合作的生态系统。诚然,在某些领域,企业间的竞争(zheng)或许难以避免(mian),但更(geng)为普遍且(qie)重要的是合作的可能性。过往十(shi)数年(nian)间,移(yi)动互联网生态的蓬勃(bo)发展已充分验证了这一点。未来在工业领域里(li),完全有可能复制(zhi)类似的生态合作模式,对此,我充满信心,并已经看到了希翼。

《财经智库》:中控构建(jian)工业操(cao)作系统实现智能工厂和智能制(zhi)造的跨越(打通5T,形(xing)成生态),其愿景非常宏大,是不是也意味着(zhe)跟外部科技合作的可能性?毕竟,完全依靠自(zi)身力量完成一切是不现实的,在这些方面(mian),优势和短板又有哪些?

褚健:这基于(yu)一系列基本的前提和基础。首先,是否认(ren)同工业3.0到工业4.0的转变?是否认(ren)同自(zi)动化到数字化、智能化的转型?是否认(ren)同没有哪家企业能够包打天下?这就是合作的共识和基础。同时,工业企业最需要什(shi)么?现在市场上遇到很多困(kun)惑和迥异的观念,不同的解(jie)决方案可能造成混淆甚至混乱(luan)。比如(ru)什(shi)么叫智能工厂?什(shi)么叫智能制(zhi)造?什(shi)么是工业互联网,概念很多。不能为数字化而数字化,关(guan)键是要有能力为企业降低成本、提高效率。因此,强化自(zi)身能力、找到解(jie)决方案,就要有核(he)心的技术和产品,并得到用户和合作伙伴(ban)的认(ren)可。

至于(yu)短板,对于(yu)中控来说,目前一些技术方面(mian)确实有所缺失,比如(ru)工艺技术。化工领域的专家往往不具备计算(suan)机背景,而自(zi)动化领域的专家虽对反应器有所了解(jie),却可能缺乏(fa)化工与计算(suan)机常识。以PDH(丙(bing)烷脱氢)为例,如(ru)何能够了解(jie)它(ta)的工艺,使其产量更(geng)大、质量更(geng)好、能耗更(geng)低?大家需要实现5T(自(zi)动化技术、信息技术、工艺技术、运营技术、设备技术)的深度融合。

当然,自(zi)动化的发展已今非昔比。过去所学的现代控制(zhi)理(li)论的状态方程、线性控制(zhi)、非线性控制(zhi)等,如(ru)今是否依然成立?通过“AI+5T”,或许会产生完全不同的新技术。传统的控制(zhi)理(li)论和AI之间到底是竞争(zheng)关(guan)系还是合作关(guan)系?这需要大家深入研(yan)究、积(ji)极探索。如(ru)果(guo)能够成为一个5T综(zong)合领域的专家,通过专业常识、数据与AI技术,或许能够帮助人类解(jie)决更(geng)现实的问题。

中控创始人褚健与《财经智库》对话(hua)。

《财经智库》:前不久,您提出通过工业AI解(jie)决智能工厂行业痛点。8月12日《财经智库》来中控调研(yan),你们正在做大模型的突破,为什(shi)么中控坚定(ding)选择了投入AI技术?从研(yan)发到实际应用,中控如(ru)何确保AI的投入不会成为一场高风险的冒(mao)险,而是成为推动持续创新的动力?

褚健:ChatGPT的横空出世令我深感震撼,这让生成式AI和未来的通用AI变成了可能。对于(yu)工业领域而言,它(ta)就像把很多前辈的智慧与广泛的常识体(ti)系浓缩于(yu)一体(ti)。正如(ru)爱(ai)因斯坦之前的时代,牛顿力学被(bei)视为颠扑(pu)不破的真理(li),直(zhi)至微观粒子(zi)层(ceng)面(mian)的探索才催生了量子(zi)力学的诞生。在此之前,大家所学皆源自(zi)书本,经由科学验证与实验证实,这与ChatGPT所展现的学习与生成过程颇为相似。这种(zhong)技术发展,在工业领域虽然不能精确地解(jie)决所有问题,但它(ta)无疑揭示了技术发展的新趋势。

我认(ren)为,随着(zhe)AIGC(人工智能生成内容)技术的兴起,AI已迈入了一个全新的发展阶段。去年(nian),我曾向企业全员提出,所有中控人都要学会用AI工具,所有中控的产品都应该(gai)有AI能力,当然最重要的是有能力开发完全基于(yu)AI的产品,大家的流程工业时序大模型TPT就是这个方向。在这方面(mian),中控会加大力度,也许是“All in”。

《财经智库》:人工智能在制(zhi)造业中正在发生作用,但在流程工业中,AI的应用似乎进展较为缓慢,是因为流程工业更(geng)带有它(ta)的复杂性,难度更(geng)大?

褚健:您指的是离散制(zhi)造业,这方面(mian)应用可能更(geng)多的是质检,而质检主要是基于(yu)图像处理(li)的,与AIGC并无直(zhi)接(jie)关(guan)联。比较而言,我觉(jue)得流程工业比离散制(zhi)造业在AI应用方面(mian)具有更(geng)为显著的优势与潜力。为什(shi)么?因为流程工业拥有海(hai)量的数据资源,而离散工业的数据相对不完整,也就是说离散行业经过清洗、处理(li)后(hou)的有效数据可能远远不如(ru)流程行业。这使得流程行业在数据资源上占据了显著优势。

化工过程最大的特点是“三传一反”。“三传”是传热、传质、传力,即热量、质量、动力的传递;“一反”是指化学反应。这是工程学科中的经典理(li)论。而化工装置无外乎反应器、分离塔(ta),这些装置在运行过程中产生的大量数据,能够真实反映其特性。值得注(zhu)意的是,化工过程并非Pure chemistry(纯化学反应),因为自(zi)然界(jie)没有纯的东(dong)西。反应物(wu)料(liao)中往往含有杂质,因此,当不同的原料(liao)进入化工装置,经过“三传一反”,结合数据,出来的东(dong)西应该(gai)是什(shi)么、应该(gai)怎么变,其实是有机理(li)存在的。正因为不是纯物(wu)质,反而有文章可做。

《财经智库》:您的意思是说,在AI的应用方面(mian),流程工业比离散工业更(geng)有空间。您刚(gang)才提到中控有超过3.2万家用户,您也说过Data is food of AI(数据是人工智能的食粮)。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除了数量上的增长,您怎么看数据质量和深度对工业AI发展的影响?中控从化工领域入手,对于(yu)不同行业、不同工艺流程用户数据的差异性,如(ru)何实现数据驱动的个性化解(jie)决方案?

褚健:在流程工业中,数据不仅丰富,且(qie)其归类相对容易。上一个问题讲到“三传一反”,涉(she)及诸(zhu)多装置。具体(ti)而言,化工行业是流程工业的典型代表,而除此之外,如(ru)钢铁、有色、建(jian)材等行业,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石油化工或有机化工,其机理(li)与“三传一反”完全不同,但同样产生化学反应。传统的无机化工也与有机化工不同,但它(ta)们都具有大量数据和机理(li)的相似之处,因为它(ta)们都是化学反应过程,这都是工业AI应用的重要基础。所以,数据的庞大不代表数据的有效性。但如(ru)我刚(gang)才所强调的,流程工业具有大量的数据,结合机理(li)过程以及装置,有效性显然高于(yu)离散行业。目前中控诸(zhu)多案例和成果(guo),已经证明这条路是行得通的,尽管还有“坎”,但大家会力争(zheng)突破。

以无机化工中的氯碱(jian)行业为例,中国绝大部分的氯碱(jian)厂用的是中控的控制(zhi)系统,中控与这些客户关(guan)系密切。它(ta)们现在提出了很多需求,比如(ru)扩产时能否不再招“操(cao)作工”?能否降低能耗?能否延长离子(zi)膜的寿命?能否提高产能?哪些潜在故障在早期能预警预报?解(jie)决这些问题,主要依靠的就是“工程师”。但若能够把所有的常识联通,把不同的用户数据与经验汇聚,就能发现问题所在,数据就变得有效。尽管氯碱(jian)厂规模、原料(liao)可能所有不同,但其工艺原理(li)相近,这不就是大家要学习的吗?以前人力难以完成,但现在AI可以做到。

《财经智库》:您将下一代工业控制(zhi)系统称之为UCS(Universal Control System),以App定(ding)义、全数字化、云原生,来试图颠覆应用近50年(nian)的传统DCS技术架构,工业市场是否已经准备好接(jie)受这种(zhong)转型?您预期在技术和市场的成熟度上,未来会发生什(shi)么变化?

褚健:DCS最早是由Honeywell在1975年(nian)提出来的,经过近50年(nian)的发展,架构大同小(xiao)异,但技术完全不同。这套体(ti)系主要存在的问题,一是成本下降有限,当然随着(zhe)整个IT技术的下降,它(ta)也会下降;二是传统的DCS多基于(yu)ARM芯片构建(jian),算(suan)力有限。当AI应用于(yu)DCS中时,ARM无法实现。

基于(yu)当前先进的服(fu)务器技术,特别是高性能的CPU和GPU,让实现数据的实时处理(li)及AI的实时在线应用成为可能。因此,通过UCS颠覆DCS的传统架构是非常有希翼的。中控的年(nian)轻团(tuan)队创新性地提出了UCS的框架,将原来成百上千(qian)面(mian)机柜清零,变成了一面(mian)机柜;将原本需要数亿元投资的电缆铜缆,用一对光纤来解(jie)决;控制(zhi)系统通过云化技术实现统一控制(zhi),将无数个“小(xiao)脑袋”变成一个“大脑袋”,所有数据都在这个“大脑袋”上,AI就可以充分发挥作用,把项目生命周期大幅度提升,真正实现了App定(ding)义优化。大家原以为可能需要两三年(nian)的时间才能够被(bei)中国客户接(jie)受,如(ru)同上世纪80年(nian)代初国外DCS引入中国时,尽管上海(hai)炼油厂率先使用,但大量企业仍在怀疑并质疑。然而,在UCS发布后(hou),众多企业,包括跨国企业,均表现出强烈的试用意愿,这一速度大大超出了大家的预期。究其原因,一是UCS能够显著降低系统成本;二是AI技术的充分应用成为可能。

《财经智库》:看来持续迭代是你们的内驱力,还有一批年(nian)轻人基于(yu)数据研(yan)究,开发了实时数据的流程工业时序大模型TPT?

褚健:这个模型不足以称“大”,但非常管用,都是基于(yu)时间序列的。以前很多App都是通过不同专家,有些企业可能都没有专家,即通过高级工程师或有专业才能的技术人员去管控不同的部门,且(qie)流程很长。但今天通过TPT不仅能解(jie)决操(cao)作问题,还能解(jie)决设备运维(wei)问题。如(ru)果(guo)要提高产品质量或者产能的同时降低能耗,都可以采用类似与ChatGPT沟通方式,把数据输(shu)入大模型,利用以前学到的数据构建(jian)模型,通过一个TPT来管控一个工厂。

《财经智库》:您多次提到中控的年(nian)轻人,好像一些突破性的项目都由年(nian)轻人完成。据了解(jie),中控每年(nian)的研(yan)发占比在10%以上,对年(nian)轻人你们有哪些机制(zhi)来确保这种(zhong)创新能力的实现?

褚健:肯定(ding)有。但如(ru)果(guo)通过某种(zhong)机制(zhi),可能新的东(dong)西就出不来了。

中控创始人褚健与《财经智库》对话(hua)。

构建(jian)事实上的工业标准

《财经智库》:刚(gang)才提到中控的控制(zhi)系统等产品在国内的占比很高,那你们在未来的国际化方面(mian)有无整体(ti)设想?核(he)心目标与方法各是什(shi)么?

褚健:目前中控在中国的市场占有率很高,但在全球(qiu)市场影响力还小(xiao),知名度还不够。从全球(qiu)角(jiao)度,中控将面(mian)临(lin)更(geng)大的竞争(zheng)和压力。尽管中控已在全球(qiu)布局(ju),包括在中东(dong)、东(dong)南亚、欧洲、北美和南美等地,增速也较快(kuai),但目前占比还不高,大家希翼今后(hou)海(hai)外营收占比能够实现大幅的、快(kuai)速的提升,一系列的战(zhan)略制(zhi)定(ding)及保障机制(zhi)也在逐步明确和优化。

《财经智库》:不可否认(ren),中控在全球(qiu)的控制(zhi)系统市场上也面(mian)临(lin)着(zhe)激烈的竞争(zheng),国际企业在AI领域的布局(ju)如(ru)何?

褚健:我相信这些大的跨国企业在AI应用方面(mian)均有所布局(ju)。中控在全球(qiu)率先发布UCS和TPT,这些企业也会与大家交流,它(ta)们对中控所做的事情表示认(ren)可。但事实上,这些企业也都在积(ji)极布局(ju)AI领域。或许,许多成果(guo)要等到实际推出后(hou)才会为世人所知。技术的发展趋势是显而易见的,无非看谁的速度更(geng)快(kuai)。

回顾中控刚(gang)开始做DCS的时候,大家也是以跨国企业的DCS作为标杆,向它(ta)们学习。今天我依然认(ren)为跨国企业有许多地方值得学习和尊重。它(ta)们拥有丰富的技术积(ji)累和人才储备,且(qie)产品系列也很丰富,它(ta)们是中控的标杆和榜样。但在中控的第四个十(shi)年(nian)里(li),大家有机会在全球(qiu),尤(you)其是在流程行业,成为工业AI领域的领导者之一,至少大家希翼能在这一领域占据重要的一席。

《财经智库》:都说中国应用场景丰富,与国外比较如(ru)何?

褚健:我对国外的场景不太熟悉。当然,中国大的石化行业企业在全球(qiu)也是领先的,其拥有2000万吨炼油规模、几百万吨烯烃或PTA的规模,国外并不多见。在传统化工、精细化工领域,无论是产业链的深度与广度,还是产品的种(zhong)类与规模,中国在全球(qiu)均占据举足轻重的地位,所以场景比国外更(geng)丰富。在深耕中国市场的同时,大家应加大与海(hai)外企业的合作力度,共同探索新的应用场景和技术创新。中控与这些跨国企业之间既存在合作的可能性,也可能面(mian)临(lin)竞争(zheng),但无论何种(zhong)关(guan)系,大家都将始终坚持以客户价值创造为核(he)心,致力于(yu)为客户提供更(geng)加优质、高效的产品和服(fu)务。

2024年(nian)6月,中控技术在新加坡(po)召开全球(qiu)新品发布会。

《财经智库》:关(guan)于(yu)国际标准问题。在工业领域,欧美企业常常主导国际技术标准,中国企业的技术创新能否在未来引领某些技术标准的制(zhi)定(ding)?具体(ti)在哪些领域中控有机会实现这种(zhong)突破?

褚健:中控的EPA在2008年(nian)成为IEC(国际电工委(wei)员会)的国际标准,其中有一部分也成为德国的国家标准。当时,时任科技部部长万钢批示说,以前德国的很多国家标准都进入了国际标准,而中国的标准又都来自(zi)国际标准,所以中国总是把德国的国家标准作为自(zi)己的标准;而如(ru)今中控的EPA成为国际标准,被(bei)德国纳入其国家标准,这非常了不起。

我认(ren)为有两类标准必须做。第一类,已经获得广泛共识、具有普适性的标准,即共同的标准,对于(yu)这类已经确立的标准,大家应积(ji)极遵循并采纳。另一类则是如(ru)何创造并制(zhi)定(ding)新的标准。这个更(geng)为重要,特别是在工业领域,当达到一定(ding)规模时,它(ta)就是一个事实上的工业标准。中控希翼能够积(ji)极参与并推动这类标准的制(zhi)定(ding),牵头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在工业领域被(bei)接(jie)纳,标准本来是无价的。

在其他方面(mian),中控也会积(ji)极参与。比如(ru)Ethernet-APL(以太网高级物(wu)理(li)层(ceng))就是国际上提出来的标准,目前并未形(xing)成共识,但大家认(ren)为这个技术代表了未来方向,所以积(ji)极参与到标准的制(zhi)定(ding)、完善及应用中。也有一些可能现在大家还不知道,或者还没发现,或者还不认(ren)可,如(ru)果(guo)大家认(ren)为正确,就会去推进。

架起科研(yan)和产业的桥梁

《财经智库》:从最初自(zi)动化之路的设想到现在的“工业大脑”,当时你们几个初次创业的年(nian)轻人决定(ding)在代理(li)商和开发商之间选择了较为艰难的自(zi)主创新,您开始的初衷就是想打通科研(yan)和产业的通道吗?

褚健:是的。开始没想那么多,只觉(jue)得要构建(jian)一个从科研(yan)到产业的通道。这个通道怎么建(jian)?当时已经证明在学校不可能实现产业化,所以建(jian)在学校肯定(ding)不行。换句(ju)话(hua)说,学校也不应该(gai)做产业化的事。

30多年(nian)前,社会上很多企业研(yan)发能力相对较弱,不像今天,企业的研(yan)发能力超过了学校和研(yan)究机构。如(ru)何把这两者结合起来构建(jian)一个通道,就是大家的初衷。虽然大家手上没有产品、没有钱,几乎不懂市场、经营、管理(li)、制(zhi)造、服(fu)务等,但大家知道要做这件事就应该(gai)建(jian)一个企业,需要面(mian)向市场、转变观念。也就是说,我不再是教授,而是要走技术之路、产业之路。

《财经智库》:高校的科研(yan)和研(yan)发与企业的研(yan)发不是一回事。您曾将科研(yan)界(jie)和产业界(jie)比作长江(jiang)和黄河,不可交汇。

褚健:对,科研(yan)和产业像是长江(jiang)与黄河,不相交。学校应该(gai)做前沿的技术突破、原始创新,甚至是科学发现、基础研(yan)究,而非成果(guo)转化。在当今时代,成果(guo)转化领域已汇聚了大量专业人才,这与30年(nian)前的情况截然不同,他们已具备相应的转化能力。科技型企业在于(yu)面(mian)向市场、贴近用户需求,致力于(yu)解(jie)决用户的痛点问题,这一理(li)念自(zi)企业初创之时便已明确。

科研(yan)有科研(yan)的规律,商业有商业的逻辑,两者之间,有一个巨大的鸿沟,而我的任务是成为商业与科研(yan)的桥梁,在于(yu)将科研(yan)成果(guo)的价值更(geng)好地发挥,同时解(jie)决商业企业在创新技术源头上所面(mian)临(lin)的问题。

《财经智库》:您已经把高校、研(yan)究机构以及企业在成果(guo)转化的角(jiao)色定(ding)位说得很清楚了,您是比较典型的产学研(yan)结合之人。在科研(yan)成果(guo)的转化过程中,您认(ren)为哪些是特别重要的关(guan)键点?

褚健:可能要把这几个概念分开。科学和技术要分开;研(yan)究和研(yan)发(或开发)要分开。含义不同,不能混为一谈。

30年(nian)前,高校的常识或者技术能力相对产业的技术水平是较高的,那时“三来一补(bu)”(即来料(liao)加工、来样加工、来件装配和补(bu)偿贸易)的模式就可以应用了,但订单、市场、设备都是别人的;然而,时至今日,情况已发生根本性变化。从某种(zhong)意义上讲,产业界(jie)的技术水平,虽未必比跨国企业更(geng)高,但相较中国高校已经不低了。

比如(ru)说人工智能、无人驾驶等领域,高校在与大型科技企业的对比中显得相对弱势。这些大企业不仅拥有雄厚的人才储备和强大的计算(suan)能力,而且(qie)其研(yan)发团(tuan)队规模庞大、组(zu)织严密,能够高效协同工作。相比之下,高校都是相对不稳定(ding)的研(yan)究生,差距就会拉(la)大。在大家这个领域,高校的科研(yan)或研(yan)发与企业也不同。创业办企业是市场导向,而非论文导向、成果(guo)导向,企业的研(yan)发必须有用。当然,我也跟团(tuan)队说,能不能做五年(nian)后(hou)的研(yan)发,或者是做一些可能失败(bai)的东(dong)西,但所有这些努力都必须面(mian)向未来,具有前瞻性。

《财经智库》:目前强调创新,强调科技产业化或科研(yan)成果(guo)转化,从您的角(jiao)度,在创新主体(ti)上,像南科大的刘(liu)科教授说,创新就应该(gai)以企业为主体(ti);中芯国际原董事长周子(zi)学也持此观点,您怎么看?

褚健:所谓的“卡脖子(zi)”,不是卡技术,而是卡产品。大家今天被(bei)卡的芯片、光刻(ke)机、工业App,各种(zhong)材料(liao)、零部件等等都是产品。当然,产品里(li)存在许多技术,但它(ta)首先是产品。现阶段的问题需要产业界(jie)来解(jie)决,高校和科研(yan)院所应该(gai)想办法解(jie)决十(shi)年(nian)后(hou)不再被(bei)“卡脖子(zi)”的问题。国外不会停下来,还会往前走;中国的企业能不能十(shi)年(nian)后(hou)不再被(bei)“卡脖子(zi)”,这才是关(guan)键。

中国过去40多年(nian)工业化的经验积(ji)累已经奠定(ding)了非常雄厚的基础。大家对未来的判断,或者说基础储备,按趋势走就应该(gai)没问题;尽管颠覆性的创新可能会困(kun)难些,但大体(ti)不会走错方向。真正的竞争(zheng)需要经受市场检验,比如(ru)中控创新推出的UCS,其质量、可靠性、稳定(ding)性,都需要得到市场的认(ren)可。既然是产品,就一定(ding)要市场化,锁在实验室无济(ji)于(yu)事,所以大家要求研(yan)发团(tuan)队不仅要研(yan)发产品,还要跟上市场,深入市场一线。不要等十(shi)年(nian)后(hou)再攻关(guan),那样或许就永远跟不上了。所以,看清趋势,关(guan)注(zhu)十(shi)年(nian)、二十(shi)年(nian)后(hou)大家如(ru)何不再被(bei)别人卡。当然,大家也希翼加强各种(zhong)国际合作,在开放(fang)中竞争(zheng)并得到提升。

来源:财经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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