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广江
这两天，多个大厂开启“反内卷”的(de)消息引发关注，“大疆不(bu)强制9点上班(ban)开始强制9点下班(ban)”“美(mei)的(de)被(bei)曝强制18点20分下班(ban)”等话题登上热搜。
据报道，近日，无人机巨头(tou)大疆开启了“不(bu)准加班(ban)”运动，强制员工到点下班(ban)，企业主管和HR还会轮流赶人下班(ban)。此外，家电巨头(tou)美(mei)的(de)集团不(bu)久前发布文(wen)件(jian)，提出(chu)“严(yan)禁下班(ban)开会及形式主义加班(ban)”等六项严(yan)格(ge)要求。另(ling)一制造业巨头(tou)海尔也被(bei)曝出(chu)企业要求强制实行双休。
种种迹象显(xian)示，在互联网和制造行业，越来越多的(de)企业已开始向“加班(ban)文(wen)化”亮剑，加入(ru)到“反内卷”行动中来。与“不(bu)准加班(ban)”形成呼应的(de)是，在今年全国两会上，多位代表、委员均为(wei)“反内卷”发声，整治“内卷式”竞争首次(ci)被(bei)写入(ru)政府工作报告。
天下苦“内卷”久矣。曾几何时，员工用超(chao)长工时证明“努力”，大厂以灯火通明的(de)办公楼标榜“奋斗(dou)”。但这种“以时间换效率”的(de)模式，最终可能陷入(ru)效率与健(jian)康的(de)双重陷阱——疲劳(lao)的(de)员工、重复的(de)消耗、停滞的(de)创新，共同构成“内卷”的(de)死循环。
“内卷”的(de)本质是资源错配下的(de)恶(e)性竞争，无节(jie)制加班(ban)并非竞争力的(de)源泉，反而可能成为(wei)发展的(de)桎梏。当越来越多的(de)企业认识(shi)到这一点，一场“反内卷”运动可谓呼之欲(yu)出(chu)，而“不(bu)准加班(ban)”就成了一个破局点。现(xian)实中，判断一个企业卷不(bu)卷，加班(ban)情况是一个比较直观的(de)标准。
从很大程度上讲(jiang)，“反内卷”的(de)核心(xin)，在于(yu)重构价值评价体系。多个大厂宣布“不(bu)准加班(ban)”，要求员工非必要不(bu)滞留工位，实际上是将考核标准从工作时长转向工作效率。当企业不(bu)再以“谁熬得(de)更晚”作为(wei)评价标准，员工便无需为(wei)展示“忙碌”而消耗时间和精力。管理层(ceng)的(de)角色也从“监工”转变为(wei)“效率设计师(shi)”——通过(guo)优化流程、减少冗余，让(rang)团队在有限时间内产(chan)出(chu)更高(gao)价值。
换言之，“不(bu)准加班(ban)”绝不(bu)是对努力奋斗(dou)的(de)否定，而是对“聪明工作”的(de)倡(chang)导，即(ji)工作成效的(de)提升不(bu)能依赖延长劳(lao)动时长，而需依靠制度创新、技术赋能、团队协作、流程优化等，让(rang)员工在高(gao)效完成工作的(de)同时，拥有对生活的(de)掌控感(gan)，进而激发员工更大的(de)创造力。
当然，“反内卷”的(de)阻(zu)力也不(bu)容小(xiao)觑。习惯(guan)加班(ban)文(wen)化的(de)员工可能对“强制下班(ban)”心(xin)存(cun)疑虑，担心(xin)福(fu)利削减或变相降薪；企业管理层(ceng)也可能陷入(ru)“效率焦虑”，担忧缩短工时影响产(chan)出(chu)。
但历(li)史经验表明，每一次(ci)生产(chan)力革命都伴随(sui)对旧模式的(de)颠覆。工业时代，八小(xiao)时工作制取代无休劳(lao)作，反而催生了现(xian)代管理体系；数字时代，“反内卷”同样需要企业与员工共同适应以质量换数量、以效率换时长的(de)新节(jie)奏。在AI的(de)加持下，今天的(de)“反内卷”运动，或许正孕育着管理科学的(de)又一次(ci)进化。
从“不(bu)准加班(ban)”出(chu)发，“反内卷”的(de)终极目标是构建一个更健(jian)康、更可持续的(de)职(zhi)场生态。这需要企业以制度保障员工权(quan)益，以技术赋能效率提升，更需要整个社(she)会对“成功”的(de)定义进行再思考。总之，让(rang)工作回归创造价值的(de)本质，让(rang)人回归生活本身，才是“反内卷”的(de)终极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