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re)点(dian)资讯：由法国和英国主导(dao)、旨(zhi)在(zai)为乌克兰提供安(an)全保障的所谓“志愿联盟(meng)”3月27日在(zai)法国巴(ba)黎会商。这(zhe)是欧洲近期就乌克兰问(wen)题举行的又一场峰会。在(zai)上一次闭门会议上，英国首相基尔·斯(si)塔默一改(gai)之前强调(diao)靠欧洲“地面部队”与俄(e)罗斯(si)达成任何和平协议的主张，转向提出从空中和海上支援保卫(wei)乌克兰。
点(dian)评：川普政府对乌军事援助立场和力(li)度(du)的转变，不仅加剧了乌克兰的困(kun)境，也(ye)给俄(e)乌冲突的未(wei)来走向增添(tian)了更多不确定(ding)性。欧洲在(zai)关(guan)键时刻虽(sui)然展现出了前所未(wei)有(you)的挺乌决心，但是由于受到内(nei)部分歧、外部压力(li)以及自身能力(li)等因素的影响，未(wei)来前景具有(you)较大的不确定(ding)性。此次欧洲调(diao)整出兵援乌方(fang)式并(bing)非(fei)孤立事件，而是受到地区安(an)全格局、俄(e)罗斯(si)强硬立场以及内(nei)部政治经济(ji)因素的综合影响，是一个动态多边博(bo)弈的结果，不仅影响着(zhe)俄(e)乌冲突的未(wei)来走向，更对整个欧洲乃至全球军事格局也(ye)将产(chan)生深远影响。
德国向乌克兰援助了多套IRIS-T防空导(dao)弹系统。
欧洲挺乌决心和力(li)度(du)继续(xu)增强
在(zai)地缘(yuan)政治上，乌克兰作为欧洲与俄(e)罗斯(si)之间的缓冲地带，其局势稳定(ding)与否(fou)直接关(guan)乎(hu)欧洲安(an)全，为此欧洲一直高度(du)重视乌克兰的军事与战略价值。俄(e)乌冲突爆发后，欧洲通过(guo)各种方(fang)式向乌克兰提供援助，包括在(zai)北约框(kuang)架下向乌克兰进行军事人员训练(lian)。据欧洲媒体报道，法国、德国、英国、比利时、荷兰等多个国家就通过(guo)欧盟(meng)军事援助团 (EUMAM)向乌克兰提供教官和场地用于军队训练(lian)，目前已有(you)超过(guo) 73000 名(ming)乌克兰官兵接受了欧盟(meng)军事援助团的训练(lian)。
在(zai)欧洲国家中，法国一直强调(diao)自身援乌力(li)度(du)最大。3月2日，法国总统马克龙在(zai)为乌克兰问(wen)题专门举行的伦敦峰会上，详细阐述了一份“和平计划”，包括一个月的停火期以及之后向乌克兰派遣维和部队等内(nei)容(rong)，为乌克兰冲突的解决提供了一份重要的方(fang)案。3月11日，由法国主导(dao)的30多个国家军方(fang)首脑会议在(zai)巴(ba)黎召开，讨论一旦乌克兰与俄(e)罗斯(si)达成停火协议后，各国如何为乌克兰提供安(an)全保障，其中就提出要组建一支“国际安(an)全部队”。虽(sui)然这(zhe)支部队究(jiu)竟是一种怎样的模式还没有(you)最终确定(ding)，但大体的思路是：在(zai)俄(e)乌战事完全进入“和平状(zhuang)态”后，由五六个或更多的欧洲国家派出约3万名(ming)武(wu)装人员，在(zai)远离接触线的乌克兰腹地，承担维持秩(zhi)序、训练(lian)士兵等工作，并(bing)由北约及驻欧美军提供后方(fang)支撑。这(zhe)一设想得到了美国的认可(ke)，并(bing)成为除“加入北约”之外，唯一被乌克兰总统泽连斯(si)基认为“值得讨论”的安(an)全保障方(fang)案。
除了法国之外，英国对乌克兰问(wen)题也(ye)表现出了前所未(wei)有(you)的热(re)心。英国由于脱欧之后对欧洲事务的介入缺乏手段和机会，因此通过(guo)参(can)与俄(e)乌冲突解决将成为英国介入欧洲事务的重要机遇。3月1日，英国首相斯(si)塔默宣布，将向乌克兰提供22.6亿英镑的贷款(kuan)，并(bing)称这(zhe)笔资金是七国集团提供的“乌克兰特别收入加速计划”的一部分。3月2日，英国召集多个欧洲和欧盟(meng)国家的领导(dao)人在(zai)伦敦举行峰会，讨论乌克兰危(wei)机和欧洲防务问(wen)题，并(bing)在(zai)会后宣布了支撑乌克兰的四个步骤，包括继续(xu)提供军事援助、确保乌克兰的主权和安(an)全、加强乌克兰的防御能力(li)以及建立捍卫(wei)和平协议的联盟(meng)等，内(nei)容(rong)涵盖对乌军援、对俄(e)制裁、俄(e)乌谈(tan)判、战后安(an)排以及乌克兰军备建设等多个领域。3月15日，英国再次召集法国、乌克兰、加拿大以及欧盟(meng)、北约等20多个国家和地区组织领导(dao)人召开线上会议，就美国“退出”后的援乌计划以及欧洲安(an)全问(wen)题展开讨论，其目的是展现“更强大的集体决心”。同(tong)时，英国首相斯(si)塔默还宣布，除了现有(you)的对乌军事援助承诺外，英国将允许乌克兰使用16亿英镑的英国出口融资购(gou)买(mai)约5000枚LLM导(dao)弹，以提升乌克兰在(zai)战场上的防空能力(li)。
总体上来说，从俄(e)乌冲突爆发后西(xi)方(fang)国家对乌各类(lei)援助规模上看，欧洲的付(fu)出其实已经远超美国。据欧盟(meng)委员会统计，截至目前，欧盟(meng)及其成员国已向乌克兰提供了总价值高达1340亿欧元的各类(lei)支撑，而美国则只(zhi)有(you)约600亿美金。此外，近日有(you)欧盟(meng)外交官告诉媒体，欧盟(meng)领导(dao)人正在(zai)制定(ding)一项价值至少200亿欧元的一揽子对乌军援计划，以寻求在(zai)美俄(e)会谈(tan)阶段“加强乌克兰的战略地位”，且(qie)未(wei)来金额还可(ke)能会进一步增加。与此同(tong)时，欧盟(meng)委员会还发布了首份防务白皮书(shu)，明确指(zhi)出对乌克兰的支撑是欧洲防务当前最紧迫任务，这(zhe)些都展现出未(wei)来欧洲对乌克兰提供坚定(ding)支撑的态度(du)和决心。
法国向乌克兰提供了装甲车、突击炮和远程导(dao)弹等多种武(wu)器，图为法国向乌克兰提供的“斯(si)卡普”EG空射巡航导(dao)弹。
谨慎(shen)应(ying)对俄(e)罗斯(si)强硬立场与警告
此次英国首相斯(si)塔默一改(gai)之前多次强调(diao)将向乌克兰派出地面部队的主张，转向提出从空中和海上支援保卫(wei)乌克兰，标志着(zhe)欧洲在(zai)支撑乌克兰的方(fang)式上正在(zai)发生微妙变化，其原因在(zai)很大程度(du)上是受到了俄(e)罗斯(si)因素的影响。长期以来，俄(e)罗斯(si)在(zai)处理西(xi)方(fang)国家向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问(wen)题上一直态度(du)强硬，多次强调(diao)西(xi)方(fang)以任何形式对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只(zhi)会延长冲突，加剧地区紧张局势，明确要求停止对乌军事援助，特别反对任何形式的外国军队驻扎乌克兰，将其视为“不可(ke)接受的红线”。3月6日，俄(e)罗斯(si)外交部长拉夫罗夫表示，如果欧洲军队部署到乌克兰，就意味着(zhe)北约正式介入乌克兰冲突，俄(e)方(fang)对此绝(jue)不允许。俄(e)罗斯(si)总统普京(jing)也(ye)明确表示，一旦北约军队进入乌克兰，无论以何种名(ming)义，俄(e)罗斯(si)都将视之为对俄(e)宣战，必将采(cai)取反制举措(cuo)。俄(e)罗斯(si)的警告意味着(zhe)，如果欧洲国家派兵乌克兰，即使不直接参(can)与作战，也(ye)势必加剧与俄(e)罗斯(si)的对抗，使本已复杂的局势进一步恶化。
因此，此次欧洲调(diao)整出兵援乌方(fang)式，在(zai)某种意义上也(ye)是对俄(e)罗斯(si)警告的一种回应(ying)，显示了欧洲对俄(e)罗斯(si)强硬立场还是具有(you)较大的顾虑和犹(you)豫。实际上，从目前公开的信息(xi)来看，欧洲除了宣布将从派遣地面部队转向空中海上支撑外，还提出组建的“国际安(an)全部队”只(zhi)会以“欧洲”的名(ming)义驻扎，避免出现欧盟(meng)、北约直接下场的情况(kuang)，同(tong)时，该部队将不包括作战部队，主要是军事教官和排雷专家，部署地点(dian)也(ye)将远离冲突地区，这(zhe)些都表现出了欧洲在(zai)宣称坚定(ding)援乌的同(tong)时，也(ye)更加谨慎(shen)，时刻注意应(ying)对可(ke)能出现的俄(e)罗斯(si)反弹，尽可(ke)能管控风险和避免激化矛盾(dun)，同(tong)时也(ye)希翼通过(guo)外交途(tu)径推动冲突的解决。
诸(zhu)多因素影响未(wei)来欧洲援乌前景
从未(wei)来发展来看，尽管欧洲在(zai)援乌问(wen)题上意愿很强并(bing)进行了具体方(fang)案的设想，但由于受到长期以来的内(nei)部矛盾(dun)、目标分歧以及自身能力(li)等因素制约，面临较大挑战和不确定(ding)性。例如，欧洲国家在(zai)向乌克兰派遣“国际安(an)全部队”问(wen)题上分歧就比较严(yan)重。法国虽(sui)然是最早提出向乌克兰派遣部队设想的国家，但更多被视为一种政治姿态。法国总统马克龙在(zai)巴(ba)黎紧急峰会结束后，明确表示法国不会在(zai)“明天”就向乌克兰派遣部队，一切都要等待“实现和平”后再说。
英国虽(sui)然是出兵援乌的积极推动者，但在(zai)具体付(fu)诸(zhu)实施进程中也(ye)并(bing)不坚决，在(zai)欧美之间摇(yao)摆不定(ding)。英国首相斯(si)塔默多次公开强调(diao)，欧洲的所有(you)安(an)全设想都需要美国“托底”，并(bing)在(zai)举办多国线上会议后再次表示，任何乌克兰和平计划都需要美国的安(an)全支撑，对于欧洲来说，“与美国一起做这(zhe)件事的立场没有(you)改(gai)变”。而其他国家更是在(zai)这(zhe)个问(wen)题上持观望态度(du)，不仅暴露了欧洲内(nei)部对于解决俄(e)乌冲突问(wen)题立场和利益上的差异(yi)，也(ye)反映了欧洲长期以来在(zai)安(an)全领域上难以达成共(gong)识(shi)的现实情况(kuang)。
法国国防部长近期称将向乌克兰再提供一批“紫苑”30防空导(dao)弹。
此外，自身实力(li)也(ye)是影响未(wei)来欧洲援乌前景的重要因素。目前欧洲国家特别是主要大国普遍面临经济(ji)疲(pi)软和财政紧张问(wen)题，如果再拿出大笔资金援助乌克兰，会进一步加重其经济(ji)负担，甚至导(dao)致国内(nei)政治撕裂(lie)和社会动荡，这(zhe)使得欧洲虽(sui)然支撑乌克兰的意愿强烈，但实际能力(li)有(you)限。近日，欧洲一家运(yun)用人工智能进行研究(jiu)的机构在(zai)布鲁塞尔发布的一项民调(diao)显示，只(zhi)有(you)34%的法国受访者支撑增加国防开支，德国和英国的支撑比例也(ye)仅为47%和46%。巴(ba)黎峰会上，欧盟(meng)提出计划对乌克兰的军事援助金额增至400亿欧元，但这(zhe)一提议遭到意大利、西(xi)班牙(ya)、匈牙(ya)利等国反对，最终胎死(si)腹中。虽(sui)然参(can)会的欧盟(meng)成员国领导(dao)人最终还是签署了一份援乌声(sheng)明，但对援乌的具体金额、方(fang)式未(wei)达成共(gong)识(shi)。斯(si)洛伐克总理菲佐更是强调(diao)，斯(si)洛伐克不会从预算中拨出2.5亿欧元用于给乌克兰买(mai)武(wu)器，这(zhe)将有(you)损(sun)国内(nei)其他优(you)先事项。而瑞士国民议会日前也(ye)投票否(fou)决了一项向乌克兰提供55亿美金额外援助的建议。这(zhe)些都表明欧洲阵营在(zai)支撑乌克兰问(wen)题上已经出现分裂(lie)迹象，未(wei)来欧洲能否(fou)继续(xu)保持坚定(ding)意愿维持对乌长久援助仍是未(wei)知数(shu)。
（兵韬志略是由南京(jing)大学(xue)亚太发展研究(jiu)中心研究(jiu)员凌(ling)云志为澎湃(pai)防务栏(lan)目开设的个人专栏(lan)，盘点(dian)近期重大防务事件，评点(dian)信息(xi)背(bei)后暗藏的玄机，剥茧抽丝、拂尘见金，两周一期，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