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5日东部时间下午2点前不久，世界发现(xian)美(mei)国正(zheng)在轰炸也门的胡(hu)塞目标。
然而，在第一枚炸弹爆炸前两个小时，我就知道这次袭击可能会发生，原因是国防(fang)部长皮(pi)特·海格塞思（Pete Hegseth）在上午11点44分给我发了战争(zheng)计划。该计划包含了即(ji)将(jiang)使用的打击武器选(xuan)项、打击目标和打击时间的精(jing)确信息。
在这我需(xu)要补充一些背景情况。
理论上来说(shuo)，一切始(shi)于2023年10月哈马斯(si)攻入以色列南部之后不久，由伊朗(lang)支撑的胡(hu)塞武装，开始(shi)对以色列和国际航(hang)运发动攻击，给全(quan)球贸易造成混乱(luan)。而胡(hu)塞武装的口号是“真(zhen)主伟大(da)，打倒美(mei)国，打倒以色列，诅(zu)咒犹(you)太人，伊斯(si)兰必胜”。整个2024年，拜登政(zheng)府在应对这些胡(hu)塞袭击时显得力不从心；而即(ji)将(jiang)上任的特朗(lang)普政(zheng)府则承诺会采取更加强硬(ying)的回应措施。
美(mei)军轰炸胡(hu)塞
国防(fang)部长皮(pi)特·海格塞思和我就在此时登场。
3月11日星期二(er)，我在Signal上收到了一位标识为(wei)迈克·华尔兹的用户发来的好友请求。Signal是一个开源的加密消息APP，深受(shou)记(ji)者以及那些希翼享有(you)比其(qi)他短信服务更高隐私保护的人的欢迎。我想到了这位迈克·华尔兹可能正(zheng)是特朗(lang)普总统(tong)的国家(jia)安全(quan)顾问，但并(bing)未料(liao)想这个好友申请就是由真(zhen)正(zheng)的由迈克·华尔兹本人发出(chu)的。
我曾和华尔兹见过面，所以我并(bing)不觉得他主动联(lian)系我有(you)何奇异之处，但考虑到特朗(lang)普政(zheng)府与记(ji)者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特朗(lang)普时不时对我个人的关注——这件事还是显得有(you)些不同(tong)寻常。我立(li)刻想到，可能有(you)人伪(wei)装成华尔兹，以某种方式设(she)下圈(quan)套诱使我现(xian)身。如今，恶意分子试图引诱记(ji)者分享可能被用来对付他们的信息的情况已屡见不鲜(xian)。
我接受(shou)了添加好友请求，希翼对方真(zhen)的是国家(jia)安全(quan)顾问，并(bing)且想要与我讨论乌克兰、伊朗(lang)或其(qi)他重要事务。
两天后，也就是星期四下午4:28，我收到通知称我将(jiang)被加入一个Signal聊天群组，名称为(wei)“胡(hu)塞PC小组”。
一条来自迈克·华尔兹的群聊消息如下：“团队——正(zheng)在组建一个为(wei)接下来72小时内针对胡(hu)塞行动做专项准备的首席【原文如此】协调群组。我的副手亚历克斯(si)·黄（Alex Wong）正(zheng)在召(zhao)集(ji)一个由办公(gong)厅正(zheng)副主任级别以上人员(yuan)组成的特别行动队，跟(gen)进今早在白宫战情室的会议上提出(chu)的行动事项，今晚(wan)晚(wan)些时候将(jiang)会发出(chu)详(xiang)细信息。”
消息继(ji)续写道：“请提供(gong)你们团队中最佳的工作联(lian)络人，以便大家在接下来几天和周末协调。谢谢。”
“首长委员(yuan)会（principals committee）”一词通常指的是由最高级别的国家(jia)安全(quan)官员(yuan)组成的小组，包括国防(fang)部长、国务卿和财政(zheng)部部长，以及中央情报(bao)局局长。毋庸置疑(yi)——但我还是要强调——我从未被邀请参加过白宫的首席委员(yuan)会，而且在我多年报(bao)道国家(jia)安全(quan)事务的经历中，也从未听(ting)说(shuo)过白宫会通过商业即(ji)时通信应用召(zhao)集(ji)此类会议。
Signal
一分钟(zhong)后，一个标识为(wei)“MAR”的人——国务卿鲁(lu)比奥——写道：“迈克·尼达(da)姆(mu)将(jiang)代表国务院”，这显然意味着他指定了现(xian)任国务院顾问作为(wei)他的代表。同(tong)一时刻，一个标识为(wei)“JD·万斯(si)”的人写道：“安迪·贝克代表副总统(tong)”。一分钟(zhong)后，标识为(wei)“TG”的人（可能是国家(jia)情报(bao)总监图尔西·加伯德或某个冒充她(ta)的人）写道：“乔·肯特代表国家(jia)情报(bao)总监”。九分钟(zhong)后，“斯(si)科特·B”——显然是财政(zheng)部部长斯(si)科特·贝森特或某个冒充他的人——写道：“丹·卡茨(ci)代表财政(zheng)部”。下午4点53分，一个名为(wei)“皮(pi)特·海格塞思”的人写道：“丹·考德威尔代表国防(fang)部”。下午6点34分，“布(bu)莱恩”写道：“布(bu)莱恩·麦科马克代表国家(jia)安全(quan)委员(yuan)会”。“约翰·拉特克利夫”在下午5点24分发送了一位中央情报(bao)局官员(yuan)的名字，要求将(jiang)其(qi)加入群组。鉴于该官员(yuan)为(wei)现(xian)役(yi)情报(bao)人员(yuan)，我不在此公(gong)布(bu)其(qi)姓名。
显然，核(he)心成员(yuan)已经全(quan)部集(ji)结(jie)。总共，18人被列为(wei)该群聊成员(yuan)，其(qi)中包括多位国家(jia)安全(quan)委员(yuan)会官员(yuan)；特朗(lang)普总统(tong)的中东和乌克兰谈判代表史蒂夫·威特科夫；白宫幕僚长苏珊·威尔斯(si)；以及一个仅(jin)标识为(wei)“S M”的人，我认为(wei)是斯(si)蒂芬·米勒。而我在群组中只显示为(wei)“JG”。
这就是周四消息的全(quan)部内容。
在收到与“胡(hu)塞PC小组”相关的华尔兹短信后，我咨询了几位同(tong)事。大家讨论了这些消息可能是某种虚假信息行动的可能性。大家猜测这可能是由外国情报(bao)机构或更可能是某个媒体牛氓组织发起，后者常常试图让(rang)记(ji)者陷入尴尬境地，有(you)时还会成功(gong)。
我对这个短信群组的真(zhen)实(shi)性深表怀疑(yi)，因为(wei)我难以相信美(mei)国国家(jia)安全(quan)领导层会通过Signal讨论即(ji)将(jiang)发生的战争(zheng)计划；同(tong)样，我也无(wu)法相信总统(tong)的国家(jia)安全(quan)顾问会如此轻率，以至于将(jiang)《大(da)西洋月刊》总编辑牵扯进与高级美(mei)国官员(yuan)（包括副总统(tong)在内）的讨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