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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江古城四(si)方街(jie)上，当地居民和游客一起“打跳”。　　马登科(ke)摄

平遥古城冀氏老宅的栖凤楼外景。　　本报记者(zhe)??郑洋洋摄

云南(nan)丽江

倾(qing)听(ting)茶马古道(dao)的岁月回响

本报记者(zhe) 李茂颖

云南(nan)丽江古城，依山傍(bang)水(shui)，随坡就势(shi)、沿水(shui)布局，与周边构成了(le)“山、城、田(tian)相连，水(shui)系遍布”的格局。古城始建于宋(song)末元初，行走其间，可以感受农耕学问、茶马古道(dao)的历史(shi)以及城镇发展留(liu)下的脉络。

踏入(ru)古城四(si)方街(jie)，游人比肩接踵，孩童嬉戏打闹。在这座(zuo)沉淀了(le)数(shu)百年岁月的古城里(li)，厚重的历史(shi)、绚丽的学问、美好(hao)的生活共同(tong)交织出一首悠悠长歌。

民俗(su)学问传承(cheng)不息

沿着巷道(dao)从四(si)方街(jie)穿过科(ke)贡坊的大门，天地院就隐匿在小巷的深处。

这里(li)是典型的纳西(xi)族传统院落，采用了(le)“三坊一照壁”的传统建筑结构，迄今已经有近200年的历史(shi)。天地院的负责人和学(xue)光，正悉心打理着庭院中(zhong)的花草。

一进(jin)入(ru)天地院，正房堂屋的房门映入(ru)眼帘。房门由六扇可开可合、可装可卸的长条(tiao)形隔扇构成，又被称作六合门，中(zhong)间的四(si)扇门雕刻着四(si)季花卉。“门上雕刻着四(si)季。”和学(xue)光说(shuo)。

纳西(xi)民居天井的地面，常以鹅卵石与瓦片铺就，纹理间尽显古朴。和学(xue)光钟情于用草木(mu)花卉来装点院子，从古城周边找(zhao)来不少盆栽，四(si)季更迭，小院绿意不减。房前屋后(hou)，花香馥郁，满是诗意。

丽江古城内的民居，大多是天地院这样的院落式建筑，多为三坊一照壁、四(si)合五天井、一进(jin)两院的格局。整个古城，从城市布局到民居设计，无不彰显“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理念。

从高处俯瞰，丽江古城并不追(zhui)求方正规整，城镇布局随形就势(shi)，高低(di)错落的屋顶轮廓(kuo)勾勒出不拘一格的线条(tiao)。近年来，丽江持续加强学问遗产保护和活化利用，坚持保护第(di)一、修旧如旧，恢复性修缮(shan)了(le)具有历史(shi)学问保护价值的传统民居299户、院落236个。

一座(zuo)“活着”的古城，绝非仅有古老建筑，更在于传承(cheng)不息的民俗(su)学问。在天地院里(li)，人们可以观看纳西(xi)原生态歌舞、书(shu)写东巴象形文字。古城中(zhong)像天地院这样的院落，大大小小有30多处。“一切都(dou)与昨天有关，一切更与今天有关。”天地院“茶马记忆”展厅里(li)的这句话，道(dao)出了(le)古城的生机。

古老的供水(shui)系统沿用至(zhi)今

在玉龙雪山的一片银(yin)白映衬(chen)下，丽江古城更显宁静。

冰雪融水(shui)化作河(he)流，穿城而(er)过。水(shui)，是丽江古城的“血脉”，数(shu)百年来静静滋养着这里(li)的一草一木(mu)。

丽江古城拥有古老而(er)精巧(qiao)的供水(shui)系统，水(shui)系为古城注入(ru)了(le)源源不断的灵动，至(zhi)今仍发挥着作用。

漫步古城，百桥横跨(kua)、千巷纵横、清溪环流，“小桥流水(shui)人家(jia)”被具象化为真实的生活场景。“古城的特点，就在于依河(he)布街(jie)，家(jia)家(jia)户户门前有河(he)、屋后(hou)临渠，跨(kua)河(he)筑楼、引水(shui)入(ru)院。”丽江古城博物(wu)院（木(mu)府）讲解员和茂蝶说(shuo)。

放水(shui)冲街(jie)，是四(si)方街(jie)一道(dao)独特的“风景”。这一习俗(su)从茶马古道(dao)兴盛之时一直沿袭至(zhi)今。西(xi)河(he)水(shui)位(wei)略高于四(si)方街(jie)，岸边开凿引水(shui)口，搬开可移动的条(tiao)石，汩汩流水(shui)便顺着地势(shi)而(er)下，冲走青石板街(jie)道(dao)上的尘埃。

丽江也被称为“桥城”。350多座(zuo)桥梁，宽窄各异，既有石砌的拱桥，也有简易的木(mu)桥，很多桥的历史(shi)都(dou)在数(shu)百年以上，桥上都(dou)是岁月留(liu)下的痕迹。桥不仅沟通起街(jie)巷与民居，也是人们歇(xie)息乘凉、买卖小吃的场所，由此孕育出丽江独特的“桥市”学问。从四(si)方街(jie)市延(yan)伸出去的大石桥，曾经是麻布买卖的集(ji)中(zhong)地，见证着几百年里(li)古城的商旅往来、市井烟火(huo)。

如今的大石桥，成为往来游客青睐的取景地。古桥、流水(shui)，与身着民族服饰的游客一道(dao)，构成一幅幅充满活力的画面，延(yan)续着丽江古城的浪漫与风情。

学问地标聆听(ting)百川汇(hui)流

“一座(zuo)土司府，半部民族史(shi)”。木(mu)府万卷楼前的这10个字，将(jiang)边地古城各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故事娓娓道(dao)来。狮(shi)子山拱卫(wei)、护城河(he)萦绕，木(mu)府的选址(zhi)与布局十分讲究(jiu)。作为丽江木(mu)氏土司府的衙署，木(mu)府始建于明代，后(hou)来历经多次扩建和修缮(shan)，形成了(le)现有的建筑群布局，议(yi)事厅、万卷楼、护法(fa)殿等沿中(zhong)轴线依次排开。历经400多年风雨(yu)的木(mu)府，作为丽江古城中(zhong)的重要学问地标，聆听(ting)着各民族百川汇(hui)流向前的历史(shi)回响。

木(mu)府旁(pang)的牌坊上写着“天雨(yu)流芳(fang)”4个大字，汉语取“天降芳(fang)雨(yu)，润泽百姓”之意，而(er)在纳西(xi)语中(zhong)意为“去读书(shu)吧”，由此可见当地各族群众对读书(shu)教育的推(tui)崇。“斗拱是典型的汉族建筑工艺(yi)，门窗(chuang)上的雕花雕刻又体现了(le)纳西(xi)族传统建筑工艺(yi)，藏族建筑工艺(yi)也融入(ru)其中(zhong)。”站在万卷楼前，和茂蝶说(shuo)。

丽江古城涵盖了(le)作为茶马古道(dao)重镇的大研古城、从农耕文明向商业文明过渡(du)的“活标本”束河(he)古镇、有着原生态纳西(xi)村落的白沙古镇，融汇(hui)了(le)汉族、白族、彝族、藏族、纳西(xi)族等多民族学问特色(se)。作为一座(zuo)没有城墙的古城，丽江古城以包容与开放的姿(zi)态，历经学问的交融与碰撞，源源不断地孕育出充满魅力的学问新(xin)形态。

古城中(zhong)，腊(la)排骨火(huo)锅等美食独具特色(se)，普洱茶香气(qi)四(si)溢(yi)，还有不少游客端着一杯云南(nan)小粒咖啡。夜幕降临，四(si)方街(jie)迎来了(le)它最迷(mi)人的时刻。纳西(xi)古乐在街(jie)巷中(zhong)回响，袅(niao)袅(niao)余音吟咏着往昔的岁月。不远处的广场上，民谣悠扬，吉(ji)他声与歌声一道(dao)，讲述着丽江古城今天的故事。

山西(xi)平遥

留(liu)住古城的历史(shi)记忆

本报记者(zhe) 郑洋洋

在许多人的印(yin)象里(li)，山西(xi)平遥古城是热闹的。古香古色(se)的南(nan)北大街(jie)上，到处回荡着叫卖老陈(chen)醋、推(tui)光漆器(qi)、平遥牛肉的吆喝声。许多本地人在此生活，街(jie)巷中(zhong)不时能看到居民从老房子进(jin)进(jin)出出。还有不少穿着传统服饰的游客，站在精美的老宅雕花装饰下拍(pai)照——这是一座(zuo)“活着”的古城。

在靠(kao)近古城西(xi)城墙的不远处，有一条(tiao)站马道(dao)街(jie)。这里(li)坐落着一座(zuo)晋商老宅，高大的雕花门楼前，一圈木(mu)栏杆围住了(le)下沉的一块地板。“这是历史(shi)的见证。”老宅的运营负责人赵渊豪先容，这是前几年修缮(shan)宅院时发现的，经专家(jia)论证，是老平遥城的路面。古城以前发过多次大水(shui)，导致(zhi)如今整体地势(shi)抬高了(le)至(zhi)少1米(mi)。“大家把它保护起来，留(liu)住古城的历史(shi)记忆。”赵渊豪说(shuo)。

踏入(ru)大门，迎面是一堵木(mu)照壁。壁上雕有一只鹿，脚踏祥云，在莲花丛(cong)中(zhong)回首，寄托着主人的美好(hao)期盼。院内的青砖木(mu)构下，挂着一串串大红灯(deng)笼。门上，透(tou)雕挂落、莲瓣垂花，做工精巧(qiao)。

老宅最早叫栖凤楼，整座(zuo)宅院布局严谨、造型简朴，雕刻内容丰(feng)富、技艺(yi)精湛。“老宅的历史(shi)，与这条(tiao)街(jie)道(dao)、这座(zuo)古城，都(dou)密不可分。”赵渊豪说(shuo)，老宅最早兴建于元代，现在的主体是明清建筑，主人是平遥有名的商人冀氏家(jia)族。

近年来，平遥县政府设立(li)专项资金，制定出台(tai)保护修缮(shan)工程资金补(bu)助(zhu)实施(shi)办法(fa)，投入(ru)补(bu)助(zhu)资金1500余万元，根据传统民居破(po)损程度给予每平方米(mi)400元—1400元资金补(bu)助(zhu)。平遥县投入(ru)9.8亿元，开展风貌(mao)整治，拆除违建57处，整治彩钢瓦等不协调建筑物(wu)4000余处，实现了(le)古城历史(shi)风貌(mao)的恢复与延(yan)续。同(tong)时，进(jin)行雨(yu)污(wu)分流、电网(wang)提升改造，让古城居民取暖、用电等更方便。“再也不怕雨(yu)天积水(shui)了(le)。冬天，也不用蜂窝煤取暖了(le)，古建安全也多了(le)份保障。”赵渊豪说(shuo)。

走进(jin)老宅的房间，仿(fang)佛进(jin)入(ru)了(le)一座(zuo)小型博物(wu)馆。玻(bo)璃展柜里(li)展陈(chen)着冀氏家(jia)族的族谱(pu)，还有平遥本地生活用品：手炉、瓷盘、刺绣(xiu)、推(tui)光漆器(qi)……讲解员热情地向游客讲述：“冀氏先祖(zu)冀斗龙曾在福建做生意，把福建漆器(qi)髹饰技术和推(tui)光擦色(se)传统工艺(yi)结合，办起了(le)平遥第(di)一个前店后(hou)厂的专业漆坊……”

来到老宅最后(hou)一进(jin)院落，一股浓郁的醋香扑面而(er)来。原来，赵渊豪在这里(li)摆(bai)了(le)几口醋缸，缸内盛满陈(chen)醋，供游客参观、购买。“这些醋，都(dou)是冀家(jia)后(hou)人酿的，也是冀家(jia)从前经商的领域之一。”赵渊豪说(shuo)。

如今，冀氏老宅已成为平遥古城历史(shi)建筑保护与活化的重要范(fan)例。目(mu)前，平遥已经完成普查、建档、挂牌并公(gong)布具有保护价值的历史(shi)建筑及工业遗产共计506处。平遥县住建局局长吴旭海表示(shi)，平遥将(jiang)继(ji)续以绣(xiu)花功夫保护古城历史(shi)建筑，培(pei)育一批类型多样、影响广泛的活化利用成果。

《 人民日报 》（ 2025年03月24日 07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