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经济学(xue)人》3月22日文章，原题：能(neng)否说(shuo)服人们(men)不再相信虚假信息？最近几个(ge)月关注美国政(zheng)治的人，一定都听到过一些假消息。例如(ru)，数千(qian)万名已故的百岁(sui)老人仍(reng)在领取社会保障金；救灾(zai)资金被用于将移民(min)安置在纽约市的豪华酒店等。这些说(shuo)法尽管站不住脚，但仍(reng)有许多人对此信以为真，这显示出社交媒体(ti)时代和政(zheng)治极端化模糊了真相与阴谋论之间的界限。而“辟谣学(xue)”，即如(ru)何纠(jiu)正人们(men)脑海中根深蒂固的信念，仍(reng)在努力追赶这种现(xian)象的步伐。
AI改变说(shuo)服规则
许多人下意(yi)识想到用争辩的方式进(jin)行说(shuo)服，但往往收效甚微。华盛顿特区美利坚大学(xue)专门研究宣传的说(shuo)服效应及其应对策略的库尔特·布拉多克表示，这种方法甚至可能(neng)欲速不达，让人们(men)更加坚定原本持有的看法。然而，新(xin)的研究表明，当(dang)对话对象是生成式人工智能(neng)（AI）模型时，说(shuo)服的效果可能(neng)会更好(hao)。
2024年9月，麻省理(li)工学(xue)院的托马(ma)斯·科(ke)斯特洛及其同事发布了一项研究，探讨当(dang)ChatGPT试图说(shuo)服自称相信阴谋论的人放弃他们(men)的信念时会发生什么。该研究让2190名相信阴谋论的人与GPT-4模型进(jin)行对话，经过3轮后，他们(men)的信念强(qiang)度(du)降低了20%。其中，有1/4的受访(fang)者完全放弃了原有的信念。
在科(ke)斯特洛看来，AI聊天机器人之所以比人类更有效，是因为它们(men)能(neng)够始终(zhong)保持理(li)性回应，不会让情绪占据上风。此外，AI可以从庞大的训练数据中筛(shai)选出合适的反驳论据，而不像人类辩论时常依赖一些泛泛而谈的论点(dian)。
AI聊天机器人还能(neng)解决人类在辟谣过程中常见的另一个(ge)问题。2024年10月的一项研究表明，当(dang)人们(men)的信念受到挑战(zhan)时，他们(men)往往会怀疑反驳者的动(dong)机。例如(ru)，美国共和党人可能(neng)会认为，民(min)主党人否认2020年美国大选存在舞弊的说(shuo)法，只是因为民(min)主党人维护选举结果的既得利益。但如(ru)果反驳者是AI系统，则可能(neng)不会被怀疑。
“预先揭穿”更有效？
当(dang)然，并非所有信奉阴谋论的人都愿(yuan)意(yi)按要求(qiu)与机器人对话。对于那些试图阻止虚假信念扎根的人来说(shuo)，或(huo)许“预先揭穿”比事后辟谣更有效。
实际上，“预先揭穿”这个(ge)概念自20世纪60年代以来就已出现(xian)，只不过它当(dang)时被称为“态度(du)免疫”。这一理(li)论由社会心(xin)理(li)学(xue)家威廉·麦圭尔提出，其思路是先告诉人们(men)，世界上确实存在离谱的信念和彻头彻尾的虚假信息，然后给他们(men)展示具体(ti)的例子，并提供策略帮助他们(men)识别和抵御这些信息。布拉多克表示，若能(neng)事先提供一套反驳策略，人们(men)在面对虚假信息时就更可能(neng)保持警觉并加以抵制。
2023年的一项研究对多种干预措施进(jin)行了评估(gu)，发现(xian)“预先揭穿”在抵御虚假信念方面的效果可以达到“中等”或(huo)“较强(qiang)”。但英国肯特大学(xue)心(xin)理(li)学(xue)教授卡伦·道格拉斯认为，“预先揭穿”的效果能(neng)持续多久，仍(reng)是个(ge)未知数。
寻(xun)找(zhao)更多解决方案
除此之外，2024年8月，美国威斯康星大学(xue)麦迪逊(xun)分校的研究人员(yuan)发表的一项研究表明，当(dang)医学(xue)专家给在社交媒体(ti)平台(tai)上发布的辟谣视频配上节奏感(gan)强(qiang)的背景音(yin)乐时，辟谣的效果会更好(hao)。研究人员(yuan)认为，音(yin)乐可能(neng)会干扰大脑生成反驳意(yi)见的能(neng)力，使相关信息更容(rong)易被受众所接受。
先前的研究还表明，使用强(qiang)有力的叙述(shu)（包括生动(dong)的角色塑造和细节丰富的描述(shu)）来传达信息，也可以削弱大脑提出反驳意(yi)见的能(neng)力，从而增强(qiang)信息的说(shuo)服力。不过，这些技巧虽(sui)然可以用于辟谣，也可能(neng)被散(san)布虚假信息的人利用。
目(mu)前看来，在对抗虚假信息的方法中，批判性思维教育显得尤为重要。这一方法包括学(xue)习如(ru)何评估(gu)证据，从而做出理(li)性明智的判断。2018年，一项针(zhen)对806名大学(xue)生的研究发现(xian)，批判性思维教育能(neng)有效减少他们(men)对健康伪科(ke)学(xue)理(li)论的信念。然而，该方法在应对某(mou)些更根深蒂固的信念方面效果有限。
尽管如(ru)此，这或(huo)许已经是最好(hao)的结果了。英国哈德斯菲尔德大学(xue)心(xin)理(li)学(xue)研究员(yuan)西诺特表示，虽(sui)然科(ke)学(xue)界可以投(tou)入大量资源研究如(ru)何说(shuo)服他人，改变其想法，但最终(zhong)决定相信什么，仍(reng)然取决于每个(ge)人自己的想法。（任伊然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