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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通用人(ren)工智能的(de)前景，谢耘表示，首先，目前还没有一个科学的(de)理论可证实通用人(ren)工智能的(de)实现路径。另外，从实践上来看，目前的(de)技术手段其实都是有局限的(de)。大语言模(mo)型对语言内容的(de)理解和人(ren)类的(de)理解不一样(yang)，其所理解的(de)是大家创造的(de)意义的(de)一种折射，但(dan)不等(deng)价。所以即使从文字符号的(de)层(ceng)面来讲，大语言模(mo)型这个技术也不可能完全地解决(jue)问题，这是它的(de)机制决(jue)定的(de)。

谢耘指出，通用AGI的(de)说(shuo)法本(ben)身存在问题。虽然(ran)人(ren)脑可以处理各(ge)种各(ge)样(yang)的(de)任务，但(dan)具体到每个人(ren)身上，其脑子都有局限。因此，模(mo)仿人(ren)脑的(de)通用人(ren)工智能一旦变成了一个现实系统，它一定受时间、受资源、受空(kong)间的(de)制约。不管(guan)底层(ceng)机制有多么了不起，但(dan)最终形成的(de)功能将(jiang)不是通用的(de)。

关于具身智能，谢耘认为，这是下一步(bu)的(de)一个很重(zhong)要(yao)的(de)方向(xiang)，计算机不止处理文字符号，还应(ying)自(zi)己去获取信息，感受环境。

“但(dan)具身智能可以做到什么程度，现在还很难判断。因为大家还是缺乏理论，”谢耘说明(shi)说(shuo)，“具身智能是在用传感器模(mo)拟人(ren)对世界的(de)感受。但(dan)人(ren)的(de)真正核心在于意识活(huo)动。对人(ren)的(de)智能过程，本(ben)身大家是缺乏理解的(de)。当大家给计算机配上了传感器，再加上大语言模(mo)型和其他的(de)人(ren)工智能技术之后，一定会往前走一步(bu)，会解决(jue)更(geng)多的(de)问题。但(dan)是它是不是就会变成通用人(ren)工智能？这个现在没法判断，要(yao)等(deng)待时间检验(yan)。”

东(dong)方通科技股(gu)份有限企业首席科学家首都科技领军(jun)人(ren)才谢耘观察者网

项(xiang)立刚则(ze)认为，多模(mo)态通用大模(mo)型只是人(ren)工智能体系中的(de)一小部分，如果只把这个路线当做唯一的(de)方向(xiang)，代替所有的(de)其他领域(yu)，虽然(ran)可以借此把少(shao)数几个企业的(de)股(gu)价炒得(de)非常高(gao)，整个社会不一定获益。

他还强调，发展人(ren)工智能首先要(yao)明确，其价值是通过增强能力、提高(gao)效率、降低成本(ben)，从而改善人(ren)类生活(huo)，并实现人(ren)与自(zi)然(ran)的(de)和谐。为改善人(ren)类生活(huo)，应(ying)该建立适宜自(zi)身的(de)人(ren)工智能体系，在通用大模(mo)型之外，可以突(tu)破的(de)领域(yu)还有很多。

AI将(jiang)引发失业？钟义信：智慧无法被制造

虽然(ran)人(ren)们对AI改善生活(huo)有很大的(de)期待，但(dan)不可否认的(de)是，社会上出现了一些对自(zi)身岗位(wei)被取代的(de)担忧。

针对这个问题，钟义信将(jiang)人(ren)类的(de)智力区(qu)分为“智慧”和“智能”两种类型，分别对应(ying)提出问题的(de)能力和解决(jue)问题的(de)能力，强调不可以把人(ren)工智能理解为人(ren)工智慧。

他以三国演义中的(de)人(ren)物(wu)打比方，诸葛亮(liang)这类人(ren)物(wu)是“智慧型”的(de)，可以运(yun)筹帷幄，制定作战方略。而关羽、张飞、赵云之类的(de)武将(jiang)则(ze)属(shu)于实行层(ceng)面的(de)“智能型”。

在实现目的(de)的(de)过程中，“智慧”为“智能”提炼了人(ren)类发展应(ying)解决(jue)的(de)问题，预(yu)设了合(he)理的(de)目标，同时提供了一定的(de)常识。

钟义信指出，机器可以模(mo)拟人(ren)的(de)“智能”，它能否超越人(ren)的(de)“智能”可以继续(xu)观察。但(dan)另一方面，“智慧”是不可用机器来制造来实现。因为智慧与人(ren)的(de)目的(de)紧密相联。

他进一步(bu)说明(shi)道：“为了更(geng)好(hao)地生存、更(geng)好(hao)地发展等(deng)目的(de)，‘智慧’认识世界、提出问题、定义问题、设定目标并提供关联常识，而智能以接收(shou)到的(de)问题、目标、常识为依(yi)据——有时常识不足的(de)情况下还要(yao)补(bu)充学习——去解决(jue)问题，从而达到目标。”

北京邮电(dian)大学智能科学技术中心教授、中国人(ren)工智能学会原理事长钟义信观察者网

AI三大流派偏重(zhong)形式，东(dong)方整体论思维启发“机制主义”路径

钟义信还对比了东(dong)西方的(de)认识论，认为西方科学传统对形式的(de)偏重(zhong)导致人(ren)工智能发展路径的(de)局限。

他提到，为了“严谨”，几百年来西方的(de)科学研究传统把人(ren)类的(de)精(jing)神、意识等(deng)思维过程排除(chu)在外，导致信息的(de)内涵被抛弃。此外，对复杂的(de)物(wu)质系统，西方还有“分而治之”的(de)思维习惯，将(jiang)研究对象拆分为较小的(de)部分，认为理解完每一部分后再拼合(he)起来就能理解原来的(de)系统。人(ren)工智能也被分割成感知智能、认知智能、具身智能等(deng)不同的(de)类型，并分化出结(jie)构主义、功能主义、行为主义这三大流派。

与之相对，东(dong)方的(de)思维讲究整体论，也不允许唯形式化。而现在人(ren)工智能三大流派不含内容与价值，偏重(zhong)形式，钟义信认为，只有形式、内容、价值三位(wei)一体才算是一个完整的(de)内涵。

他表示，人(ren)工智能的(de)研究不应(ying)当遵(zun)循结(jie)构主义、功能主义、行为主义的(de)路径，虽然(ran)这三个路径可以取得(de)局部的(de)成果，但(dan)不可能得(de)到全局性的(de)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