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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宇:尽信书不如无书,不要做某些已故经济学家的奴隶,the,威廉·麦金莱,前人
2025-03-29 01:06:43
周德宇:尽信书不如无书,不要做某些已故经济学家的奴隶,the,威廉·麦金莱,前人

【文/观察者网(wang)专栏编辑 周德宇】

这学期开(kai)始,我要给学生们上一堂名为《西方历史文选》的课。最近没有什么时间精力写别的东西,就是为了备这门课。

备课的时候我就一直(zhi)在思考,大家究竟为什么要读前人的文献,要读什么,怎么读。作为一个跨了三个学科的人,我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可能不太“正统(tong)”。

因为我一直(zhi)认为,虽然读前人的著述很重要,但如果大家以一种“功利的”、想(xiang)要学到某种常识为前提的目的来读书,那大家没有必要读任何历史上的文字,不管是《国富论》还是《君主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常识永远(yuan)是在不断进步的,历史也(ye)是在不断发展的,后人的总结肯定是已经把(ba)前人的经验进行了一番提取和筛选的。就好像你如果要学物理,需要去看几百年前牛顿的著作吗?你如果要学生物,需要去看达尔文的著作吗?你如果要学天文,需要去重新回顾日心说吗?

放到自然科学里,这个事情就一目了然。但是在社会科学领域,很多人就反而搞不清楚(chu)了,甚至很多人会觉(jue)得越是古人的言(yan)论就越是重要。比如说我在美国读政治学博(bo)士的时候,别说几百年前的什么启蒙思想(xiang)家了,就是古希(xi)腊(la)古罗马(ma)的思想(xiang)家,那也(ye)是课程必修。

每一个政治学学生都绕不过的“希(xi)腊(la)三哲”

某种程度上讲,这是社会科学发展太过落(luo)后的问题,政治学、历史学尤(you)其严重。毕竟人类社会的复(fu)杂(za)发展,恐怕就是再过几百年,也(ye)无法被一套如同自然科学一般(ban)精确的研究方法所概(gai)括,这意味着你很难说古人的思想(xiang)真的比现在落(luo)后多少,反正都一样“没用(yong)”。

经济学倒(dao)是稍微好一些,大家不用(yong)去读凯恩斯的原著,也(ye)可以成为凯恩斯主义(yi)经济学家,因为他的思想(xiang)已经被系统(tong)性地总结到教科书里了。反过来讲,在西方主流经济学领域,你就算把(ba)那些百年前的经济学家的著作都读一遍,也(ye)并不能有效地理解现在的西方主流经济学在做(zuo)些什么。当然,当前的西方主流经济学到底有多么“科学”,那是另(ling)一个问题了。

最大的问题还是,任何思想(xiang)和理论,都是不可能脱(tuo)离时代背景的。比如经济事务上,几百年前那些著名经济学家们还活在金(jin)银本位的时代,他们对于货币政策的看法,肯定受制于时代所限,不能完全适用(yong)于当前的区块(kuai)链货币或(huo)者脱(tuo)离金(jin)本位的美金。

再比如,懂王特别喜欢引(yin)用(yong)保护主义(yi)的前总统(tong)威廉·麦金(jin)莱的话来给他的关税政策辩护,他甚至有一次是这样引(yin)用(yong)的:

But it was the Great Tariff Debate of 1888. And the debate was: We didn't know what to do with all of the money we were making. We were so rich. And McKinley, prior to being President, he was very strong on protecting our assets, protecting our country. And he made statements that, “Others cannot come into our country and steal our wealth and steal our jobs, and build their country and not defend our country. We can’t do that. We can’t ever allow that to happen.”

那是1888年关税大辩论。辩论内容是:大家不知道大家赚的那些钱该怎么办(ban)。大家太有钱了。麦金(jin)莱在当总统(tong)之前,非常坚定地保护大家的资产和国家。他这样说:“别人不能来大家的国家偷走大家的财富和工作,去建设他们的国家,而不是保护大家的国家。大家不能这样做(zuo)。大家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But it was the Great Tariff Debate of 1888. And the debate was: We didn't know what to do with all of the money we were making. We were so rich. And McKinley, prior to being President, he was very strong on protecting our assets, protecting our country. And he made statements that, “Others cannot come into our country and steal our wealth and steal our jobs, and build their country and not defend our country. We can’t do that. We can’t ever allow that to happen.”

那是1888年关税大辩论。辩论内容是:大家不知道大家赚的那些钱该怎么办(ban)。大家太有钱了。麦金(jin)莱在当总统(tong)之前,非常坚定地保护大家的资产和国家。他这样说:“别人不能来大家的国家偷走大家的财富和工作,去建设他们的国家,而不是保护大家的国家。大家不能这样做(zuo)。大家决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首先可以负责任地说,1888年麦金(jin)莱没说过这话,懂王是在借麦金(jin)莱的嘴来说自己的话,就跟现在很多人写影射史学或(huo)者单纯给鲁迅胡适他们编瞎话一样。

麦金(jin)莱:我没有说过啊(a)

当然,即便懂王只是在说因为麦金(jin)莱支撑高关税所以他也(ye)支撑高关税,那也(ye)是刻舟求剑。且不说一百多年前的美国和世(shi)界经济与现在不一样,当年关税辩论的目的也(ye)不一样。当初1888年关税辩论的核心问题是政府盈余,麦金(jin)莱支撑高关税的一个主要目的是减少政府财政收入,因为他认为政府收入过高会对经济造成负担,跟现在懂王想(xiang)通过加大关税来增加收入甚至取代所得税的意图完全是两回事。

当然,这不是说大家永远(yuan)不应该引(yin)用(yong)前人的论点,而是说“用(yong)前人的言(yan)论来为自己的论证增加说服力”,和“让前人来替自己论证”,是两回事。

大家永远(yuan)需要注(zhu)意到前人的时代背景,理解前人是出(chu)于何种逻辑、何种考量做(zuo)出(chu)的如此论点。

你越是去理解前人的思维,理解他们的历史背景,你就越能理解为什么历史从来不是简单的重复(fu),大家永远(yuan)都在摸着石头过河,不能直(zhi)接把(ba)过去的论点搬到现在。

光看历史文献,而不去看历史文献所处的背景,简单地套用(yong)当下(xia)的思维去理解过去,是很容易出(chu)问题的。很不幸的是,现在很多的媒体专家干的就是这样的事情,特别是财经领域的人,他们特别喜欢把(ba)当下(xia)的一瞬(shun)间当成永恒不灭的真理去套到古人头上。

因此,虽然我说了半天不要抱着学常识的念头来看历史文献,但是我仍然认为大家需要去大量地阅读前人的著述。并不是为了关心前人说了什么,而是要关心前人为什么这么说。前人说对了能让大家受益(yi),说错了也(ye)能让大家受益(yi),只要大家能从中了解为什么对和为什么错。

也(ye)就是说,当大家看前人著述的时候,大家不要用(yong)一种功利的目的,觉(jue)得前人的论点中就包含了大家现在可以直(zhi)接拿来用(yong)的真理,而是要去学习前人推理出(chu)这些论点时所做(zuo)的思考,以及相应的历史背景。

这就是为什么我特别喜欢《资本论》,甚至为这本经典写了本书来导读(广告时间)。因为一是马(ma)克思的文笔有趣思路清晰(xi),单纯欣赏文字就很有乐趣;二(er)是《资本论》除了论述经济理论之外,还讨论了当时的政治和社会状况以及相关的思想(xiang)史,可以从中了解很多历史相关的信息。所以即便说政经教科书里面(mian)对于马(ma)克思主义(yi)经济学已经讲得很好,但是读资本论仍然很重要。

其他历史上思想(xiang)家的情况也(ye)是类似(si)的,能流传于世(shi)的著作大部分在文笔和思路上都不会差,都是有值得欣赏的东西。

当然,正如我刚才说的,真正的危险不是你从前人那里学不到东西,而是学错了东西。前人说的越是有道理,就越是会给你一种用(yong)“前人替你思考”来取代“前人帮你思考”的诱惑。

比如我在美国教二(er)战史的时候,有一篇阅读材料是凯恩斯的《和约的经济后果》节选,里面(mian)的主要内容,是凯恩斯痛斥(chi)巴黎和会上的英法美领导们只顾着政治争斗和报复(fu)德国,对欧(ou)洲经济上的困境和人民挨饿的痛苦(ku)不闻不问,一定会带来灾难性的结果。

那些美国学生们读完了这篇节选,到了期中写论文的时候,一个个全都开(kai)始照(zhao)搬凯恩斯的论点,喷英法美罪大恶极,进而引(yin)申出(chu)来二(er)战的爆发全怪英法美对德国太苛刻,要是听了凯恩斯的意见就好了……

虽然《和约的经济后果》写的很好,凯恩斯可能确实(shi)是参加巴黎和会里最懂经济的人,里面(mian)的预测大部分是正确的,但是这不代表凯恩斯的每句话都是对的,更不能滑(hua)坡(po)到英法美反而成了二(er)战罪人。

凯恩斯说的,也(ye)不全对

不过人嘛,总是这样。看到一些有道理的东西就会当成自己的东西来复(fu)读,让别人的道理来取代自己的道理,做(zuo)别人思想(xiang)的奴隶。

这不禁让人想(xiang)起凯恩斯在《通论》里一段著名的话(虽然他并不是我这个意思):

The ideas of economists and political philosophers, both when they are right and when they are wrong, are more powerful than is commonly understood. Indeed the world is ruled by little else. Practical men, who believe themselves to be quite exempt from any intellectual influences, are usually the slaves of some defunct economist.

经济学家和政治哲学家的思想(xiang),不管对错,总是比通常理解的药(yao)强大。这个世(shi)界正是由它们统(tong)治的。自认为自己不受任何思想(xiang)影响(xiang)的实(shi)干家们,通常是某些已故(gu)经济学家的奴隶……

The ideas of economists and political philosophers, both when they are right and when they are wrong, are more powerful than is commonly understood. Indeed the world is ruled by little else. Practical men, who believe themselves to be quite exempt from any intellectual influences, are usually the slaves of some defunct economist.

经济学家和政治哲学家的思想(xiang),不管对错,总是比通常理解的药(yao)强大。这个世(shi)界正是由它们统(tong)治的。自认为自己不受任何思想(xiang)影响(xiang)的实(shi)干家们,通常是某些已故(gu)经济学家的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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