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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志平亮相央视《中国书法大会》:愿以人弘书,而非以书弘人,研究,学问,书学
2025-04-15 09:53:20
陈志平亮相央视《中国书法大会》:愿以人弘书,而非以书弘人,研究,学问,书学

展现书法(fa)魅(mei)力,书写时代精神。3月23日(ri)晚8时,中央广播电视总台与中国(guo)书法(fa)家协会合作推出的大型文(wen)化(hua)节目《中国(guo)书法(fa)大会》(第二(er)季)开播,节目聚(ju)焦河南安阳殷(yin)墟、陕西宝鸡周原、山东曲阜孔庙、河南洛阳龙门石窟、陕西西安碑林、甘肃敦煌六大书法(fa)胜地的18组极具代表性(xing)的中国(guo)书法(fa)作品,通过专家讲解、穿越式情景演绎、现场(chang)互动和多种科技手段,打(da)造一场(chang)书法(fa)文(wen)化(hua)盛宴,在笔(bi)墨渲(xuan)染间探寻中华文(wen)化(hua)的深厚根脉。来自(zi)华南师范大学美术学院的陈志平教授成为(wei)点评嘉宾之一,在节目中引经据典,侃侃而谈(tan)。

陈志平与蒙曼、丛(cong)文(wen)俊一起成为(wei)央视《中国(guo)书法(fa)大会》第二(er)季的点评嘉宾。

陈志平,华南师范大学教授、博导,教育部重大攻关项目《中国(guo)历代书法(fa)资料整理研究(jiu)与数据库建设(she)》首席(xi)专家、中国(guo)书协理事(shi)、广东省书协副主席(xi)。其书学研究(jiu)三次(ci)获中国(guo)书法(fa)兰亭奖,书法(fa)创作也备受肯定。

“参与《中国(guo)书法(fa)大会》是我人生中很重要的一段经历。”陈志平教授对南都记者(zhe)表示:“书法(fa)的复兴在当(dang)代已经是国(guo)家文(wen)化(hua)战略(lue)的重要组成部分,如何有效传播和推广书法(fa)文(wen)化(hua),是发展书法(fa)事(shi)业的重要环节。高(gao)度决定影响(xiang)力,首先是文(wen)化(hua)高(gao)度,其次(ci)是平台高(gao)度,这两样在《中国(guo)书法(fa)大会》这档节目中都有完美体现。”

《中国(guo)书法(fa)大会》第二(er)季中,大量运用了VR、AR、AI等科技手段来展现书法(fa)魅(mei)力。现代科技与传统文(wen)化(hua)的结合势必对书法(fa)的传播和理解造成影响(xiang),如何看(kan)待这一问题?陈志平表示,“在人工智能时代,书法(fa)艺(yi)术背后(hou)深层次(ci)的东西将会愈发得到彰显。VR、AR、AI等科技手段将书法(fa)历史遗迹进行可视化(hua)处理,有助于以情景带入方式深入对书法(fa)文(wen)化(hua)的理解。另外,通过视频剪辑让书法(fa)作品局部放大,呈现肉眼观察不到的细节,也显示了科技的魅(mei)力。”他(ta)同(tong)时认(ren)为(wei),科技虽好也不能过度依赖。毕竟,书法(fa)是一门内倾和纵向的艺(yi)术,视觉不能穷微(wei)尽妙,通过临摹去感知可能是理解和进入的更好方式。

画案后(hou)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对联“山随晏坐画图出,水作夜窗风(feng)雨来”,正是北宋文(wen)学家、书法(fa)家黄庭坚的诗句。

在陈志平办公室(shi)的画案后(hou)面,记者(zhe)看(kan)到墙上挂着几张(zhang)拓片和主人平日(ri)的书法(fa)习作。其中一副对联“山随晏坐画图出,水作夜窗风(feng)雨来”,正是北宋文(wen)学家、书法(fa)家黄庭坚的诗句。陈志平多年来深耕黄庭坚书法(fa)艺(yi)术,他(ta)对黄庭坚的研究(jiu)始于其首都师范大学的博士论文(wen),在此基础上出版《黄庭坚书学研究(jiu)》一书,获第二(er)届中国(guo)书法(fa)兰亭奖一等奖。书法(fa)史研究(jiu)专家曹宝麟教授曾评价道:“陈志平研究(jiu)黄山谷之深旷古(gu)所无,书迹得黄氏(shi)法(fa)乳亦势所必至。”

陈志平著《黄庭坚书学研究(jiu)》。

对于陈志平来说,书法(fa)一方面是纵横古(gu)今的书学研究(jiu),一方面是教书育人的立身学科,同(tong)时也是挥笔(bi)弄(nong)墨的书法(fa)实(shi)践。围绕书学研究(jiu)和书法(fa)教育的诸多话题,他(ta)接受了南都记者(zhe)的专访。

陈志平教授就书学研究(jiu)和书法(fa)教育的诸多话题接受南都记者(zhe)的专访。

面对面——

抓(zhua)好眼前的书法(fa)普及(ji)教育,远比书法(fa)的国(guo)际传播更重要

毛笔(bi)书写完全可以与时俱进

南都:《中国(guo)书法(fa)大会》节目提到“以文(wen)铸魂,以艺(yi)通心”,你(ni)认(ren)为(wei)当(dang)代书法(fa)艺(yi)术在传递传统文(wen)化(hua)精神时,应如何与现代社会对话?

陈志平:“以文(wen)铸魂,以艺(yi)通心”虽然是对于文(wen)艺(yi)的总体要求,但(dan)就书法(fa)而言,可能更为(wei)适用。书法(fa)中的“文(wen)”不仅仅是文(wen)学,更应该是“文(wen)气”——文(wen)雅之气,主要通过读书临帖和提高(gao)学养(yang)获得。除了文(wen)雅之气,书法(fa)更应该体现“生命(ming)精神”,即作为(wei)活着的人的生动之气韵。古(gu)人所谓的“骨(gu)法(fa)用笔(bi)”本质上就是将书画中的笔(bi)迹当(dang)作人的“法(fa)身”,认(ren)为(wei)这是人生命(ming)气韵的“迹化(hua)”。对于中国(guo)书法(fa)而言,不应该被(bei)“传统”和“当(dang)代”的二(er)元(yuan)区分所宰割(ge)。后(hou)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古(gu)人云:“艺(yi)者(zhe),心之使也,仁之声(sheng)也,义之象也。”这一观点在今天不但(dan)没(mei)有过时,反而更应该得到强(qiang)调,特别是在“人工智能”泛滥的大背景之下,毛笔(bi)书写完全可以与时俱进,为(wei)中华民族现代文(wen)明的建设(she)贡献入古(gu)出今、道器融(rong)合、内外贯通和天人和谐的精神力量。

南都:作为(wei)学者(zhe)型书法(fa)家,你(ni)最新的研究(jiu)重点是什(shi)么(me)?

陈志平:我最近在做(zuo)鸟虫书的研究(jiu),发现中国(guo)书法(fa)的微妙其实(shi)就藏在“飞鸟出林、惊蛇入草”八个字里面。“鸟飞”和“虫爬”分别代表两种动力方向,一向上、一向下,这对应着用笔(bi)的纵横,也符合“沉着痛(tong)快”的要求。“鸟兽蹄迒之迹”是仓颉(jia)造字的悟入点,“鸟形”和“虫迹”的不同(tong)组合,形成各种文(wen)字形态(tai)。庾肩吾《书品论》尝有“鱼(yu)犹含凤,鸟已分虫”一句,以前不明所以,现在看(kan)来,这无非(fei)就是说“鱼(yu)”和“鸟”都是具象笔(bi)画,而“虫”则是抽线点画。所谓的“分”,就是具象与抽象笔(bi)画区分开来。“鸟形”和“虫迹”也显示了画和书的分际,张(zhang)彦(yan)远说“无以见其形故有画,无以传其意故有书(虫迹)”。“形—神”与“迹—意”两组概念将画论和书论区别开来。唐代以前,书法(fa)用笔(bi)强(qiang)调“势”,主要是鸟飞法(fa);唐代以后(hou),书法(fa)尚“笔(bi)”,主要是“虫爬”法(fa)。我甚(shen)至以为(wei),《兰亭序》主要是“鸟飞”法(fa),而《祭侄稿》则是“虫爬”法(fa),这也对应了中国(guo)文(wen)化(hua)的中唐之变(bian)。唐以前,书法(fa)横画的末尾(wei)往往上扬,而唐代以后(hou),书法(fa)横画末尾(wei)向下坠;唐以前尚天然与功夫,唐以后(hou)尚性(xing)情与知识,出入内外之间,所谓“书道下衰”,有以象之。当(dang)然这些体悟并非(fei)人人认(ren)可,这也说明,理解书法(fa),实(shi)在太难。如果不脑洞大开,是很难悟入,当(dang)然也不可能“自(zi)得”了。

《墨池编汇(hui)校》与《中国(guo)古(gu)代书学文(wen)献研究(jiu)——以〈墨池编〉为(wei)中心》两部著作出版后(hou)受到学术界的广泛关注。

从《墨池编》研究(jiu)中体味“为(wei)己(ji)”之学

南都:你(ni)完成的《墨池编汇(hui)校》与《中国(guo)古(gu)代书学文(wen)献研究(jiu)——以〈墨池编〉为(wei)中心》两部著作,对古(gu)代书学文(wen)献研究(jiu)有何突破性(xing)的贡献?

陈志平:《墨池编汇(hui)校》和《中国(guo)古(gu)代书学文(wen)献研究(jiu)——以〈墨池编〉为(wei)中心》是我差不多花了17年时间做(zuo)成的两部书,出版后(hou)受到学术界广泛关注。白谦慎教授评介此二(er)书认(ren)为(wei):“为(wei)当(dang)代书学研究(jiu)领域贡献了一部磐(pan)石般的著作”“为(wei)推进古(gu)代书学文(wen)献的整理研究(jiu)工作作出了极具开拓性(xing)的贡献”。如果说有什(shi)么(me)重要突破的话,主要是新版本的发现,其中对复旦大学藏明横野洲草堂抄本的钩沉和对《法(fa)书要录》三个传本系统的源流(liu)考证是本书的亮点。香港近墨堂书法(fa)研究(jiu)基金会的评审专家认(ren)为(wei)此书“嘉惠学林”,但(dan)就我的切(qie)身体会而言,嘉惠的可能不是别人,而恰恰是我自(zi)己(ji)。通过这些年的“冷板凳”,我深切(qie)地感受到古(gu)人所说“为(wei)己(ji)”之学的滋味。从今往后(hou),我可能不会再深陷校勘了,因为(wei)“沉潜”之学固(gu)然重要,但(dan)是“高(gao)明”之学也不应忽(hu)视,鸟飞虫爬,需交替进行。

南都:你(ni)是否有通过跨学科方法(fa)来解决书学研究(jiu)的问题?

陈志平:回想起来,我这些知识的得力处主要是两点:一点是坚持自(zi)学,第二(er)是尽量泯灭学科疆界。我硕士学习古(gu)典文(wen)献学,博士学美术学(书法(fa)),以前也有汉(han)语言文(wen)学专业的基础,这些都是研究(jiu)书法(fa)的必要储备。当(dang)代以来,很多人津津乐道的“跨学科”,其实(shi)是一个误区,微妙不在于“跨”,而在于“通”和“悟”,就像书法(fa)人喜欢侈谈(tan)笔(bi)法(fa),其实(shi)哪里来的“笔(bi)法(fa)”,分明全是“心法(fa)”。这样说,可能与我受到黄庭坚的“禅学”和陈献章的“心学”影响(xiang)有关。

南都:就《墨池编汇(hui)校》与《中国(guo)古(gu)代书学文(wen)献研究(jiu)——以〈墨池编〉为(wei)中心》而言,你(ni)认(ren)为(wei)这种“文(wen)献整理+理论研究(jiu)”的模(mo)式对书法(fa)学科建设(she)有何启示?

陈志平:当(dang)代书法(fa)文(wen)献的整理著作不多,主要原因在于这项工作吃力不讨好,在大家都有“讨好”之心的前提下,文(wen)献工作是不可能做(zuo)好的。当(dang)时很多人建议我做(zuo)一个“定本”“范本”。所谓“定本”“范本”,其实(shi)是一个“陷阱”,虽然目前整理者(zhe)、出版社和读者(zhe)对此趋之若鹜,但(dan)是无数事(shi)实(shi)表明,“定本”或(huo)“模(mo)板”往往是以牺牲(sheng)多元(yuan)化(hua)的文(wen)字表达(da)和丰富的历史细节为(wei)前提。对于古(gu)籍整理研究(jiu)者(zhe)而言,历史本身是比文(wen)献记载更有价值(zhi)和吸引力的研究(jiu)对象。我坚持“呈现式”的校勘,旨在构建宋代以前书学文(wen)献的“坐标系”和“数据库”。这一目标已基本实(shi)现。至于效果如何,要留待后(hou)人评说。与《墨池编汇(hui)校》不同(tong),《中国(guo)古(gu)代书学文(wen)献研究(jiu)——以〈墨池编〉为(wei)中心》是理论化(hua)的校勘成果,由十多篇文(wen)章组成,与《墨池编汇(hui)校》相互为(wei)用。文(wen)献学的最大特点是“互文(wen)性(xing)”,也就是说“文(wen)献研究(jiu)”不可以孤立进行,没(mei)有所谓“正宗(zong)”和“纯粹”的文(wen)献学。单纯的校勘整理,如果不和具体学科方向结合起来,如果不进行理论分析,表面上看(kan)可能收到为(wei)人作嫁衣(yi)的好名声(sheng),实(shi)际上可能是一种自(zi)我设(she)限,甚(shen)至是自(zi)欺欺人。我的工作有没(mei)有欺人我不知道,努力做(zuo)到不自(zi)欺是我的愿望。

陈志平教授书法(fa)作品。

继承和发扬书法(fa)的“心学”传统

南都:作为(wei)一名高(gao)校的书法(fa)研究(jiu)者(zhe),你(ni)可否向公众简要谈(tan)一下你(ni)心目中的书法(fa)是什(shi)么(me)?

陈志平:书法(fa)是一门综合性(xing)的艺(yi)术,作为(wei)艺(yi)术贯通了“天”“地”“人”“文(wen)”,作为(wei)学术融(rong)汇(hui)了“文(wen)”“史”“哲”“艺(yi)”。我在《中国(guo)书法(fa)大会》第二(er)季上说过一句话:“中国(guo)艺(yi)术的发展方向应该是,印是向画看(kan),然后(hou)印和画向书看(kan)齐,印、画、书向诗看(kan)齐,印、画、书、诗最后(hou)向人看(kan)齐,都成为(wei)‘心印’。”然而,当(dang)代以来诗书画印的发展顺序恰好是颠倒和错位的。书法(fa)“美术化(hua)”是独特表征,我认(ren)为(wei)书法(fa)的“人文(wen)化(hua)”是向上一路,书法(fa)的“美术化(hua)”是向下一路。可能有人不同(tong)意我的看(kan)法(fa),会指责我这是走回头路。其实(shi),就算真想回头,恐怕也是回不去了。理性(xing)的回头也比无谓的冒进要好很多,所谓“退步原来是向前”是也。

南都:你(ni)曾提出“岭南书法(fa)真正产(chan)生全国(guo)性(xing)影响(xiang)始于陈献章”,请(qing)问这一论断(duan)的依据是什(shi)么(me)?

陈志平:岭南在明代以前,经济文(wen)化(hua)相比较中原地区呈现出落后(hou)的局面。岭南步出落后(hou)局面是从明代开始的,陈献章的“心学”首次(ci)让岭南文(wen)化(hua)北传并产(chan)生全国(guo)性(xing)的影响(xiang)。白沙“心学”之所以构成岭南文(wen)化(hua)的重要表征也与物质文(wen)化(hua)有关,比如他(ta)使用的“茅龙笔(bi)”就是因陋就简的产(chan)物。茅龙笔(bi)没(mei)有“笔(bi)心”而且极为(wei)狞劣难控,其重要意义在于弱化(hua)了书写时对于工具材料的依赖,反过来倒逼书写者(zhe)发挥人的本质力量。笔(bi)“无心”,人“用心”,此“心”既“有”又“无”,符合自(zi)然之道而能“以正吾心、以陶吾情、以调吾性(xing)”,这可能就是岭南“心学”的宗(zong)旨吧。

南都:如何理解“心正则笔(bi)正”在当(dang)代书法(fa)创作中的意义?你(ni)对青年书家的成长有何建议?

陈志平:据我研究(jiu),柳公权“心正则笔(bi)正”之“心”首先是指物理层面的“笔(bi)心”,包含制笔(bi)和用笔(bi)两个方面,至于“人心”乃是一语双(shuang)关的“言外之意”,这一观点不啻可发千年之覆(fu)。书法(fa)史上借书法(fa)来进行规(gui)益的例子并不鲜(xian)见,特别是在宋代以后(hou),扬雄的“心画”说通过“心正则笔(bi)正”说的转化(hua),为(wei)书法(fa)切(qie)入世(shi)道人心,进行政治和道德评判提供了强(qiang)大的思想武器。“心正则笔(bi)正”之“心”本来具有多重含义,但(dan)是在后(hou)世(shi)的阐(chan)释中,多归结为(wei)道德人品,书法(fa)的艺(yi)术评判一变(bian)而为(wei)道德评判。这造成了两种后(hou)果。从积极的一面看(kan),书法(fa)可以借此进入主流(liu)话语系统,从而确立自(zi)己(ji)的社会身份和文(wen)化(hua)立场(chang),由内向外实(shi)现净化(hua)人心、服务社会的功能。书法(fa)与人心的紧密(mi)结合,为(wei)书法(fa)艺(yi)术注入了难得的文(wen)化(hua)内涵(han),对于提升书法(fa)的品格意义重大。从消极方面看(kan),书法(fa)的“心学”传统,使书法(fa)失去了独立的地位,成为(wei)“人”和“文(wen)”的附属品。书法(fa)艺(yi)术批(pi)评异化(hua)为(wei)道德人格评判,很容(rong)易导致简单粗暴、言人人殊、不可究(jiu)诘的境地。与书法(fa)的“心学”传统相对应,还存(cun)在书法(fa)的“形学”传统。当(dang)代的书法(fa)发展在继承传统的“心学”“形学”传统之外,又接受西方艺(yi)术观念和近百年美术思潮的影响(xiang),走上了“美术化(hua)”的道路,这是造成当(dang)前书法(fa)观念空前混乱的根本原因。

“以古(gu)观今”还是“以今观古(gu)”,“向内”还是“务外”,明白这些问题才(cai)能为(wei)陷入困境的中国(guo)书法(fa)寻求解困的良方。从现实(shi)情况看(kan),书法(fa)的“心学”传统在提振民族精神、缓解技术压(ya)迫、净化(hua)艺(yi)坛风(feng)气方面会起到不可忽(hu)视的重要重用,继承和弘扬这份遗产(chan)对于当(dang)前的文(wen)化(hua)建设(she)而言,其意义自(zi)不待言。

期(qi)待有限度地推进全民毛笔(bi)书写

南都:在全球化(hua)背景下,你(ni)认(ren)为(wei)中国(guo)书法(fa)应如何构建自(zi)身的话语体系?

陈志平:我2010年在日(ri)本京都花园大学访学一年。后(hou)来编撰《书学史料学》,对于域外书法(fa)也有过关注。中国(guo)书法(fa)虽然在欧美和汉(han)文(wen)化(hua)圈(quan)的日(ri)韩都有一定程度的传播,但(dan)根基还是在中国(guo)。中国(guo)书法(fa)全球化(hua)完全没(mei)有必要,也不可能。但(dan)是明确中国(guo)书法(fa)的民族性(xing)和自(zi)主性(xing),却(que)是当(dang)务之急。多年前,旅法(fa)学者(zhe)熊秉明提出“中国(guo)书法(fa)是中国(guo)文(wen)化(hua)的核心的核心”这一论断(duan),可惜没(mei)有人认(ren)真论证过。我在最近的研究(jiu)中,慢慢发现背后(hou)的逻辑,正在构思撰写一部书,书名都想好了,就叫《书法(fa)“心”史》,这应该也算“如何构建自(zi)身的话语体系”的重要环节吧?!

我以前在暨南大学工作,暨南大学是侨校,海外联系多;现在调到了华南师范大学,华师是地方院校,所以视野只能从“四海”转向“五湖”了。但(dan)我一直(zhi)认(ren)为(wei),中国(guo)书法(fa)首先是中国(guo)人的事(shi),而且属于未来的中国(guo)人,因此抓(zhua)好眼前的书法(fa)普及(ji)教育,远比书法(fa)的国(guo)际传播更重要。

南都:你(ni)对当(dang)下热爱书法(fa)文(wen)化(hua)的年轻人有什(shi)么(me)寄语和建议吗(ma)?

陈志平:当(dang)下教育出现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做(zuo)到好好地“读书写字”。我已经好久没(mei)有听到读书声(sheng)了,而中小学乃至大学生握(wo)笔(bi)“写字”也成了问题。也很少有人知道“笔(bi)正”的真实(shi)含义,更不知“笔(bi)正”之于书写和做(zuo)人的重要性(xing),当(dang)然我说的是毛笔(bi)书写。学习常识要达(da)到了然于心的效果,可以先通过了然于“口”与“手”的方式进行,这也是读书写字的意义所在。我想,在现在和将来一段时间内,有步骤、有限度地推进全民毛笔(bi)书写,是一件非(fei)常有必要而且可行的事(shi)情。

陈志平书法(fa)作品。

南都:你(ni)在书法(fa)文(wen)化(hua)的研究(jiu)、推广和创作方面还有哪些计划和目标?

陈志平:我调到华南师范大学后(hou),主要的努力方向是助力书法(fa)基础教育的人才(cai)培养(yang),接下来的主要工作之一是筹(chou)建华南师范大学书法(fa)研究(jiu)院。对于书法(fa)创作,我没(mei)有太多想法(fa),但(dan)是会坚持读书写字,希翼做(zuo)一名有古(gu)典情怀的文(wen)人学者(zhe),希翼“以人弘书”而不是“以书弘人”。

采(cai)写:南都记者(zhe) 周佩文(wen) 实(shi)习生 何梦怡

摄影:南都记者(zhe) 钟(zhong)锐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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