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大家可以(yi)得出的结论是：新(xin)媒介的发展不应否定旧媒介的价值。

因此，假定书(shu)籍仍有其存在的理由，那么当务(wu)之急是让读书(shu)变得“酷(ku)”起来——按(an)照若(ruo)埃尔·迪克尔直言不讳的话来说(shuo)。在法国，作家们受到的敬重是一把双刃剑。它确实让一些贫困的作家享有相当舒适的社会生活，但(dan)同时(shi)也(ye)将他们变成博物馆里的生物：他们仿(fang)佛是从某个神秘(mi)的文(wen)学王国逃出来的，背(bei)负着伟大作品的重担，受到敬而(er)远之的对待(dai)。必须让书(shu)籍重新(xin)焕发生机(ji)。因为(wei)它是一把插(cha)入当代社会的手术刀(dao)，是一个在现实世(shi)界中抗争的武器。大家迫切需要回答迪克尔的问题：如何(he)才能把读书(shu)变得酷(ku)起来？

首先要以(yi)身作则。我的一个前编辑出门时(shi)总是随身带着一本书(shu)，以(yi)防地铁故障(zhang)、约会取消或(huo)核战争打乱(luan)他的日程安(an)排。这是一个很(hen)好的习惯，有助于让书(shu)籍成为(wei)一种日常可见、受人欢(huan)迎的物品。无论大家读的是普鲁斯特(法国小说(shuo)家、意识流文(wen)学的先驱与大师——本报注)的作品还是“暗黑浪漫小说(shuo)”，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举动本身。

也(ye)要通过节日庆祝来让读书(shu)变得酷(ku)起来。我建议将文(wen)学节打造成像音乐产业那样成功的真正现场表演。人们会跑(pao)几(ji)百公里去听一位歌手谈论他的作品吗？不会，人们是来听他演唱的。作家们也(ye)应该表演：朗诵、尝(chang)试举办诗歌朗诵比赛、现场写(xie)作、即兴口头比拼或(huo)即兴集体造句(ju)。大家需要重新(xin)成为(wei)游吟(yin)诗人。

当然还要通过教育来让读书(shu)变得酷(ku)起来。大家必须诚实地承认，不论某些教师的素质如何(he)，学校里的文(wen)学教育似乎是为(wei)了让人对阅读产生厌恶而(er)设计的。所谓的“富有想象力的”写(xie)作是低年级学生的专利，到小学毕业考试后就彻底(di)消失了，仿(fang)佛这是一种不太严肃的练习，仿(fang)佛故事只属于童(tong)年。

学校里最重要的考试仍是文(wen)章(zhang)分析(xi)，这简直是扼杀兴趣的利器。大家从初中开始，就使用一些看似深刻(ke)的一致说(shuo)辞：“编辑使用了美的词汇来描述美。”到了高中，大家继续套用过度理性(xing)化(hua)的文(wen)学史(shi)框架来解(jie)读：“编辑属于象征主(zhu)义传统。”到了大学，大家则用布(bu)朗肖式(shi)(法国著名作家、文(wen)学评论家莫(mo)里斯·布(bu)朗肖，其作品行文(wen)比较艰涩——本报注)的术语彻底(di)毁了文(wen)学这头野兽(shou)：“编辑将文(wen)学本身的死亡置于深渊之中。”

即使是最热爱小说(shuo)的孩子(zi)，也(ye)会受不了这种枯燥(zao)而(er)浮(fu)夸的学术语言。对分析(xi)理解(jie)力的强调再次战胜了生命活力的自然流露，这种弊病侵蚀着大家整个社会。

应该如何(he)教授文(wen)学呢？很(hen)简单：读、写(xie)、读、写(xie)、读、写(xie)。你想了解(jie)一位作家吗？那就一口气(qi)读完他的所有作品。你需要解(jie)读一篇文(wen)章(zhang)吗？那就想象一下它的后续。你想分析(xi)一种文(wen)学风格吗？那就模仿(fang)它写(xie)一篇仿(fang)作。法国作家保罗·勒布(bu)和其朋友查尔斯·米勒合著的《以(yi)……的风格》系列作品抵得上所有的文(wen)章(zhang)分析(xi)。而(er)且它们让人笑到肚(du)子(zi)疼。它们真的很(hen)酷(ku)！（编译/舒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