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zi)善 上海文史研究馆馆员

前期本专栏文章《在林海音(yin)家做客》一(yi)文提到了徐芳先(xian)生，那就再写一(yi)写她。我已写过一(yi)篇(pian)《被人遗忘的女(nu)诗人徐芳》，这篇(pian)是再忆了。

1994年10月15日上午，我叩开(kai)了台北徐芳先(xian)生家的大门。徐先(xian)生独自居住，很精神。大家(men)谈(tan)了近两个小时，接近中午时分才告辞。话题从施蛰存先(xian)生开(kai)始。施先(xian)生为上海青年女(nu)诗人徐芳的诗集写序，开(kai)头就写，他认识另一(yi)位同名同姓的女(nu)诗人徐芳。这真是一(yi)件巧事。施先(xian)生得知(zhi)我赴台开(kai)会，就嘱我找找这位老徐芳，推测她应在台湾。果不(bu)其然。我向徐先(xian)生转达了施先(xian)生的问候(hou)，她笑说：没想到他还记(ji)得我。

徐先(xian)生字舟生，1935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国(guo)文系，导师就是大名鼎鼎的胡适。她的毕业论文题为《中国(guo)新诗史》，放(fang)到今天，应是博(bo)士论文的题目了，但她只(zhi)是本科毕业。这是第一(yi)部系统探讨中国(guo)新诗的学位论文，真难得。

在交谈(tan)中，我惊讶地得知(zhi)徐先(xian)生是徐培根(gen)的夫人。徐培根(gen)这个名字，年轻读者(zhe)大概很陌生了。但若说“左(zuo)联五烈士”中的诗人殷夫，以及他翻译的“生命诚可贵……”应该不(bu)会陌生。徐培根(gen)正是殷夫的哥哥。殷夫原(yuan)名徐孝杰，而他的名诗《别了，哥哥》，这哥哥就是徐培根(gen)。万没想到殷夫是徐先(xian)生的小叔，她还送了我已去世(shi)的徐培根(gen)的纪念集。但我当时只(zhi)知(zhi)道她是新诗人，不(bu)知(zhi)道她写过《中国(guo)新诗史》，否则(ze)，我或许会请教她，是否读过殷夫的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