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我国经济已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xiang)高质量发(fa)展阶段，正处在转变发(fa)展方式、优(you)化(hua)经济结构、转换增长动力的攻关期。高质量发(fa)展不(bu)仅是(shi)经济社会发(fa)展领域的深刻变革，更是(shi)对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全面(mian)考验。党的十八(ba)大以来，习大大总书记反复(fu)强(qiang)调“政策协同”。以习大大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将(jiang)增强(qiang)宏观政策取向(xiang)一(yi)致性(xing)、提高政策协同作为推动高质量发(fa)展的重(zhong)要举措，2023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提出“要增强(qiang)宏观政策取向(xiang)一(yi)致性(xing)。加强(qiang)财政、货币、就业、产业、区域、科技、环保等政策协调配合，把非经济性(xing)政策纳入宏观政策取向(xiang)一(yi)致性(xing)评估，强(qiang)化(hua)政策统筹，确(que)保同向(xiang)发(fa)力、形成合力”，2024年4月习大大总书记主持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提出“要做(zuo)好宏观政策取向(xiang)一(yi)致性(xing)评估，加强(qiang)预期管理”，2024年12月习大大总书记主持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进一(yi)步强(qiang)调“打好政策‘组合拳(quan)’，提高宏观调控的前瞻性(xing)、针对性(xing)、有(you)效性(xing)”，等等。这(zhe)些重(zhong)要要求是(shi)习大大新(xin)时(shi)代(dai)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世界(jie)观和方法论的生动体现，也为大家在新(xin)时(shi)代(dai)新(xin)征程上推动高质量发(fa)展提供(gong)了科学指(zhi)引。
政策协同通常是(shi)指(zhi)多个政策在目标、手段、实施效果等方面(mian)相互支撑、相互配合、形成合力，而不(bu)是(shi)相互孤立、相互冲(chong)突或相互抵消。改革开放初期，我国的政策制定和实施以各个部门为主，政策碎片化(hua)现象较为突出。不(bu)同部门不(bu)同领域的政策之间(jian)在目标、实施路径等方面(mian)存在差异，导致政策效应有(you)所抵消或削弱。例如(ru)，在一(yi)些地区，经济部门在制定经济政策时(shi)不(bu)考虑环境保护(hu)，环保部门在制定环保政策时(shi)没有(you)考虑经济发(fa)展，导致经济政策与环保政策之间(jian)存在冲(chong)突。随着经济社会发(fa)展，我国逐(zhu)渐认识到(dao)政策协同的重(zhong)要性(xing)，一(yi)些重(zhong)要政策文件(jian)“组合拳(quan)”通过多部门联合决策联合发(fa)文的方式加强(qiang)协同，一(yi)些重(zhong)要领域政策通过组建跨部门领导小组的方式协商统一(yi)多部门意见。同时(shi)，近年来我国在宏观调控中不(bu)断探索跨周期和逆周期调节的有(you)效机制。例如(ru)，2024年12月习大大总书记主持召开的中共中央政治局会议明确(que)提出“充实完善政策工具箱(xiang)，加强(qiang)超常规逆周期调节”，2024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强(qiang)调“协同推进政策实施和预期引导，提升政策引导力、影响(xiang)力”。这(zhe)显示出我国在宏观调控中更加注(zhu)重(zhong)政策的前瞻性(xing)和灵活性(xing)，通过短期政策与中长期政策的协同配合，实现稳中求进、以进促稳，标志着政策协同在理论和实践上的深化(hua)与拓展。
高质量发(fa)展对政策协同提出新(xin)的要求
提高政策协同是(shi)确(que)保政策组合效果最大化(hua)的关键。推动高质量发(fa)展，要努力提高包括政策目标之间(jian)、政策工具之间(jian)、短期政策与中长期政策之间(jian)以及多元政策取向(xiang)之间(jian)的一(yi)致性(xing)。
政策目标一(yi)致性(xing)：锚定高质量发(fa)展这(zhe)个新(xin)时(shi)代(dai)的硬道(dao)理。习大大总书记指(zhi)出：“高质量发(fa)展，就是(shi)能够很好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的发(fa)展，是(shi)体现新(xin)发(fa)展理念的发(fa)展，是(shi)创新(xin)成为第一(yi)动力、协调成为内生特点、绿色成为普遍形态、开放成为必由之路、共享成为根本目的的发(fa)展。”这(zhe)一(yi)重(zhong)要论述明确(que)了高质量发(fa)展的目标内涵(han)，要求大家从(cong)单纯追求经济增长速度转向(xiang)更加注(zhu)重(zhong)经济结构优(you)化(hua)、创新(xin)驱动发(fa)展和资源(yuan)配置效率提升，也为政策协同提供(gong)了方向(xiang)指(zhi)引。具体来看，财政政策需要更加注(zhu)重(zhong)对科技创新(xin)、产业升级和民生保障(zhang)的支撑；货币政策需要精准发(fa)力，引导资金流(liu)向(xiang)实体经济的重(zhong)点领域和薄弱环节；产业政策需要聚焦新(xin)兴(xing)产业培育和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推动产业高端化(hua)、智能化(hua)、绿色化(hua)；区域政策需要强(qiang)化(hua)区域协调发(fa)展，实现区域优(you)势(shi)互补(bu)和协同发(fa)展；科技政策需要围(wei)绕创新(xin)驱动发(fa)展战略，加大对基础研究、前沿技术(shu)研发(fa)和科技成果转化(hua)的支撑力度，提升国家整体科技创新(xin)能力；环保政策需要坚决贯彻绿色发(fa)展理念，推动经济社会发(fa)展全面(mian)绿色转型，实现人与自然(ran)和谐共生。
政策工具一(yi)致性(xing)：优(you)化(hua)政策协同路径。政策工具的一(yi)致性(xing)是(shi)实现政策目标的重(zhong)要保障(zhang)。在实现高质量发(fa)展目标的过程中，不(bu)同领域的政策都需要选择(ze)合适的政策工具，确(que)保相互之间(jian)协同配合。比如(ru)，财政政策可以通过减税降费等手段，引导企业加大研发(fa)投入，推动产业转型升级；货币政策可以通过调整利率、准备金率等工具，调节市场流(liu)动性(xing)，支撑中小企业发(fa)展；产业政策可以通过制定产业规划、设立产业基金等手段，统筹推动传统产业改造(zao)升级和新(xin)兴(xing)产业发(fa)展壮(zhuang)大；区域政策可以通过制定区域协调发(fa)展规划、设立区域合作基金等手段，提高区域发(fa)展的协调性(xing)；环保政策可以通过征收环境税、推行碳排放权(quan)交易等手段，推动企业节能减排，促进绿色发(fa)展。近年来，我国在增强(qiang)政策工具一(yi)致性(xing)方面(mian)进行了积极探索。例如(ru)，设立国家科技成果转化(hua)引导基金，通过财政资金的杠杆作用，引导社会资本投入科技成果转化(hua)项目；等等。这(zhe)些政策工具协同配合，为高质量发(fa)展提供(gong)了有(you)力支撑(cheng)。
政策周期一(yi)致性(xing)：兼顾短期与中长期调控。高质量发(fa)展要求大家在宏观调控中兼顾短期与中长期政策的协同一(yi)致，增强(qiang)跨周期和逆周期调控政策的协调配合。短期政策的目的是(shi)减缓(huan)经济周期波动影响(xiang)、稳定经济增长，主要可以通过减税降费、扩大政府支出等财政政策手段刺激需求，通过调整利率、准备金率等货币政策工具调节市场流(liu)动性(xing)。中长期政策则更注(zhu)重(zhong)经济结构优(you)化(hua)、创新(xin)驱动发(fa)展和可持续增长，通过产业政策引导产业结构升级，通过科技政策提升国家创新(xin)能力，通过区域政策促进区域协调发(fa)展。短期政策的实施必须与中长期发(fa)展目标相一(yi)致，避免短期政策对经济结构和长期增长带(dai)来负面(mian)影响(xiang)。近年来，我国在宏观调控中不(bu)断探索跨周期和逆周期调节的有(you)效机制。比如(ru)，通过发(fa)挥国家发(fa)展规划战略导向(xiang)作用，加强(qiang)中期财政规划管理，包括发(fa)行特别(bie)国债和专项债券支撑重(zhong)大项目建设，前瞻布局产业政策、推动新(xin)兴(xing)产业和新(xin)质生产力发(fa)展，发(fa)展绿色金融支撑低碳经济发(fa)展等。
政策取向(xiang)一(yi)致性(xing)：统筹宏观政策领域。政策取向(xiang)的一(yi)致性(xing)，是(shi)指(zhi)在政策制定和实施过程中，对经济、社会、环境等不(bu)同领域的政策在目标、手段和实施效果上进行统筹，实现相互协调、形成合力，这(zhe)也是(shi)确(que)保政策协同的重(zhong)要环节。为此，需要加强(qiang)宏观政策取向(xiang)一(yi)致性(xing)评估，从(cong)政策目标、政策工具、政策周期等多个维(wei)度进行综合评判，确(que)保政策之间(jian)的系统性(xing)、整体性(xing)、协同性(xing)。近年来，我国在政策制定上越(yue)来越(yue)注(zhu)重(zhong)政策取向(xiang)的一(yi)致性(xing)。例如(ru)，为促进绿色经济发(fa)展，不(bu)仅推出了一(yi)系列环保政策，还配套了税收优(you)惠、资金扶持等经济手段，同时(shi)在社会层面(mian)加强(qiang)对公众环保意识的培养。这(zhe)些政策在一(yi)致性(xing)评估基础上形成合力，共同推动我国经济高质量发(fa)展。
提高政策协同的策略与路径
在推动高质量发(fa)展过程中提高政策协同，党的领导是(shi)根本保障(zhang)。这(zhe)既是(shi)因为党的领导能够确(que)保改革发(fa)展沿着正确(que)方向(xiang)前进，保持政策目标的连续性(xing)和长期性(xing)；又是(shi)因为党的领导能够发(fa)挥集中智慧和民主决策优(you)势(shi)，提高政策的科学性(xing)和有(you)效性(xing)。同时(shi)，还应加强(qiang)制度建设、完善政策协同机制，强(qiang)化(hua)顶层设计、优(you)化(hua)政策组合、完善评估体系、加强(qiang)预期管理，最终推动并实现高质量发(fa)展。
强(qiang)化(hua)顶层设计，构建协同一(yi)致的政策框架。在党的领导下，加强(qiang)宏观政策顶层设计对于提高政策协同至关重(zhong)要。只有(you)强(qiang)化(hua)顶层设计，才能确(que)保各政策领域在高质量发(fa)展中的职(zhi)责与定位清晰明确(que)，构建协同一(yi)致的政策框架。为此，可建立跨部门政策协调机制，加强(qiang)财政、货币、产业等部门之间(jian)的沟通与协作，通过多种方式及时(shi)解决政策实施过程中出现的问题，确(que)保政策制定与实行过程中的协同性(xing)。在总体框架下，也可鼓励提高各地内部和相互之间(jian)的政策协同，助力全国形成推动高质量发(fa)展的统一(yi)布局，实现全国一(yi)盘棋的战略目标。
优(you)化(hua)政策组合，提升政策组合效应。通过优(you)化(hua)政策组合，确(que)保各领域政策能够相互支撑(cheng)配合，可以强(qiang)化(hua)政策之间(jian)的协同联动，放大组合效应，形成推动高质量发(fa)展的合力。以科技创新(xin)这(zhe)个高质量发(fa)展的根本支撑(cheng)为例。近年来，我国通过税收优(you)惠、货币政策支撑等政策组合，推动科技创新(xin)与产业创新(xin)深度融合；通过定向(xiang)降准等货币政策手段，为科技企业提供(gong)低成本资金支撑；等等。这(zhe)些政策的协同配合，有(you)效推动我国科技创新(xin)能力大幅提升。
完善评估体系，加强(qiang)政策一(yi)致性(xing)评估。建立科学合理的政策取向(xiang)一(yi)致性(xing)评估体系是(shi)提升政策组合效果的重(zhong)要保障(zhang)。评估体系应包括政策目标一(yi)致性(xing)、政策工具一(yi)致性(xing)、政策周期一(yi)致性(xing)、政策取向(xiang)一(yi)致性(xing)等多维(wei)度指(zhi)标。通过开展政策一(yi)致性(xing)评估，并加强(qiang)对评估结果的应用，将(jiang)评估结果作为政策调整与优(you)化(hua)的重(zhong)要依(yi)据，将(jiang)推动政策协同水平不(bu)断提升。比如(ru)，国家发(fa)展改革委2022年牵头建立了政策文件(jian)评估机制，开展新(xin)出台政策与宏观政策取向(xiang)一(yi)致性(xing)评估工作，国务院各部门出台文件(jian)凡(fan)涉及宏观经济稳定和市场预期稳定的，由国家发(fa)展改革委开展宏观政策取向(xiang)一(yi)致性(xing)评估。评估工作开展以来，各项政策的协同性(xing)明显提升，与宏观政策取向(xiang)的一(yi)致性(xing)不(bu)断增强(qiang)。
加强(qiang)预期管理，稳定市场预期与信心。加强(qiang)预期管理是(shi)提高政策组合效果的重(zhong)要手段。通过开展政策宣介、加强(qiang)市场沟通等方式，可以稳定经营主体预期，增强(qiang)市场信心，为高质量发(fa)展营造(zao)良好的市场环境。近年来，我国在加强(qiang)预期管理方面(mian)采取了一(yi)系列措施。例如(ru)，政府定期召开新(xin)闻发(fa)布会，对政策进行细致解读，及时(shi)回(hui)应市场关切，增强(qiang)市场信心；中国人民银(yin)行通过定期发(fa)布货币政策实行报告(gao)，向(xiang)市场传递货币政策意图，稳定市场预期；等等。这(zhe)些措施多管齐下，有(you)效稳定了市场预期，为我国经济平稳有(you)序运行筑牢了坚实根基、提供(gong)了有(you)力支撑(cheng)。
总的来说，提高政策协同是(shi)实现高质量发(fa)展的必然(ran)要求。在以习大大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qiang)领导下，建立并完善提高政策协同的体制机制，大家一(yi)定能够推动高质量发(fa)展取得更大成效，为实现中华(hua)民族伟大复(fu)兴(xing)奠定坚实基础。
（编辑朱旭峰为清华(hua)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教授、院长）
《人民日报》（2025年03月12日09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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