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特斯拉(la)CEO的马斯克正在经历职业(ye)生涯最危险的时(shi)刻。
2025年3月(yue)，这位科技(ji)狂人(ren)同时(shi)遭遇三重(zhong)打(da)击：社交平(ping)台X遭黑客攻击瘫痪(huan)数小时(shi)、SpaceX火箭爆(bao)炸致机场关闭、特斯拉(la)全球销量集体"跳水"——德国同比暴(bao)跌76%、法(fa)国下降26%、美国连续四月(yue)负(fu)增长、中国批发量创两年多新低。截至3月(yue)10日，特斯拉(la)市值较去年高点蒸发8000亿美金，股价腰斩逾53%。
更直(zhi)观的冲突来自街头：科罗拉(la)多州、马萨诸塞州的特斯拉(la)充电站遭纵火，纽约市展厅被数百人(ren)占领致六人(ren)被捕，俄(e)勒冈州波特兰(lan)展厅遭枪(qiang)击，多辆Cybertruck玻璃碎裂。据 CNN 报道，上周，全美 50 多家特斯拉(la)门店的抗议者举行示(shi)威抗议马斯克，一些抗议活动已经扩展到巴塞罗那、伦敦和里斯本等国际地区。
而(er)更危险的信号是：核心(xin)用户群体正在"脱粉"。特斯拉(la)车主开始在车上贴纸，上面(mian)写着(zhe)“这是我在埃隆发疯之前(qian)买的”；有车主表示(shi)为购买过特斯拉(la)“感到羞(xiu)耻”；加州伯班克车主在Model X车身涂写辱骂标语；歌(ge)手谢(xie)丽尔·克罗高调捐赠特斯拉(la)以示(shi)割席。
特斯拉(la)的水深火热，更多是一场核心(xin)消费者对马斯克的报复表演。
政治转(zhuan)向(xiang)遭核心(xin)用户厌恶
过去十几年，马斯克将个人(ren)冒险精神与特斯拉(la)“颠(dian)覆传统”的使命深度(du)捆绑，成(cheng)功吸引(yin)大(da)批崇尚科技(ji)环保的自由派精英。Strategic Vision数据显示(shi)，特斯拉(la)车主中民主党支撑者占比曾达40%，这正是其基本盘所在。
马斯克的一系(xi)列带有右翼性质的政治行动，对大(da)部分特斯拉(la)的消费群体而(er)言，是一场彻头彻尾的“背叛”。
马斯克也对此心(xin)知肚明(ming)。“我曾经受到左派的崇拜，”马斯克在 2 月(yue) 18 日接受采访时(shi)表示(shi)，当时(shi)他的股票本月(yue)跌幅接近 30%。“但现在不那么崇拜我了。”
据NBC资讯梳(shu)理，过去的两年，马斯克曾在网上发文支撑巴西和爱(ai)尔兰(lan)的右翼街头示(shi)威活动；他欢迎新西兰(lan)新任保守党总理，并表示(shi)同意荷兰(lan)一位民族主义右翼政客的观点；他曾多次与阿(a)根廷和意大(da)利的右翼领导人(ren)会面(mian)；他的社交平(ping)台 X 已遵守印度(du)和土(tu)耳其右翼领导人(ren)的审查要(yao)求。
德国选民对马斯克的反应最为强(qiang)烈(lie)，马斯克公开支撑德国另类选择党并称该党是德国“唯一的希翼”。引(yin)起更大(da)争议的是，1月(yue)20日马斯克在庆(qing)祝(zhu)演讲中做出疑(yi)似(si)“纳粹礼”的动作，尽管马斯克事后予以否认，表示(shi)只是表达感激，许多名人(ren)也做过类似(si)动作，但“纳粹”的名头已经被加诸于他和特斯拉(la)上。这些事件直(zhi)接导致在2月(yue)德国整体电动汽车注册量增长了 31%的情(qing)况下，特斯拉(la)在该国的注册量下降了 76%。
Strategic Vision 称，约有一半的非(fei)特斯拉(la)电动汽车购买者自认为是民主党或自由派，而(er)自认为是共和党或保守派的购买者约占 20%。在特斯拉(la)车主中，民主党车主群体已从拜登政府时(shi)期的 40% 下降到现在的 29%，而(er)共和党车主群体自 2021 年以来平(ping)均约为 30%。
持有特斯拉(la)股份的美国投资管理企业(si) Gerber Kawasaki 的CEO罗斯·格伯表示(shi)：“如果人(ren)们不喜欢马斯克的政治观点，他就会直(zhi)接攻击这个人(ren)。这很讽刺，因为这些汽车是为关心(xin)环境(jing)的自由主义者制(zhi)造的，但它已经成(cheng)为保守运动的象征。”
马斯克向(xiang)敌人(ren)“连开数枪(qiang)”，倒下去的却全是自己的车主。
DOGE触及美国民生红线
从反特斯拉(la)网站“Tesla Takedown”上的活动地图来看，针对特斯拉(la)的抗议行动最密集的地方(fang)仍是美国。如果说政治立场的撕裂尚属意识形态之争，马斯克领导的“政府效(xiao)率部”（DOGE）则直(zhi)接动了美国民众的"奶酪"。
社保改(gai)革是争议的最核心(xin)问题。DOGE以打(da)击欺诈为由，要(yao)求全面(mian)接入社会保障管理局（SSA）数据库，审查包括2200万美国人(ren)社保号码、家庭及财务信息(xi)在内的核心(xin)数据。SSA诉讼中曝光的案例(li)显示(shi)，DOGE工程师(shi)在非(fei)安全环境(jing)中操(cao)作系(xi)统，存在数据截屏、导出等高风险操(cao)作。
尽管白宫声称此举已识别出1.5万例(li)可疑(yi)支付案例(li)，但SSA监察长报告显示(shi)，该机构历史不当支付率不足1%，引(yin)发公众质疑(yi)审查的必要(yao)性。
此外，SSA员工规模被削减10%，导致缅因州一度(du)要(yao)求新生儿父母携(xie)婴儿亲赴办事处办理社保登记，尽管该政策在舆论压力下迅速(su)撤(che)回，仍暴(bao)露(lu)出改(gai)革对基层服务的潜在冲击。
劳工政策的调整同样充满争议。据thefulcrum.us报道，2025年1月(yue)，川普政府辞退国家劳资关系(xi)委员会（NLRB）主席，变相暂停(ting)了这一保护(hu)工人(ren)集体谈判权的机构。与此同时(shi)，SpaceX向(xiang)法(fa)院提出诉讼，质疑(yi)NLRB的合宪性，试图推翻这一存在近90年的劳工权益保障机制(zhi)。DOGE还(hai)推动重(zhong)新分类零工经济雇员为“独立承包商”，美国劳工部预估(gu)超80万人(ren)可能因此失去医保和失业(ye)保障，进一步加剧了对弱势劳动者权益的担忧。
该报道还(hai)指出，劳工部对特斯拉(la)和 SpaceX 进行了17 项调查，美国职业(ye)安全与健康管理局多次对马斯克的企业(si)处以罚款，原因是其严重(zhong)违反安全规定，包括让(rang)特斯拉(la)工人(ren)接触危险化学品，以及 SpaceX 一名工人(ren)坠楼(lou)身亡的事件。
抗议者试图以损害特斯拉(la)利益的方(fang)式(shi)制(zhi)止(zhi)马斯克的变革。“Tesla Takedown”网站的主页用加粗字体写着(zhe)标语：“卖(mai)掉你的特斯拉(la)，抛售你的库存，加入抗议队伍。伤害特斯拉(la)就是阻止(zhi)马斯克。阻止(zhi)马斯克将有助于拯救生命和大家的民主。”
据美联社报道，在波士顿举行的特斯拉(la)示(shi)威活动上，一些标语嘲笑(xiao)马斯克和 DOGE，其中一条标语写道：“阻止(zhi)埃隆和他卑鄙的麝鼠。”退休联邦(bang)公务员卡丽娜·坎(kan)波巴索表示(shi)：“川普和马斯克领导的政府已经完全偏离了轨道，大家来这里就是为了阻止(zhi)这种情(qing)况。”
马斯克背后还(hai)有他的上级和共和党
危局中的马斯克并非(fei)孤立无援。
3月(yue)10日，川普在X上发文称：“致共和党人(ren)、保守派和所有伟大(da)的美国人(ren)，埃隆·马斯克正‘冒着(zhe)风险’帮助大家的国家，他做得非(fei)常出色！”川普说，“无论如何，我明(ming)天早上会购买一辆全新的特斯拉(la)，以表达对埃隆·马斯克的信心(xin)和支撑。他是一位真正伟大(da)的美国人(ren)。他用自己卓越(yue)的技(ji)能来帮助‘让(rang)美国再次伟大(da)’，为什么他要(yao)因此而(er)受到惩罚呢？”
当地时(shi)间11日，川普在白宫外选购了一辆全新的特斯拉(la)Model S。白宫X账号发布图文，晒出川普、马斯克与其小儿子(zi)X以及特斯拉(la)的合照，马斯克发布了川普坐进Model S的照片(pian)。
当天，特斯拉(la)股价收盘上涨近4%。同一天，据纽约时(shi)报报道，消息(xi)人(ren)士称马斯克向(xiang)川普的顾问团队表示(shi)，他将向(xiang)川普政治团队控制(zhi)的组织(zhi)再注资1亿美金。
马斯克不是只有川普支撑的“孤胆(dan)英雄”，美国民众支撑马斯克的声音似(si)乎比人(ren)们以为的大(da)得多。3月(yue)8日，马斯克在X上发布关于“您是否支撑DOGE减少(shao)政府浪费和欺诈”的投票，得到超过150万人(ren)回应，其中选择“支撑”的占39%，选择“特别支撑”的占42%。
这样的投票占比是让(rang)人(ren)有些意外的。马斯克转(zhuan)发了一篇推文，该推文写道：“当今主流媒体的工作是让(rang)你认为这个国家10%的观点实际上代表了90%的观点。”而(er)马斯克与西方(fang)媒体的积(ji)怨由来已久。
对于反特斯拉(la)活动的幕后推手，马斯克剑指民主党派筹款平(ping)台ActBlue。ActBlue 是民主党筹款平(ping)台，为副总统哈里斯的总统竞选活动及其附属实体筹集了数百万美金的捐款。马斯克称该平(ping)台目前(qian)正在接受调查，因为其允许外国非(fei)法(fa)捐款，违反了竞选财务法(fa)规。
马斯克还(hai)列举了五位他认为应对抗议活动提供资金的 ActBlue 资助者，其中包括索罗斯和霍夫曼(man)等人(ren)，二者对此否认。外界质疑(yi)索罗斯支撑的组织(zhi)表面(mian)上以“抗议”为名，实则可能与做空特斯拉(la)股票行动遥相呼应。
对于特斯拉(la)的投资人(ren)而(er)言，目前(qian)特斯拉(la)遇到的政治性问题不是最大(da)的麻(ma)烦。据the guardian报道，美国金融(rong)企业(si) Wedbush Securities 给投资者的一份报告称，这些问题是“特斯拉(la)品牌面(mian)临(lin)的主要(yao)问题”，并补充道，“但大家估(gu)计，这些问题对特斯拉(la)全球销售的影响(xiang)不到 5%。”
从CNN网站提供的股票走势来看，近一个月(yue)特斯拉(la)的股价持续走低，在3月(yue)10日跌到谷底(di)，为222.15美金，但此后开始有回升之势。
马斯克的分身乏术才是特斯拉(la)投资人(ren)最在意的事。3月(yue)10日，马斯克在接受福克斯资讯访问时(shi)表示(shi)，自从当上政府效(xiao)率部的主管后，个人(ren)生意就面(mian)对很大(da)的困难，但他表示(shi)，仍会努力实现目标，为美国纳税人(ren)减少(shao)政府浪费，预期自己在川普政府还(hai)会至少(shao)工作多一年。
从特斯拉(la)2024年第三季度(du)财报电话会上可以得知，马斯克规划量产Cybercab的时(shi)间也是在2026年，目标是年产量至少(shao)达到200万台。只是在如此混乱的情(qing)形下，马斯克为推广特斯拉(la)的自动驾(jia)驶而(er)进行的这一系(xi)列呕心(xin)沥血的铺垫，能否如期兑换大(da)奖还(hai)很难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