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观察者网专栏编辑 晨枫】
3月21日，美国总统川普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宣布，波音赢得第六代(dai)战(zhan)斗机合同，进入工程研发制(zhi)造（EMD）阶段，定名F-47。国防部长海格塞斯、空军参谋长阿尔文空军上将在场。至(zhi)此，NGAD这条咸鱼又一次翻身。
在F-22进入EMD后，第六代(dai)战(zhan)斗机就(jiu)时不时提出，常用“下一代(dai)空中主宰战(zhan)斗机”（NGAD）的名称。在2010年代(dai)中期(qi)，美国空军提出了更加具(ju)体(ti)的“穿透性制(zhi)空”（PCA）概念，要求(qiu)六代(dai)机能深度穿透敌人(ren)的一体(ti)化(hua)防空空间，在敌后有效空战(zhan)并安全返回。
五代(dai)机的特征是(shi)4S：隐身（stealth）、超巡(xun)（supercruise）、超机动（supermaneuverability）、传感器融合（sensor fusion），其中国足球协会超级联赛巡(xun)、超机动和传感器融合是(shi)量(liang)变，也就(jiu)是(shi)说，四代(dai)机通过深度改进，也可能达到。只有隐身是(shi)质变，四代(dai)机再(zai)改进也达不到。
六代(dai)机会(hui)继续沿着4S深度发展(zhan)，但全向隐身和超大航(hang)程才是(shi)质变性的特征，目的是(shi)实现(xian)PCA。
前向隐身向全向隐身是(shi)质变，而不只是(shi)量(liang)变，这是(shi)要把空战(zhan)从(cong)战(zhan)术(shu)层面的战(zhan)斗上升为战(zhan)略层面的行动。如果用地面战(zhan)争来比照，前向隐身好比连排级小部队(dui)秘密穿插，这种规模的部队(dui)只能渗入浅近(jin)纵深，决定一个阵地的战(zhan)斗成(cheng)败。全向隐身好比师团级大部队(dui)秘密穿插，渗入的就(jiu)是(shi)深远纵深，可以决定一个战(zhan)役的成(cheng)败。
而在全向隐身的前提下，只有超大航(hang)程才使得赋予其战(zhan)术(shu)、战(zhan)略意义。而对(dui)于美国空军来说，全向隐身和超大航(hang)程不仅有理论意义，更有现(xian)实意义。中国幅员广大，一体(ti)化(hua)防空技术(shu)先(xian)进。西太平洋的战(zhan)场距离本来就(jiu)很长，中国海军的发展(zhan)实际上还把国土防空圈前推到海上了，美国战(zhan)斗机必须(xu)穿透中国的海上和海岸防空圈，才能触摸到更加敏感的内圈。F-35既不具(ju)备全向隐身，也没有足够的航(hang)程，早就(jiu)鸡肋了，而为欧洲前线设计的F-22的航(hang)程更短(duan)。
关于NGAD项目的进度早就(jiu)有所传闻，在2020年川普1.0的最后日子，美国空军副部长罗帕尔曾语焉(yan)不详地提到六代(dai)机已经首飞，此后六代(dai)机的研发转入“无线电静默”。坊间传说洛克(ke)希德、波音、诺斯罗普分别提交(jiao)了用于对(dui)比试(shi)飞的技术(shu)验证机，但没有任何可信的证据，只是(shi)已知诺斯罗普在2023年退(tui)出NGAD计划。
多年来，各(ge)种六代(dai)机想象图满天飞，波音和洛克(ke)希德都有官方想象图公开流传，诺斯罗普则通过一则视频暗示。在2023年臭鼬工厂80周年的时候，洛克(ke)希德还很有深意地公布了一张轮廓图，引起人(ren)们的无尽想象。
洛马企业臭鼬工厂80周年公布的轮廓图
现(xian)在F-47确定进入EMD。从(cong)传统研发路线图来说，F-47在理论上应该技术(shu)已经定型了，至(zhi)少(shao)相当于ATF竞标结(jie)束时YF-22的状态，或者JSF竞标结(jie)束时YF-35的状态。但按照美国空军部长肯达尔去年宣布暂停研发来推断，该飞机应该还没有达到与YF-22和YF-35类似的成(cheng)熟度。YF-47（如果有过这样的定名的话）的尊(zun)容和技术(shu)状态依然是(shi)高度保密的，一张藏头(tou)露尾的图片不说明问题(ti)。这可能出于“防范中国”，也可能出于高度不成(cheng)熟的原因。这样的隐藏模式更与过去几十年美国空军的高调(diao)炫耀传统不符，时代(dai)真的变了。
在二战(zhan)爆发的时候，美国战(zhan)斗机科技只是(shi)“摸到世界先(xian)进水平”。当时服役的战(zhan)斗机，除了P-38的骄人(ren)航(hang)程，几乎没有任何领先(xian)的地方。二战(zhan)末期(qi)，美国得益于罗尔斯-罗伊(yi)斯“墨林”V12发动机，让P-51一跃而成(cheng)为“二战(zhan)四大名机”之一。战(zhan)后初期(qi)，得益于英德的喷气发动机技术(shu)，美国战(zhan)斗机开始在技术(shu)上起飞。到50年代(dai)，美国凭借(jie)雄厚国力和供应链(lian)，已经一骑绝尘了。
此后，美国战(zhan)斗机技术(shu)一直领先(xian)。相比之下，曾经领先(xian)的欧洲代(dai)差(cha)级地落后于美国；而倾尽国力、军工优先(xian)的苏联也总是(shi)慢(man)一步。等到冷战(zhan)结(jie)束，美国推出五代(dai)机的时候，欧洲只有“大跃进”到4.5代(dai)“两风”的本事，然后试(shi)图让不明就(jiu)里的人(ren)以为“两风”四舍五入真可以冒充五代(dai)机一样；而俄罗斯虽(sui)然2010年拖拖拉拉地推出苏-57，但在4S中只做到2S（超巡(xun)、超机动），另外2S（隐身、信息融合）做到一半都是(shi)讲(jiang)礼貌了。对(dui)此早有预(yu)判的美国，在推出“低端五代(dai)机”F-35的时候，自信已经端坐战(zhan)斗机食(shi)物链(lian)的顶端。
这一局(ju)面直到中国歼-20横空出世才被(bei)打破。虽(sui)然现(xian)在还没有歼-20与F-22正面过招(zhao)的可核实报道，但歼-20对(dui)F-35“骑脖围观”得到美国太平洋空军司令（现(xian)空战(zhan)司令部司令）威斯巴赫空军上将隐晦(hui)承(cheng)认。
现(xian)在中国第二款隐身五代(dai)机歼-35也正在加入战(zhan)局(ju)。这款飞机是(shi)针对(dui)F-35的缺点设计的。在某(mou)种程度上，它是(shi)“F-35本来应有的样子”，对(dui)F-35产生了额外的压力。中国的两款五代(dai)机，让美国空军对(dui)丢(diu)失“五代(dai)机优势”很焦虑，但偏偏NGAD却因为成(cheng)本太离谱而举步维(wei)艰：在2024年底肯达尔下令暂停NGAD计划、留给下一届政府决定的时候，声(sheng)称还需要200亿(yi)美金才能完(wan)成(cheng)EMD。
现(xian)在谁都说不清(qing)楚美国已经为NGAD前期(qi)研发投入了多少(shao)。当年美国为了研发F-22投资约400亿(yi)美金，F-35约550亿(yi)美金。如果200亿(yi)美金就(jiu)是(shi)NGAD的研发投资大头(tou)，那这个项目非但不应该下马，反而应该树(shu)立为多快好省的楷模。而且根据美国方面早前估计，到投产时，NGAD单(dan)价会(hui)高达3亿(yi)美金。
必须(xu)说，200亿(yi)EMD投资和3亿(yi)单(dan)价都是(shi)现(xian)在的乐观估计。按照历(li)史经验和现(xian)实轨迹外推，200架NGAD的全寿命开支可能高达1.7万亿(yi)美金。这使得F-35项目都相形见绌，毕竟虽(sui)然2024年美国政府问责(ze)署（原总审计署）估计F-35计划全寿命开支要2万亿(yi)美金，但那是(shi)近(jin)2500架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