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dong)北昕
近日，一起“23岁女生打赏主播200万后要求退款”的(de)案例引发网友热议。涉事女生小胖（化名）自述，她(ta)偶然进入一个“女子团体直播间(jian)”，在主播的(de)实时PK排名、私信互动(dong)等方式和直播间(jian)氛围诱导下，她(ta)单日最高充值金额超10万元，半年内向(xiang)多(duo)名主播打赏共计近200万元。家长(chang)发现小胖刷礼物后很生气，小胖向(xiang)平(ping)台提出退款未获认可，目前家长(chang)尝(chang)试通过(guo)法律途径追回(hui)款项(xiang)。
这是一起涉成年人打赏退款纠纷的(de)典型案例。由于不涉及未成年人打赏等特殊情况，对此案例的(de)事实和责任的(de)认定就相对简单。正如律师所说，小胖作为成年人，具有(you)完全民事行为能力，需独立承担民事法律后果，因小胖的(de)打赏行为属于自主消费，若无证据证明其存在精神障碍或打赏时处于不能辨认自身行为的(de)状态，或直播间(jian)及主播存在欺诈、胁迫、有(you)意(yi)引发重大误解等显失公平(ping)的(de)情况，小胖及其家长(chang)提出的(de)退款主张，将很难获得平(ping)台和法律的(de)支撑。
近年来，网络直播新业态迅速兴起，在拉动(dong)消费、扩大就业、丰富人民群众精神学问生活、促进经(jing)济社会发展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在此过(guo)程中，某些直播间(jian)及主播以违(wei)规违(wei)法方式诱导打赏、直播用户打赏行为失范等问题(ti)时有(you)发生，引起了职能部门、网络直播行业、平(ping)台企业和全社会的(de)高度重视，有(you)关部门及时出台政策规定并(bing)采取(qu)治理(li)措(cuo)施，对网络直播打赏进行正向(xiang)引导和规范管理(li)。具体到对成年人打赏退款纠纷的(de)处理(li)，法律法规、政策规定保障打赏服务及其正当收益(yi)，体现了对网络直播新业态带动(dong)的(de)合法市场交易的(de)支撑与保护，有(you)利于促进网络直播行业健康有(you)序发展，推动(dong)平(ping)台经(jing)济和互联网生态高质量发展。
关于直播打赏行为的(de)定性，曾有(you)“赠与说”和“消费说”两种意(yi)见。“赠与说”认为，直播用户对主播的(de)打赏属于赠与性质，赠与人在一定条件下享有(you)任意(yi)撤销权，可以反悔撤销赠与合同（撤回(hui)打赏）。“消费说”认为，直播打赏具有(you)消费性质，直播用户享受(shou)了主播提供的(de)服务，同时向(xiang)主播支付费用，当整个消费过(guo)程已经(jing)完成、消费结果已经(jing)固(gu)定，用户与主播之间(jian)的(de)服务合同也就履行完毕，在主播不存在违(wei)反合同或其他相关违(wei)法违(wei)规行为的(de)情况下，用户自然没(mei)有(you)理(li)由撤销合同（撤回(hui)打赏）。
2021年2月，国(guo)家网信办、工(gong)信部、公安部等7部门出台专门文件，其中明确“平(ping)台向(xiang)用户提供的(de)打赏服务为信息和娱乐的(de)消费服务”。据此可以认定，直播打赏具有(you)消费性质，而不属于赠与行为。近年来的(de)一些案例判决中，法院也认定用户通过(guo)打赏主播获得信息服务或追求精神层面的(de)满足，将打赏行为纳(na)入购买服务的(de)范畴。法律法规、政策规定明确直播打赏属于消费行为，打赏服务属于消费服务，这一认定契合了网络直播发展的(de)实际情境，体现了政策的(de)引导力和司法的(de)公正性。
在此基础上，依(yi)法保护平(ping)台向(xiang)用户提供的(de)打赏服务，就是依(yi)法保障主播（及平(ping)台）通过(guo)提供消费服务获取(qu)正当收益(yi)的(de)权利，也是依(yi)法保障网络直播行业和平(ping)台生态的(de)健康有(you)序发展。相应(ying)地，法律法规、政策规定针对提供打赏服务的(de)平(ping)台、直播间(jian)及主播做出了诸多(duo)规范性要求，目的(de)之一就是督促平(ping)台、直播间(jian)及主播严格依(yi)法依(yi)规行事，严防出现以欺诈、胁迫、严重误导等方式诱导用户打赏的(de)情况。这方面的(de)工(gong)作做得越到位，对用户和平(ping)台、直播间(jian)及主播双方权益(yi)的(de)保障就越有(you)力。
于此而言，上述“23岁女生打赏主播200万后要求退款”案例引发热议，也就具有(you)了更丰富的(de)现实启(qi)示(shi)意(yi)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