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ti)振消费首先要提(ti)高国民收入水平，要改变(bian)一(yi)次分配的比例，这就涉及收入分配体制的改革，涉及要素(su)市场化的改革，另外也涉及财税制度的改革。财政过(guo)去主要是(shi)支撑投资的，投资项目现在要转到投资于人，财政转型是(shi)政府职能转变(bian)一(yi)个很重要的任务。”3月25日下午，博鳌亚洲论坛(tan)2025年年会举行“高端对话：中国改革与经济前瞻”分论坛(tan)，国家发改委原副主任、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会长(chang)彭森作(zuo)出(chu)上述表述。
国家发改委原副主任、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会会长(chang)彭森。
过(guo)去“重投资轻消费”，现在要提(ti)振消费、为消费正(zheng)名
谈及中国经济面临的最大问题(ti)和障碍，以及和下一(yi)步改革政策调整的关系，彭森认为，中国当前经济运行还是(shi)有很多困难和挑战，包(bao)括有效需求不足、某(mou)些(xie)企(qi)业的经营困难、经济下行压力较大、社会预期偏弱。这些(xie)问题(ti)中最关键的还是(shi)内需不足。
他援(yuan)引最新公布的1、2月份的统计数据，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增(zeng)速从去年全年的3.5%上升(sheng)到4.0，但与中国五年前始终是(shi)有8%以上的增(zeng)速来说是(shi)比较低的；全国居民消费价格CPI同比下降(jiang)0.7%，通胀为负；中国的外贸进口比去年同期减(jian)少(shao)了7.3%。这都反映了内需不足。
“内需不足的原因可能最重要的还是(shi)国内消费不足。”彭森分析，这是(shi)因为长(chang)期以来大家在传统观念(nian)上有“先生(sheng)产后生(sheng)活”“重投资轻消费”的传统思维，伴随着这种传统思维，大家传统的政策、传统的制度都是(shi)对消费不太友好的，出(chu)现了消费压抑的状态。他指出(chu)，世界总体的消费率，例如(ru)美国等一(yi)些(xie)西方发达国家总体消费率在80%左右，中国只(zhi)有55%，居民的最终消费率中国只(zhi)有38%，而美国和西方国家一(yi)般在60%左右。这些(xie)问题(ti)如(ru)果(guo)不解决，下一(yi)步中国的高质量发展就是(shi)一(yi)个大问题(ti)。
彭森判断，中国经济正(zheng)在经历着从过(guo)去的“投资主导型”转向“消费主导型”的过(guo)程，如(ru)果(guo)转型顺利，中国扩大内需和高质量发展就有了比较好的基础和动(dong)力。“我现在作(zuo)为国家‘十(shi)五五’规划(hua)的专(zhuan)家组成员，也是(shi)北京市等地方省市的‘十(shi)五五’规划(hua)专(zhuan)家组成员，我走到哪都讲这个意思，就是(shi)一(yi)定要提(ti)振消费，为消费正(zheng)名，中国经济要走消费繁荣(rong)的道(dao)路。”他认为，“在制定‘十(shi)五五’规划(hua)的时候，最重要的是(shi)要增(zeng)加一(yi)个指标即消费率，大家完全有可能经过(guo)努力把(ba)中国的消费率在下一(yi)个‘五年计划(hua)’增(zeng)加5到8个百分点，再经过(guo)一(yi)个‘五年计划(hua)’，到2035年中国的最终消费率能够(gou)达到70%以上，缩小和国际(ji)上发达国家的差距，这是(shi)非常重要的”。
论坛(tan)现场。
提(ti)振消费要改革财税体制，财政要从投资项目转向投资于人
今年全国两会后，中办、国办就公布了提(ti)振消费的专(zhuan)项行动(dong)方案，而且(qie)政府工(gong)作(zuo)报告(gao)的十(shi)大任务，第一(yi)项就是(shi)大力提(ti)振消费，改善(shan)投资效益，全方位扩大内需。“我想这是(shi)一(yi)个非常重大的战略调整，对中国经济的转型也是(shi)意义重大的。”彭森认为，这不仅仅是(shi)战略调整。因为提(ti)振消费首先要提(ti)高国民收入水平，要改变(bian)一(yi)次分配的比例，这就涉及收入分配体制的改革，涉及要素(su)市场化的改革，另外也涉及财税制度的改革。财政过(guo)去主要是(shi)支撑投资的，投资项目现在要转到投资于人，财政转型是(shi)政府职能转变(bian)一(yi)个很重要的任务。“随着新的战略的确定，中国经济如(ru)果(guo)能够(gou)实现这样一(yi)个转型，那大家提(ti)高国内需求，克服当前经济存在的一(yi)些(xie)困难，推进高质量发展，实现中国式现代化的这个目标就是(shi)有希(xi)望的。”彭森如(ru)是(shi)说道(dao)。
在要素(su)市场化改革方面，市场配置资源是(shi)最有效率的资源配置方式，彭森提(ti)到了一(yi)个数据，有专(zhuan)家对中国改革开放40多年来经济增(zeng)长(chang)的动(dong)力做了一(yi)些(xie)分析，主要是(shi)结(jie)合全要素(su)生(sheng)产率对经济增(zeng)长(chang)做的分析。前40年平均能到9.4%的增(zeng)长(chang)，经过(guo)理论计算，全要素(su)生(sheng)产率的贡献大约(yue)是(shi)3.49%，占1/3强，差不多是(shi)37%的比重。全要素(su)生(sheng)产率有不同的因素(su)，包(bao)括广义技(ji)术进步的因素(su)，这是(shi)个常量，每年对经济拉动(dong)1个点左右，还有2.49个点靠的是(shi)制度创新，靠的是(shi)市场化改革，它能够(gou)释放对过(guo)去旧(jiu)体制所束缚的社会活力。“如(ru)果(guo)通过(guo)坚持市场化的改革，对中国下一(yi)阶段实现总体的发展目标是(shi)一(yi)个最主要的推动(dong)力。”
采写：南(nan)都记者陈秋圆 杨柳 发自海南(nan)博鳌、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