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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jiang)于(yu)今年(nian)4月1日起施行的《北京(jing)市自动驾驶汽车条例》明确提(ti)出，“本市推动与天津市、河北省等地(di)区在自动驾驶汽车领域协同创新(xin)”。

近日，记者沿京(jing)津塘高速，跟着无(wu)人驾驶重卡跑货运，看一条路如何串起协同创新(xin)和产业协作。

共运一车货——人机交互

方向盘自动打，刹车、油门完全由电子信号控制，反应速度仅0.1秒

时间：3月15日19:25至19:55

地(di)点(dian)：北京(jing)市马驹桥镇—京(jing)冀交界处

入夜，中国外运股份(fen)有(you)限(xian)企业马驹桥物流园上空(kong)，雪下(xia)得正紧(jin)。园内，两辆车牌号分别为“京(jing)AUL301”“京(jing)D9708试”的无(wu)人驾驶货运重卡，一前一后编队，风雪无(wu)阻，整装待发(fa)。

登上“京(jing)D9708试”驾驶舱(cang)，随车安全员党冈义轻触车载(zai)屏幕，导(dao)入物流运单，系(xi)统旋即智能规划(hua)线路。车辆将(jiang)沿京(jing)津塘高速，驶向目的地(di)天津市滨海新(xin)区。

相(xiang)较于(yu)“京(jing)AUL301”主驾有(you)人的自动驾驶模式，“京(jing)D9708试”已实现(xian)主驾无(wu)人，非紧(jin)急情况，党冈义可全程(cheng)不接管车辆。

2024年(nian)2月，中国外运企业携手北京(jing)小马智行科技(ji)有(you)限(xian)企业，推出国内首条自动驾驶跨省高速公路商业运营线路，迄今运输标准集装箱逾500个。负责承运的L4级自动驾驶重卡，由一汽等企(qi)业生产的车辆改装而成。

主驾没有(you)司机，方向盘自动打，刹车、油门完全由电子信号控制。看着空(kong)荡荡的主驾座(zuo)位(wei)，坐在驾驶舱(cang)后排的党冈义感慨：“以前连(lian)续赶路挺疲惫，车到服务区后，就想赶紧(jin)打个盹。如今自动驾驶技(ji)术解放双手，工作强(qiang)度小多(duo)了。”

以车为家、与路为伴，今年(nian)43岁的党冈义跑运输16年(nian)，年(nian)在途时间一度超过300天。南(nan)下(xia)广州、西进拉萨、北上黑河……一次出车往往十(shi)来天。由于(yu)久坐，党冈义落下(xia)颈椎病(bing)、腰椎间盘突出等职业病(bing)。

一人、一车，也(ye)是一个行业的缩影。

公路承担着我国70%以上的营业性货物运输量。中国物流与采购(gou)联合会发(fa)布的《2023年(nian)货车司机从业状(zhuang)况调查报告》显示，35岁以下(xia)货车司机数量占比不到两成，46岁以上的占比则超过36%，年(nian)龄结构趋于(yu)老化。

如何为货车司机减负？怎样应对年(nian)龄断层？

2020年(nian)12月，交通运输部印发(fa)的《关于(yu)促进道路交通自动驾驶技(ji)术发(fa)展和应用的引导(dao)意见》提(ti)出，支撑开展自动驾驶载(zai)货运输服务。

同年(nian)，全球首个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落户北京(jing)经济技(ji)术开发(fa)区——这(zhe)里，毗邻京(jing)津塘高速起点(dian)，也(ye)成为不少货车司机职业生涯新(xin)起点(dian)。党冈义卖掉了跟着自己走南(nan)闯(chuang)北的卡车，怀揣(chuai)着对新(xin)技(ji)术的好奇，入职小马智行，成为北京(jing)市首位(wei)自动驾驶重卡安全员，也(ye)是京(jing)津塘高速首批自动驾驶测试员。

京(jing)津塘高速日均交通流量7万辆，高峰时达19万多(duo)辆。雪夜疾(ji)驰，无(wu)人驾驶靠谱吗？党冈义用数据说话：截至目前，小马智行自动驾驶重卡夜间行驶里程(cheng)累计逾150万公里。

无(wu)人何以能行？党冈义轻点(dian)屏幕，设备状(zhuang)态栏显示，遍布车身的24个传感器正同步运作。其中，车顶(ding)的激光雷达360度扫描周围(wei)环境，毫米(mi)波(bo)雷达穿透水雾(wu)锁定前车尾灯，高清摄像(xiang)头超远(yuan)距解析交通标志(zhi)，车前一公里路况尽收“眼”底。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感知信息传至控制器后，“大脑”根据算力作出预判，旋即向方向盘、车轮等“四肢”下(xia)达指令。途中，系(xi)统检测到后方有(you)救护(hu)车驶来，“京(jing)D9708试”主动向右(you)车道偏移2.4米(mi)避让，决策过程(cheng)仅0.27秒。

“身手”何以如此敏捷？

“源于(yu)大量复杂场景的针对性训练。”党冈义说，最初(chu)的人机磨合，如同“摸着石头过河”，他在测试途中一旦发(fa)现(xian)待改进项，会第一时间标记，再由技(ji)术团队加以解决：

初(chu)春柳絮飘飞(fei)，车载(zai)雷达识别多(duo)噪点(dian)，易因误判刹车，技(ji)术团队调整参(can)数，如今已能精(jing)准识别；

雨天水花(hua)飞(fei)溅，摄像(xiang)头易模糊，技(ji)术团队“螺蛳壳里做道场”，为摄像(xiang)头安装微型自清洁雨刷；

…………

“风雨兼程(cheng)是常态，风雨无(wu)阻是状(zhuang)态。”党冈义和技(ji)术团队伴随自动驾驶重卡栉(zhi)风沐雨，积累测试里程(cheng)约500万公里，将(jiang)自动驾驶系(xi)统的反应速度提(ti)升至0.1秒，比人快4倍以上。

老司机驶上新(xin)赛道。高中毕(bi)业的党冈义报名自学考试，2022年(nian)7月获(huo)得国家开放大学毕(bi)业文(wen)凭(ping)。新(xin)业态催生新(xin)职业，小马智行已有(you)逾400名自动驾驶车辆安全员、远(yuan)程(cheng)协助员和系(xi)统运维员。

自动驾驶行稳致远(yuan)，牵引交通物流行业从劳(lao)动密集型向技(ji)术密集型转变。以马驹桥物流园至天津港跨省市公路干(gan)线物流为例，“车路协同+自动驾驶”模式降低运营成本约15%，减少干(gan)线运输人工成本约50%，去年(nian)7月入选交通运输部首批交通物流降本提(ti)质(zhi)增(zeng)效典型案例。

共享一条路——三地(di)互通

车路云一体化打通“任督二脉”，“聪明的车”驶上“智慧的路”

时间：3月15日19:55至21:10

地(di)点(dian)：河北省廊坊市—天津市滨海新(xin)区

雨雪交加，挡风玻璃噼啪作响，“京(jing)D9708试”驶入河北省界时，车载(zai)屏幕闪出弹窗：廊坊市气象台发(fa)布寒潮(chao)蓝色(se)预警，风力五级以上。车速上限(xian)随即从每小时90公里自动下(xia)调至80公里。

“上知天文(wen)，下(xia)晓地(di)理，高速公路两侧(ce)还有(you)‘千里眼’和‘顺风耳’。”党冈义指着车窗外说，预警来自路侧(ce)高度约8米(mi)的智慧杆——集小型气象站、毫米(mi)波(bo)雷达、超远(yuan)距摄像(xiang)头于(yu)一体。

车载(zai)感应装置不少，路侧(ce)为啥“多(duo)此一举”？

党冈义说，暴雨天气，团雾(wu)多(duo)发(fa)，车载(zai)雷达识别多(duo)噪点(dian)。路侧(ce)感应装置站得高、看得远(yuan)，恰能借(jie)无(wu)人驾驶重卡一双“慧眼”。

2022年(nian)9月，交通运输部公布第一批智能交通先导(dao)应用试点(dian)项目，“天津港至马驹桥物流园公路货运自动驾驶先导(dao)应用试点(dian)”入选。作为项目建(jian)设运营方，招商新(xin)智科技(ji)有(you)限(xian)企业在京(jing)津塘高速沿途关键点(dian)位(wei)，布设雷达、高清摄像(xiang)头、边缘计算设备共200余台。

车辆驶入天津市武清区，车载(zai)屏幕闪烁起橙色(se)警示：“前方3公里处途经施工区域，建(jian)议编队调整至左侧(ce)车道，限(xian)速60公里/小时。”预警，同样来自路侧(ce)智慧杆。

2024年(nian)12月起，京(jing)津塘高速（天津段）实施改扩(kuo)建(jian)工程(cheng)，部分路段临时施工，车行道变窄。

车辆缓缓驶入施工路段，右(you)侧(ce)车道被蓝色(se)围(wei)挡遮蔽，左侧(ce)设有(you)一排锥桶，空(kong)中架(jia)设的临时照明灯投(tou)射出交错光影，对车载(zai)摄像(xiang)头形成干(gan)扰。此时，居高临下(xia)的路侧(ce)感应装置迅速“补(bu)位(wei)”，动态采集围(wei)挡位(wei)置、锥桶分布、工人活(huo)动轨迹。

借(jie)助云端“外脑”，“京(jing)D9708试”获(huo)悉围(wei)挡后方有(you)挖掘机臂架(jia)，行驶轨迹马上向左调整0.5米(mi)，避免与潜在风险(xian)点(dian)接触。同时，红外摄像(xiang)头穿透雨雾(wu)，精(jing)准识别前方限(xian)速标识牌，车速降至50公里/小时。

“不仅车识路，路也(ye)认车。车路云一体化打通‘任督二脉’，物理空(kong)间和数字空(kong)间同步调度。”招商新(xin)智科技(ji)有(you)限(xian)企业首席技(ji)术官王(wang)振(zhen)华说，京(jing)津塘高速路侧(ce)信息服务系(xi)统已为自动驾驶车辆提(ti)供即时信息逾100万条。

“聪明的车”驶上“智慧的路”。北京(jing)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600平方公里范围(wei)内，路侧(ce)数字设备实现(xian)全覆(fu)盖，具备“智慧+感知”的全息路口逾1000个，安装自动驾驶设备超过1.6万个，感知时延小于(yu)0.2秒。

基(ji)础设施“硬联通”，规则标准“软联通”。

京(jing)津塘高速全长142.69公里，其中北京(jing)段35公里、河北段6.84公里、天津段100.85公里。2024年(nian)2月，中国外运联合小马智行推出自动驾驶跨省市高速公路商业运营线路时，北京(jing)段和天津段已纳入智能网联汽车测试路段，河北省尚未(wei)出台自动驾驶相(xiang)关法规。政策“盲(mang)区”一度成为“跨省”卡点(dian)，无(wu)人驾驶重卡途经京(jing)津塘高速河北段时，党冈义得手动驾驶。

如何无(wu)缝衔接？

河北省工业和信息化、公安、交通运输等部门组成创新(xin)管理联合体，2024年(nian)3月印发(fa)《河北省智能网联汽车道路测试与示范应用实施细(xi)则》。次月，京(jing)津塘高速河北段面向自动驾驶汽车开放。

路通了，还得跨过考核关。企(qi)业需(xu)在封闭路段积累够里程(cheng)后，才(cai)能驶入公共路段。起初(chu)，小马智行副总裁李衡宇(yu)心里没底：各省市法规不同，企(qi)业是否(fou)需(xu)要重复申请、积累测试里程(cheng)？此前没有(you)先例，若从零开始，时间和运营成本都不少。

“破壁垒(lei)，拆藩(fan)篱(li)，为自动驾驶开‘绿灯’。”北京(jing)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工作办(ban)公室政策创新(xin)部部长贾轶春先容(shao)，京(jing)津冀创新(xin)推出异(yi)地(di)封闭场地(di)与道路测试里程(cheng)互认机制，企(qi)业在北京(jing)积累的测试里程(cheng)，也(ye)能获(huo)得天津、河北主管部门认可。

车行天津，海风扑面。21时10分，无(wu)人驾驶货运编队顺利(li)抵达天津滨海新(xin)区。截至2024年(nian)底，小马智行自动驾驶卡车货物运输量近100万吨。

共造一台车——协同发(fa)展

创新(xin)链、产业链、资金(jin)链、人才(cai)链深度融合

时间：3月16日9:00至11:00

地(di)点(dian)：天津市北辰区

第二天，雨过天晴，记者赴北京(jing)派瑞(rui)华氢能源科技(ji)有(you)限(xian)企业天津生产基(ji)地(di)探(tan)访。步入厂区，一台北汽福(fu)田氢能源L4级自动驾驶重卡已启动引擎，晶莹水珠顺着排气管壁淌下(xia)。

“不排废气，只排水。这(zhe)台自动驾驶重卡上的储氢瓶，由派瑞(rui)华企业总装下(xia)线。”派瑞(rui)华企业技(ji)术部部长任圣哲先容(shao)，相(xiang)较于(yu)记者来时乘坐的“京(jing)D9708试”柴油车，北汽福(fu)田氢能源自动驾驶重卡每万公里减排二氧化碳14.8吨。

多(duo)元(yuan)布局，闯(chuang)出自动驾驶技(ji)术新(xin)路径(jing)。北汽集团投(tou)资5.1亿元(yuan)参(can)股小马智行，既助力传统燃(ran)油车加装自动驾驶装置，也(ye)瞄准氢能源新(xin)赛道，与派瑞(rui)华企业等上下(xia)游企(qi)业携手研(yan)发(fa)新(xin)一代自动驾驶重卡。

——共造一台车，瞄准关键核心技(ji)术打造创新(xin)链。

仓库里，一罐罐银色(se)储氢瓶鳞次栉(zhi)比，个头不大，压(ya)力不小。以70兆帕的储氢瓶为例，氢气作用在1平方米(mi)面积上的压(ya)力达7000多(duo)吨。

“车载(zai)空(kong)间有(you)限(xian)，必须‘轻’装上阵(zhen)。”任圣哲说，瞄准大容量超高压(ya)氢能储运技(ji)术，派瑞(rui)华企业与北汽集团联合攻(gong)关，成功应用新(xin)型复合材料，实现(xian)单瓶重量由180公斤降至140公斤。

把(ba)关键核心技(ji)术掌握在自己手中，北汽福(fu)田自动驾驶重卡基(ji)本实现(xian)关键零部件国产化替代。曾有(you)“昂贵拐杖”之(zhi)称的车载(zai)激光雷达，单价从2016年(nian)的50多(duo)万元(yuan)降至1000多(duo)元(yuan)。目前，北汽福(fu)田氢能源自动驾驶重卡最大续航里程(cheng)提(ti)升至500公里，相(xiang)较柴油车仍有(you)“续航焦(jiao)虑(lu)”，联合技(ji)术团队正持续攻(gong)关。

围(wei)绕汽车产业链“卡脖子”环节，京(jing)津冀推动22项卡点(dian)攻(gong)关，其中车载(zai)操作系(xi)统等4项攻(gong)关成果实现(xian)规模应用。

——共造一台车，立足各地(di)资源禀赋串起产业链。

走进车间，天车来回移动，叉车往来穿梭，工人们手持扳手展开总装作业。“氢燃(ran)料发(fa)动机、系(xi)统框架(jia)、储氢瓶分别由河北张家口、沧州和北京(jing)通州的企(qi)业生产。”任圣哲对每个部件了然于(yu)胸。

2023年(nian)9月，京(jing)津冀三地(di)联合发(fa)布汽车产业链图(tu)谱。如今，北汽福(fu)田氢能源自动驾驶重卡的118家关键零部件供应商均来自京(jing)津冀地(di)区，其中北京(jing)49家、河北55家、天津14家，形成“零部件3小时供应圈”。

徜徉于(yu)生产线旁(pang)，任圣哲挺感慨：派瑞(rui)华企业生产基(ji)地(di)此前设在北京(jing)，因用地(di)指标受限(xian)，一度租借(jie)其他企(qi)业场地(di)。乘着京(jing)津冀协同发(fa)展东风，企业2019年(nian)将(jiang)生产基(ji)地(di)整体迁至天津，面积扩(kuo)大3倍，产能翻了两番。

错位(wei)承接北京(jing)“摆(bai)不下(xia)、离不开、走不远(yuan)”的产业，天津2024年(nian)市场化引进疏(shu)解功能资源落地(di)项目425个，总投(tou)资1896.1亿元(yuan)。

——共造一台车，聚焦(jiao)新(xin)兴产业集群打通资金(jin)链。

企(qi)业生产主体外迁后，还能享受北京(jing)的资金(jin)支撑吗？

任圣哲给出肯定回答。拿企(qi)业一个加氢基(ji)础设施关键装备研(yan)发(fa)项目来说，2023年(nian)入选中关村(cun)科学城(cheng)关键核心技(ji)术“揭榜挂帅”专项，获(huo)得100余万元(yuan)科研(yan)经费资助，占项目总经费三成以上。

用好资金(jin)指挥棒(bang)。京(jing)津冀协同发(fa)展战(zhan)略实施10年(nian)来，北京(jing)企(qi)业对津冀两地(di)企(qi)业投(tou)资4.9万次、投(tou)资总额2.3万亿元(yuan)，北京(jing)正从“大而全”转向“高精(jing)尖”，天津以“引得来”巩固“发(fa)展好”，河北用“接得住”实现(xian)“升级跳”。资金(jin)活(huo)水促要素流动，激活(huo)协同发(fa)展“一池春水”。

——共造一台车，统筹区域协调发(fa)展共建(jian)人才(cai)链。

操着一口“津腔(qiang)”，34岁的任圣哲是土生土长天津人。硕士毕(bi)业后想干(gan)本行，彼(bi)时家乡对口岗(gang)位(wei)少，他选择进京(jing)“北漂”。派瑞(rui)华企业生产基(ji)地(di)迁至天津后，任圣哲报名转岗(gang)，如今在天津成家买房。2020年(nian)，派瑞(rui)华企业技(ji)术部整体迁至天津。

产业聚集人才(cai)，人才(cai)引领产业，人才(cai)流动盘活(huo)协同发(fa)展“整盘棋”。任圣哲到天津工作后，也(ye)能享受北京(jing)的福(fu)利(li)待遇和晋升机会。2024年(nian)，天津市场化引进疏(shu)解功能资源在津新(xin)设机构1981家，让更多(duo)人才(cai)“来得了”“留得住”。

协同花(hua)开，瓣瓣同心。2024年(nian)底，工业和信息化部公布2024年(nian)国家先进制造业集群名单，“京(jing)津冀智能网联新(xin)能源汽车集群”榜上有(you)名。目前，三地(di)汽车产业产值逾8400亿元(yuan)。

共联一张网——数实融合

给自动驾驶汽车“记流水账”，海量数据驱动算法优化演进

时间：3月16日13:00至17:00

地(di)点(dian)：天津市北辰区—北京(jing)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

午间，记者搭乘“京(jing)E0089试”北汽福(fu)田氢能源自动驾驶重卡返京(jing)，目的地(di)为北汽福(fu)田车联网运控平台，这(zhe)里是自动驾驶汽车的“信息中枢”。

偌大的曲面屏上，跃动着数万条绿色(se)轨迹，汇(hui)聚了各地(di)逾287万辆北汽福(fu)田智能网联车的实时数据。种(zhong)类(lei)涵盖整车工况、故障、信号等4000余项，日均数据采集量110亿条，形成覆(fu)盖车辆全生命周期的数字镜像(xiang)。

指尖轻触鼠标，北汽福(fu)田汽车股份(fen)有(you)限(xian)企业智能驾驶总工程(cheng)师田俊涛调出“京(jing)E0089试”的行车数据：午间的津京(jing)之(zhi)行，自动驾驶系(xi)统作出变道决策112次、超车动作32次……

为啥要给自动驾驶汽车“记流水账”？

田俊涛讲得通俗：脑子越(yue)用越(yue)灵(ling)光，车载(zai)“大脑”亦如此。路况千变万化，自动驾驶技(ji)术有(you)赖于(yu)大模型在各种(zhong)复杂场景下(xia)的反复训练，行车数据恰如“真题集”，以“终(zhong)身学习”驱动算法优化。

一次0.5秒内响应的微避障，正是源于(yu)近两万个相(xiang)似场景的深度解析。

借(jie)助数字孪生技(ji)术，田俊涛将(jiang)屏幕画面切换至千里外的广深高速公路：一辆北汽福(fu)田自动驾驶重卡正在雨中疾(ji)驰，前方左右(you)车道各有(you)一辆卡车。彼(bi)时，阵(zhen)风6级、能见度不足100米(mi)。

狭路相(xiang)逢，如何安全过车？“最强(qiang)大脑”瞬间调取了近两万个同类(lei)场景的历史数据，0.5秒即作出决策：先向左侧(ce)偏移、再向右(you)侧(ce)偏移，相(xiang)继避开两辆卡车，车身控制误差小于(yu)10厘米(mi)，过程(cheng)行云流水。

“路遥(yao)知马力，老司机靠熟能生巧(qiao)，自动驾驶技(ji)术靠大数据驱动。”田俊涛说，算力也(ye)是新(xin)质(zhi)生产力，依托北汽福(fu)田智能驾驶数据闭环研(yan)发(fa)体系(xi)，AI大模型系(xi)统研(yan)判了逾1200万公里行驶里程(cheng)中回传的海量行车数据，着重对故障数据反向推导(dao)。

2024年(nian)1月，工业和信息化部等五部门印发(fa)《关于(yu)开展智能网联汽车“车路云一体化”应用试点(dian)工作的通知》，提(ti)出“鼓励数据要素流通与数据应用，推进跨地(di)区数据共建(jian)共享共用”。

“打破‘数据孤岛’，构建(jian)开源生态，以‘蜂群思维’迈(mai)上自动驾驶技(ji)术‘智高点(dian)’。”田俊涛告诉记者，2023年(nian)11月，国家智能网联汽车创新(xin)中心与北汽集团签署战(zhan)略合作协议，联合开展高级别自动驾驶场景库建(jian)设。

目前，国家智能网联汽车创新(xin)中心已真实采集超过100万个场景，形成国内规模最大的智能网联汽车场景数据库，提(ti)供整车开发(fa)全流程(cheng)全场景测试应用服务，可为企(qi)业节省70%的研(yan)发(fa)费用。同时，北京(jing)市高级别自动驾驶示范区累计接入1500余个智能路口，收集数据逾7PB（拍字节），相(xiang)当于(yu)700万部高清影片，并(bing)在此基(ji)础上发(fa)布“车路协同自动驾驶公开数据集”，面向社(she)会免费开放。

“数实融合，共联一张网，自动驾驶生态日臻完善。”北京(jing)市经济和信息化局局长姜广智先容(shao)，总占地(di)面积逾8000亩的京(jing)津冀智能网联新(xin)能源汽车科技(ji)生态港已在三地(di)同步启动建(jian)设，无(wu)人接驳、无(wu)人配送、无(wu)人出租车等应用场景持续“上新(xin)”，三地(di)已累计提(ti)供千万人次常态化自动驾驶出行服务。

未(wei)来已来，京(jing)津冀协同发(fa)展进入新(xin)十(shi)年(nian)，自动驾驶将(jiang)以更快速度融入生活(huo)。

《 人民日报 》（ 2025年(nian)03月28日 13 版）